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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妖》

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因为之前就已经怀疑姚小倩是妖怪,所以我做足了充分的调查,没想到这年头网上搜到的解释看上去还蛮靠谱的。如果按照网上的分类来说,姚小倩恐怕是属于某种非人的物种有了灵性而产生的精灵,而以我多年看动物世界的经验来看,姚小倩是狐狸精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而是要处理掉我大腿上正在直捣黄龙的长尾巴。眼看着长尾巴就要爬到小帐篷了,说实话,我有点紧张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小期待,可没想到姚小倩竟然主动的把尾巴缩了回去,白了我一眼,红着脸蛋嗔了我一句“变态”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你来勾引我,自己主动放弃就算了,竟然还说我是变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了她的底线在哪里,原来之前的放荡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我知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姚小倩嘟着个小嘴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说,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骂你,是想说你不是人类对吗”

“你不也不是人类吗,干嘛那么吃惊啊”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第一次遇到同类是吗,嘻嘻,那你可惨了啊”姚小倩恍然大悟的说道,同时还笑嘻嘻的不停上下打量我,看的我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等等,我跟你才不是一类呢,我是个人类好吧”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姚小倩,怎么说我也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没听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什么异象或者多条尾巴之类的啊。

“你要是人类,那你应该像他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我的原形,那天的记忆也应该和他一样是按照我给你们改的,我的幻术对你没效果就只能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是妖啊,而且。。。你”姚小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且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你能看穿我的幻术,而且还能抓住我的尾巴,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啊,你怎么这么墨迹啊,快说啊”

“说明你不仅是妖,而且道行比我高很多”

怎么会这样,我竟然也是妖,还是道行很高的妖,可我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之类的啊。难道是我修炼的太久,修傻了,失忆了?不可能的吧,我这二十多年,活的就是个普通人的样子啊。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是妖,我祖祖辈辈都是人类啊”

“这有什么的啊,我爸和我外婆也是人类啊,谁说人和妖不可以结合的,你可以打电话回去问问你爸妈嘛,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呢”

有道理,说打就打。于是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妈,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不是人”

只听见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问了一句

“是不是没钱了啊”

“不是啊,妈,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难理解,但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人类,你们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什么叫不是人类啊,你不是人类能是什么啊”

“额....就是说你和我爸是不是妖怪之类的,所以生下来的我也是....妖怪?”

“小泽啊,你是没睡醒还是生病了啊,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妖怪的.....等等,我好像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了”妈妈突然的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想告诉我一些秘密,而我的心也因此悬了起来,难道我真的是个人妖,呸,不对,半人半妖。

“小泽,其实吧,爸妈也不想瞒着你的,你不是人”

正当我准备详细问我妈这件事的时候,她竟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难道真的,不是人类?

“看吧,我就说你和我一样也是妖怪吧”姚小倩似乎在知道我是妖怪之后变得格外的开心。而我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当我仔细的回顾我的二十年人生,企图发现一些异常记忆的时候,我妈竟然又打电话来了。

“小泽,妈妈聪明吧,一听你的话就知道你肯定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回答是不是把你们吓一跳啊”

这是亲妈吗,竟然以为我在开玩笑,不过从妈妈的话里我还是得到了答案。

我爸妈没有瞒我什么,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虽然我能看到姚小倩的原形,但我绝对是一个人类。

“姚小倩,不管我是不是人,现在,先告诉我你的身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妖怪,就好像我能够在心里看到一点点真相。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知道,它就在我的心里,总有一天我会看的一清二楚。

“好了啦,告诉你就告诉你好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怎么这么麻烦啊,什么条件啊”

“哎呀,你先答应了再说嘛,小泽哥哥~”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你快说吧”没办法,被这样的美少女当面撒娇,谁能忍得住不答应呢,而且不知为何我一直有一个感觉,姚小倩似乎对我很重要。

“其实呢,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所见到的这么简单,在我们的身边,有很多人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或许他们看上去和人类一模一样,行为习惯也丝毫不差,但事实上,他们是妖。听外公说,古时候会把每种生灵分门别类,万物成灵是精,人心造作为妖,命魂不散成鬼,天地异类作怪,而现在不管是精,妖,鬼,怪都很少了,除了一些善于幻化,喜欢人间烟火的种族会呆在城市,其他基本都是在深山里,要么一心修炼,要么就颐养天年,所以外公说现在见到的所有非人的生灵都可以称之为妖,因为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这么说,那天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李老师是你变得吗?”

“对啊,都怪你们,那天外公还批评我了呢。”姚小倩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

“后来我就跟外公说如果露馅了就吃掉你们记忆,再帮你们改一个就好了,谁知道你两又跑回来了,外公也怕真被你们两个发现些什么,就出手修改了你们的记忆了。”

“那你们是什么,狐妖吗”

当我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姚小倩突然迟疑了,内心像是挣扎了一会,然后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刘老师也不知道吗”

“外公应该也不知道,他说世人都只是看我们像什么就叫做什么,比如像狐狸就叫我们狐妖,然后再在前面加个青面,九尾之类的特点来区分,但事实上每一个种族自古都有名字的,只是从上古时代黄帝和蚩尤大战之后记录着万物生灵的名册就丢失了,所以现在的妖才一直没有名字。”

“不知道名字就不知道名字呗,就自己给自己取个玉面狐妖啊,九尾天狐啊之类的名字,多霸气啊”

没想到一向古灵精怪的姚小倩说完之后竟然沉默了,这个丢掉的名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不懂,我们妖,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找回名字的使命,这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外公说不光是我们这一族,天下万物,从产生灵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想着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名字,那不仅是名,也是命,是天命。”

没想到这年头做妖也不容易,为了一个破名字,竟然世世代代都在找,恐怕现在妖变得越来越少和这件事也有不小的关系,那本所谓的名册既然对所有的生灵都很重要,那么它的背后绝对是血流遍地。

“好啦,不就是不知道名字吗,你小泽哥哥帮你起一个好了。”看着姚小倩还是一脸的不开心,我实在不忍心,只好想着用我三寸不烂之舌逗她开心。。。。。。

“我才不要你给我起名字呢,对了,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呢”恢复古灵精怪的姚小倩顿时就嚷嚷着要我完成刚刚的承诺。

而我却在这一瞬间看呆了,这样单纯的女孩,谁又舍得让她有一点点不开心呢。

“好啦,说吧,你想让我干嘛啊,只要不伤天害理,不丢人的都可以”

没想到姚小倩竟然又害羞了,低下头,说话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

“那个。。。小泽哥哥。。。你。周末。。能不能。。。去我家吃饭啊”

我费了好大劲才全听懂了,不就约我吃个饭吗,至于这样害羞吗。

“知道了,我会去的啦”

姚小倩听到我答应了,更加害羞了,急急忙忙的端着饭盆就要走了,只见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轻轻的问道“小泽哥哥,你刚刚想帮我起什么名字啊”

没想到她还真的期待我给她取个名字啊

“霜华”

我随口说道,就好像起这个名字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不好听”

姚小倩瘪了瘪嘴巴,又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我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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