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进来了五个汉子、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妇。张翠山和殷梨亭空着双手,站在俞莲舟身侧戒备。却见这六人垂头丧气,脸有愧色,身上也没带兵刃,浑不像是前来生事的模样。领头一人头发花白,四十来岁年纪,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说道:“三位是武当俞二侠、张五侠、殷六侠?在下五凤刀门下弟子孟正鸿,请问三位安好。”
陈子昂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今天还跑来跑去的,早就犯困了。于是招呼了一声自顾自的去隔壁房间睡觉了。至于这几个大男人他可管不着。至于周云泉那货,一会他师父张松溪就来了,师伯师父师叔谈话他不跟着伺候?
早上醒来陈子昂清洗完毕感叹了句自己为毛就是和渡口这么有缘?之后出来见过了几位武当的大侠,在俞莲舟的引荐下和张松溪见过面,几人便路上闲聊。
好奇陈子昂武功的俞莲舟问道:“不知少侠所学为何门何派武功,竟然能够在一两个时辰就从我派赶到此渡口?”
陈子昂咳了两下:“那个,无门无派。只是有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而已。”
俞莲舟心以为是陈子昂不想说就没再问,于是张松溪又说:“不知这位少侠带着小徒一路奔波至此有何指教?”
陈子昂哈哈一笑:“却是有事,本人得知张五侠夫妇归来,蒙元之中却也是有人对那屠龙宝刀窥视不已,想要对诸位不利。所以我特地前来相助。但是因为只知道大概地点却不知如何到来,因此不得不委屈张四侠的弟子一下了。”
俞莲舟听到他是一番好意也是拱手道谢:“我等师兄弟一路前来倒是也遇见过几个蒙元士兵,但是大多神色匆匆的往东赶路,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情况。”
陈子昂一琢磨,这不对呀。不是应该路上被蒙古士兵偷袭然后把张无忌掳走的么?其实他记得时间错了,一个是原著中张无忌被掳走是在他们到渡口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其次之所以没发生张无忌被掠还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却说那集庆路最高官员达鲁花赤那次晚宴被吓得不轻,加之又听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明教分子,当晚不仅连夜散出亲卫搜捕,还一路加急通报周边各路。
鉴于江南腹地最繁华的地段出现如此事情,当时正在跟踪张翠山夫妇的玄冥二老见一时之间对武当弟子没有什么好的下手机会,就转而去江南富庶之地追捕那一个胆大包天的明教教徒了——当然主要是鹿杖客眼馋江南烟花之地,有着这个由头却也是刚好。
想不通的陈子昂不好意思单溜,只好闷闷的跟着武当众人一路走去。偶尔逗逗张无忌那个善良到迂腐的小子,把安德鲁用来表演魔术的把戏全弄给张无忌看了。看的武当诸位又是一阵惊叹。
俞莲舟:“这位少侠内功真是深不可测,居然能虚空摄物。”
张松溪:“是呀,再看那把石子定在空中显然对内力的掌控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张翠山郁闷的说:“本来以为这十年苦修自己功夫也算是出类拔萃了,但是看看这位自己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俞莲舟:“师弟不必灰心,像陈少侠这样的功夫就连师父都不敢说做到,也不知道是如何练成的。就算打娘胎里练起也不应该如此啊。”
陈子昂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只管逗着小孩子玩,反正自己刷好感的任务没做成,又不想拜这几位为师,又何必再打扰他们师兄弟的谈话呢。
几人一路走一路聊天,到二天也是到了武当山脚下了。看着山下的八匹健马陈子昂知道是那几家镖局的总镖头到了。张松溪道:“观中到了客人,咱们不忙相见,从边门进去罢。”当下张翠山扶着妻子,从边门进观。观中道人和侍役见张翠山无恙归来,无不欢天喜地。张翠山念着要去拜见师父,但服侍张三丰的道童说真人尚未开关,张翠山只得到师父坐关的门外磕头,然后去见俞岱岩。服侍俞岱岩的道童轻声道:“三师伯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张翠山摇了摇手,轻手轻脚走到房中。只见俞岱岩正自闭目沉睡,脸色惨白。双颊凹陷,十年前龙精虎猛的一条剽悍汉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张翠山看了一阵,忍不住掉下泪来。
陈子昂突然冒了一句:“俞三侠的问题倒也不是不好医治。”
张翠山一听赶忙看向陈子昂:“陈少侠若是能够将我三师兄医治好,武当上下定然感激不尽。但凡有所要求只要不违背道义,张翠山必定在所不辞。”
陈子昂摸了摸后脑勺:“我不会治病,但是我知道有什么办法将你师兄医治好,此事说来话长。待张五侠你们安顿好之后我们慢慢说来。”
张翠山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安顿,心系俞三侠的他还想要拉着陈子昂详细地问。陈子昂赶忙冲着找寻过来的殷梨亭挥手:“嘿嘿,殷六侠,在这呢。”然后迎接上前去,丝毫不给张翠山继续说话的机会。
见陈子昂避而不谈,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也只好忍耐住,问向殷梨亭:“大师兄和七师弟在会见什么客人了?”
