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选择了方向,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通指则与教唆,仿佛终于有人与她们有云泥之别,这样的自欺让我毫无感觉。
这时夜珠第一个从一群高官显爵中脱身走来,我手中拿着折下的花枝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与她对视的第一眼她便燃起了报复之心,当她看到我头顶的蝶玉时,目光更是颤抖了几分。
伴着她叫嚣的眼神,一记血红长鞭飞面而来
空气里散开被迅速撕裂的声音,当初手下败将,如今也真的有实力与我一较高下了。
每个人都在期待一个让自已满意的结果,夜诛虽不是像紫玉那样的极品高手,但修为也算有些份量,她这一鞭攒了十足的劲,这样突然而来的袭击,落在一个毫无防备的人身上,高手尚要退步三尺,普通级别的修练者致伤便不在话下。
显然我是很多人眼中或许连普通者都不如的人,她们急于看到我出丑的样子来抚平内心虚伪。
鞭子落下的一刹那我看清了许多嘴脸,灰火渐渐浮起的好奇心,紫玉怀疑不定的眼神,狱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远处内阁里狱后不屑的神色,还有魔蓝颤动了一下的尖尖的下巴。
眼见风起鞭落,我敛了内力极速侧身,神华曾经说过,同一级别之上的人,只有历经生死之战的人才会更胜一筹。
空气里的呼啸停止,随之而来的是火花激撞,纷飞四溅之声。
皇家后花里名贵的铁面獠牙,传说从幽冥之境得到的种子,十年生根,十年发芽,二十年开枝,此树无花无叶,开枝后通体金黄,枝干坚如磐石,在整个狱中不超十棵之数。
噼噼啪啪,一阵火星飞溅,轰然之下,整个铁面树火势冲天,滚滚气浪延伸向无边无际的空境。
一切仿佛都在一瞬之间千变万化,一群浓妆粉黛的小姐丫头,迅速退步三尺,作起了隔岸观火的姿态。
眼见我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大火之外,夜诛破口叫骂:“都是你这个贱丫头,今天我一定要你为这棵铁面树付出代价。
说着她又甩开了鞭子一副报仇血恨的样子,我只是静静的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躲避的样子,这场上当局者迷,可是站在夜诛身边的人却能目观一切。
“夜诛住手。”在夜诛再次怒不可遏,挥鞭起落时,紫玉一个招术,打落了夜诛手上的鞭子。
她万分冷静的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对夜诛道:“诛儿,还不先去娘娘那里赔罪,在这里瞎闹什?”
“玉姐姐,你不能向着她的,你还不知道,她不过是平南郡出生的一个小贱民,凭什么在这里作威作福,我看早晚,,,,。”
“够了住口,要是你还想待在宫里就快去请罪。”紫玉变了,她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只会拿身后权贵说话的大小姐了,趟了宫里这趟混水,果然心思稳重了。
向来紫玉的任何命令夜诛明面上都是不敢撒泼违抗,因为紫玉从来都是土府和夜府里众公子小姐的榜样,任何形势中她的话都是受人支持,夜诛虽然也出众,但她也只能活在紫玉的影子里。
我看着紫玉拥簇着锦衣面目精致高贵,即使在这样美色如云的宫宴上,她往那里一站依旧夺目。
这时三殿下和几个狱府公子也走了过来,他见到我时微有一愣,后又一副兴师问罪样子道:“未来的西蒙府妃,果然是好大的胆子,早前你刚得罪了江湖高人差点命送焰山,今日是否觉得伤好了几分,就敢在狱宫胡作非为。”这样的挖苦看来他是把自己血脐失手的事怪在了我身上,真是一只养不亲的白眼狼。
“哦,这个人便是近两年在狱都名头正盛的西蒙府妃。”说话的正是土府里的长公子土作,紫玉的同胞哥哥,说起来此人明明跟院子里的人差了可不止一个年龄,虽然占着一个辈的,但他可是有一千五百多岁,也是一个跟着变迁过朝局的人,好在他生有一副翩翩公子的皮囊,又修练到了千年如一岁的狱师之境,所以就像灰火,西蒙烙一般,他们这样的人面目之上是看不出年岁的。
不过这个人的名声一直不好,他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风流帐,整日往来于****之间,不理府务之事。
他一双弯弯的笑眼,正对我上下左右的瞅着,罢了来了句:“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长得比较素雅一些,眼际的乌蒙暗影也浅,少了些地狱人面目上的深刻。
我心头微微一闪,抬眼看了一眼土作,好在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
“这铁面树上的火不用灭掉么。”我看了一眼眼前这群怀胎各异的人合时的地道了一句。这时三殿下对身后的长战使了一个眼色,长战便飞冲向高处,只见他耍了几个招式,便有一股强力的乌蒙之气聚形成屏渐渐向火势覆去。
