当光着头的成长站在父母和姐姐面前时，大家都吃了一惊，但随即明白了成长的用意。成父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明显缓和多了，成母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姐姐成凤更是急忙在中间打圆场，家庭气氛顿时有了一些生气。
成长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路人纷纷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他。在那个年代，光头一般都是劳改犯出狱后的模样，因此是社会的另类。
成长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走错了路，虽然没有到进监狱的地步，但也是罪大恶极，这也算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和警示吧。
但光着头的成长一走进学校，校园里顿时炸了锅。大家纷纷奔走相告，都偷偷地观察着成长，眼神里充满好奇、嘲讽，好像看动物园牢笼里的猴子一般。
成长旁若无人地走进教室，当时同学们正在像平常一样嬉闹，大家一看见光着头的成长顿时静了下来，交头接耳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本来在说悄悄话的周蜜和何珺，发现成长的新形象后不禁一愣，两人悄悄议论，低声说笑。
成长的课桌由于很长时间没有用了，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他看看四周，淡淡地对张笛说道：“你的擦桌布让我用一下。”
张笛咽咽口水，乖乖地拿出擦桌布，递给成长。
成长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认真地擦起了桌子。
张笛笑嘻嘻地说道：“成......七、七哥，怎么好久没见你了？”
成长默默地擦桌子，并不接话。
张笛小声地：“我收了几个小弟，今后我们都跟你混，好不好？”
成长笑着把擦桌布还给张笛：“我现在不混了。”
张笛一愣，尴尬而不解地挠挠头。
这时，上课铃响了，大家纷纷回到座位上。成长也坐下，掏出好久没有碰过的课本。
何珺坐在成长旁边，不时偷偷好奇地看成长几眼。
这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走了进来，成长和众人按惯例起立问好。
数学老师扫视大家一眼，突然看见成长，她一看见成长的光头，不禁厌恶地皱眉道：“成长，你出去。”
成长一愣，不解地问道：“老师，为什么?”
数学老师冷冷地：“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来搞特殊化的地方！——出去！”
成长愤怒地站了起来。
大家一惊，都纷纷看着他，猜测他下一步的行动。
张笛有些兴奋，在后面怂恿：“七哥，打她！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数学老师也有些害怕：“你、你干什么？”
成长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将怒火压了下去，然后拿着书走出教室。
周蜜看着成长撇撇了嘴，而何珺却摇摇头，表示对数学老师的不满。
而最吃惊的莫过于张笛，他以为按成长平时的风格，最少也要把数学老师弄哭，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听话，看来成长真的不“混”了。想到这里，张笛又有所思。
成长走出教室，站在窗外，盯着黑板和数学老师的嘴巴，努力地想听懂课程。
但由于成长缺课实在太多了，因此他根本就听不懂老师讲的什么，只好无奈叹息。
就这样，成长在无奈中熬到了下课。他不顾站的腿麻，急忙跑进教室，找到学课代表。
成长虚心地问道：“请问刚才老师讲的第五题......”
数学课代表吓得急忙躲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完就像躲瘟疫一般逃走了。
成长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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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成长随着人群出校门。大家都纷纷告别，但却没有人搭理他。
学校大门外马路的栏杆上，冷峻、黄睿等人坐在上面有说有笑。
成长生怕他们看见自己，于是低着头准备悄悄走过去。
但是，众人还是看见了成长。都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的充满鄙夷，有的充满惋惜。
成长从他们面前走过，他几次想回头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但都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他一旦过去，那就意味着再次回到那种灰色的生活状态，再也回不了头。
众人看着成长走过，黄睿想叫他，但还是忍住了。
而彭海则大声嘲讽道：“好学生！乖孙子！赶快滚！要不然我们就把你带坏了！”
众人大笑起来，而成长则痛苦而内疚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冷峻大喊一声：“他们来了，都别废话了，上！”
众人一听，呼啦一下子跳下栏杆，冲向成长后面不远处的一群人大打出手。
学校门口顿时大乱，叫骂声、打斗声响成一片。
成长停下脚步，突然有了想冲过去和大家并肩作战的冲动，但是他的灵魂虽然是这么想，但身体却与他们背向而行，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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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处，张笛和手下正在纠缠一个漂亮女生。
只见张笛表情猥琐，女生害怕地直哭。
这时，成长走了过来，见到这个情景不禁一愣。
而张笛新收的小弟一见成长，心里有些害怕，于是悄悄提醒张笛：“笛哥，成长来了。”
张笛一惊，急忙回头赔笑道：“七哥，您来了？”
成长没有表情，淡淡道：“张笛，别这样，这条路没什么意思。”
张笛笑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成长苦笑道：“那随便你。”
成长说完就要走。
张笛突然想起什么：“成......成长，你、你真的不和冷峻他们玩了？”
成长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张笛笑嘻嘻地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和冷峻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成长平静地：“对。”
成长说完转身就走。
张笛突然翻脸，冷笑道：“那我还怕什么？”他对手下一挥手“给我上，打他王八蛋！”
张笛等人突然上前，对成长突然袭击。
成长背后受敌，本能地转过身：“你们干什么？”
张笛不满地叫道：“你妈妈的，不是很牛吗？你不是看不起老子吗？给我打！”
众人对成长大打出手。
成长默默忍受，他几次想起身反击，但想到父亲、母亲的失望的表情以及叶老师那充满期望的眼神，于是他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成长满脸是血躺在地上。
张笛等人扬长而去。
张笛大笑道：“还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还真不还手！”
众人得意大笑。
成长痛苦地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