殷梨亭对这位久别重逢的五师兄很是依恋,刚离开他一会,便又过来陪伴,听得他在问客人的来历,说道:“是三个总镖头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还有一个是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宫九佳。”
张翠山微微一惊,道:“这三位总镖头都来了?十年之前,普天下镖局中数他三位武功最强,名望最大,今日还是如此罢?他们同时来到山上,为了甚么?”
殷梨亭笑道:“想是有甚么大镖丢了,劫镖的人来头大,这三个总镖头惹不起,只好来求大师兄。五哥,这几年大哥越来越爱做滥好人,江湖上遇到甚么疑难大事,往往便来请大哥出面。”
张翠山微笑道:“大哥佛面慈心,别人求到他,总肯帮人的忙。十年不见,不知大哥老了些没有?”他想到此处,想看一看大哥之心再也难以抑制,说道:“六弟,我到屏风后去瞧瞧大哥和七弟的模样。”走到屏风之后,悄悄向外张望。陈子昂自然也是好奇,悄么声的凑了上去。
只见宋远桥和莫声谷两人坐在下首主位陪客。宋远桥穿着道装,脸上神情冲淡恬和,一如往昔,相貌和十年之前竟无多大改变,只是鬓边微见花白,身子却肥胖了很多,想是中年发福。宋远桥并没出家,但因师父是道士,又住在道现之中,因此在武当山上时常作道家打扮,下山时才改换俗装。莫声谷却已长得魁梧奇伟,虽只二十来岁,却已长了满脸的浓髯,看上去比张翠山的年纪还大些。
果然不多时双方便争执了起来,最后发展到那高高瘦瘦的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含沙射影的辱及张三丰名为闭关是为心虚怕事借故不出。
一听这句话陈子昂就暗叫了一声精彩,你跑到人家门上侮辱人家师长,真是作的一手好死。要不是武当派是道家门派修身养性的本事还是很到位的。换做脾气爆一点或者左道旁门,当场就把你们弄死你还挑不出礼。
宋远桥压制住怒气缓缓的道:“三位远来是客,我们不敢得罪,送客!”说着袍袖一拂,一股疾风随着这一拂之势卷出,祁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身前茶几上的三只茶碗突然被风卷起,落在宋远桥身前的茶几之上。三只茶碗缓缓卷起,轻轻落下,落到茶几上时只托托几响,竟不溅出半点茶水。
祁天彪等三人当宋远桥衣袖挥出之时,被这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力道强劲之极的袖风压在胸口,登时呼吸闭塞,喘不过气来,三人急运内功相抗,但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三人胸口重压陡消,波波三声巨响,都大声的喷了一口气出来。
知道宋远桥手下留情了的祁天彪抱拳说道:“多谢宋大侠手下留情。告辞!”宋远桥和莫声谷于是就将几位送了出去。且不说张松溪去把包裹送给那几位,陈子昂则是更关心自己的大箱子和包还在不在。
箱子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再去阿里布伊老爷那再要点就是了,反正他家大业大的。(估计阿里布伊要是知道他这么想非得哭晕在自己的厕所,钱再多也经不住你这么惦记啊。)可是一大包的洗漱用品没了自己可是真的找不到别的地方买了。想想张无忌九岁还是十岁归来,22岁归隐。自己可还得熬十一二年呢!
正要出去,张翠山又是一把拉住了他:“陈少侠,现在左右无人,你就慢慢给我说来到底怎么治好我的三哥吧?”
陈子昂脸色一呆:自己虽然把黑玉断续膏能治好俞岱岩的方法抄下来了,但是还在自己包里了总得自己拿到包背下来才好说的更详细啊,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有个玩意叫黑玉断续膏能治好你师兄但是东西在哪谁手里一问三不知道吧?自己知道十年后收纳了金刚门的敏敏穆特尔有,但是这说出来会被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