面前的几人都是对长战一副颇的自信的样子,并未真正去理会,如这样一棵树大的火势,他们觉得自己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能毫无悬念的拿下,于是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三殿下狱寅突然别有深意的打量了我一翻道:“此事明明因你而起,你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真以为西蒙氏能护得住你。”
我看着长战第一次作战失败,他的乌蒙屏障很快被大火淹没:“殿下可还记得魔蓝与您的协议,到了今日也是他该从你身边撤职的时候了吧。”
“确有此事,不过这与你不敬皇族之罪有什么关系。”
我目光投向那个坐在高高有檐角上如鬼魅一般的影子缓缓道:“之前,魔蓝因没有完成任务被罚至殿下身边使唤,但狱后娘娘却曾亲口对她道过,只要好好守在三殿下身边至成年,她一定会重重有赏。”
三殿下狱寅态度生硬地道了一句:“确实有过这样一说。”
紫玉已心思敏捷地对我观悟起来,除了土作一副四下扫描有些不安生,三殿下身边的几人早都副我网中求生的样子。
我浅淡一笑:“那魔蓝的心思,殿下可能猜得透。”
三殿下开口:“那等怪人,若是猜得透,只得比他还怪。”
这几年三殿下确实有那么两件不顺的事情,一个是当年从我手中强取豪夺走的魔王血脐被他人夺走,二是魔蓝这个在身边跟了近五年的魔人族里最出众的少年,没有被他收到麾下,魔人一族代代保护着狱宫里最隐秘的一切,他们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但他们天生无心,生来便只听命于皇座之上的人,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魔蓝,带着心脏幸运的活了下来,他是魔人之中唯一一个有可扭转性的人,又好不容易得到收在身边的机会,即便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撬出魔蓝的半点归顺之心,这两件事一直让他很是恼火。
“殿下还与这等人多说什么,都污了您的身份,什么西蒙府妃,不过就是一个考进马司里的马侍。”说此话的人是自小与三殿下就交好的夜府上谪出二公子,是夜家小姐夜诛的二哥,此人资智平平,善溜须拍马,又不好长进,是个典型的鱼目混珠之人。
“是啊,夜明兄说得没错,连个伸罪的理由都说不上来,定是心虚了。”
“殿下,刚一进来我就发现此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眼下看来对殿下的成人宴定没安上好心。”说话的是之前举报我的那位小姐。
所谓俗口铄金,聚蚊成雷,狱寅是个爱面子的人,如不处置仿佛他都下不来这个台阶。
其实好说殆说我也算是狱皇亲赐的府妃,他们可以拿我公然取乐,但却不能出手型罚。
狱寅也并不是一傻到底的皇子,他在犹豫了一下只得愤恨道:“看你之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没想也是个********,夜半嚣张的人。”
我目光清明的看着狱寅道:“大家如此费尽心力镇对我,恐怕得让大家失望了。”
“难不成你随手一折的树枝,是奉了圣命而来,哈哈。这当然不可能,铁面树是狱宫珍品,金银无求之物,任何人都不能动得半分。”夜明一副溪落我样子道。他对我没什么好感,毕竟与夜诛是一家人。
我突然间眼睛锁在了夜明那双饥笑犹在的眼神,他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顿时一愣,不过片刻便又回神:“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真是叫人恶心。”
周边伏起一阵莺莺之笑。
我收回射向他脸上的目光淡淡道:“本来想夸你聪明,一语中地,看来也不过是胡说八道说得多了,偶有言中。”
这时夜明正以高资态与我争辩,紫玉却抢先一步道:“即然天涯小姐,都说了折了铁面树的枝是奉过圣命的,没什么误会大家都散了吧。”紫玉虽是个千金小姐,但将门出身,自带一点英气,所以她一话自然而然也多了一份令人折服之意。
“哪里来的圣命,我可没听说父皇母后下过这样的命令,就连当年我练剑时无意伤了半分,都受了型处,难不成你一个马侍出身的人要比本公主还金贵。”说话的是刚刚到来的飞狡公主。她一条艳红色的狐狸披衣,衫得精心装扮的容更加华丽。
“公主”
“这里用不着你们,收拾这样的人我一个人就够了。什么西蒙府妃,可曾行礼受册,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载在狱宫名册上的一个贱奴。”
“没有卑贱奴人,又哪里有你们这些贵人。”我说完之后不顾飞狡狡狡公主紫青的脸,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正朝这边赶过来的珠珠,这个时间内炉枫已有时间潜进魔宫。于是将手里一直拿着的枝条塞到土作手中说道:“今日魔蓝求了狱后,说要摘下一枝铁面树的枝条送给母亲,狱后应允了,我不过是代劳了,看来我是一时走不开了,还请大公子代劳走一下。”
我此话一出大多数人的反应是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下面r,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