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没有星星陪伴的隐约月光。只有狂风大作,不屈的树干在风中挣扎,最后还是不得不弯下腰,从中折断。那数不清的高楼大厦似乎也在风中颤抖。一个身穿黑色单薄衣裙的女子现身在矮巷中,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裙破烂不堪,满是污垢,勉强能遮住雪白的躯体,隐约可看到身体上的斑斑血迹,赤足走在没有一丝温度的地面,脸上无一丝表情,如同鬼魅的背影一直向前向前。转角处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女子的影子被其笼罩在黑暗中。
“跟我回去!”没有任何情绪的言语,仿佛在说天气不错。磁性的男声回荡在矮巷中,四周传来风呼呼作响声,使这四个字也随之颤抖。
“你明知道不可能。”黑裙女子没有抬头,面前发生的事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如若仔细看可看出她眼中的雾气,刚才的混战本就让她无力对付,只是在死撑罢了,想她陆霜何曾在人前软弱,回想起来哪次不是死撑。
“那个男人醒不过来了,你何必甘之如饴的为他付出,你做的一切他可知道?”男人只要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其他男人到舞厅去工作,还差一点遭到天一帮那群混蛋的侮辱,他一个男人怎不来气,如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她怎会放弃使用家族力量在外挣钱养那个男人的家。男人的眼中有毁灭一切的怒气,面对面前的女人却无从发泄,只有懊恼当初救出她的怎不是他。
“你明明可以用力量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为何不出手?”男人继续说道,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他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明知道的!”女子抱着手臂依然没有抬头。
看着倔强的女子,男子苦叹口气,是呀,他知道的,陆家的老太爷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只要她动用力量便会被立马带回家族,禁闭十年,为了那个男人,她没有几个十年可以耗。
“霜,为了那个男人,你真的不顾我的感受吗?”颤抖的声音揭示着他内心的抽痛。
陆家,一个这世界上唯一的隐身家族,家族成员生来就有一份无穷的力量,随之年龄的增长和不断的磨练,力量会被开垦得更多,达到无上。陆霜是陆氏家族的传奇,年仅二十四岁的她,力量远超族长,—她的外公,虽是外公但一直以来都是尊称他为爷爷。她是最有可能达到无上之境的人,可却因为一次意外受伤被人所救,也就是那个为救他长眠不醒的男子——蓝宇。
“炎彻,你懂我的,你应该懂我的。是吗?”她怕,最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懂她,自小一起长大,一定懂得吧?守护那个男人的家只是借口,她不想再做杀人工具,有无上的力量又如何,有力量之人必定会卷入无止境的血腥中,每次爷爷分派任务时,是她最难受的时候,。什么隐身家族,都是笑话,那个老头插足于商政军几界中,倒卖军火,杀人略货,只要出得了钱,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都杀。她杀过一个十岁如天使般的小女孩,只因为女孩的爸爸不肯让出股权,她杀过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只因为会长不肯把某集团为作戏捐出的钱交出。每当午夜梦回,眼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陆霜都恨不得将之剁去,直到一天,她说:“我不用陆家的一分半点力量,我要帮蓝宇守护他的家人,请爷爷同意。”老头本来想给钱补偿蓝宇的家人,陆霜却说:“陆家那肮脏的钱我是用不起的,请爷爷放过我。”
“我不懂,霜,我不懂。”现在的炎彻只是一个被嫉恨蒙蔽双眼的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吗?”炎彻的眼中充满的是隐忍的血气,通红的双眼似要滴出血来。
“爷爷让你来杀我对吗?”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泪在眼眶中被倔强狠狠的压制。那是她的亲外公,虽然从没有如外公般关怀与她,可血浓于水,她已猜到,却不愿意承认那个自己喊了二十几年的爷爷要杀她。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所以跟我回去吧,族长会原谅你的。”语气几近恳求,眼前的女子不能死,他是族长领养的孩子,虽以哥哥的身份伴随她,可他心中已认定她是他未来的妻子。
“哈哈-哈哈”如同鬼魅的声音回荡在矮巷中,“陆炎彻,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死我也要在蓝宇身边死。”
眼前这个男人不懂她,那活着有什么意义,转身人消失在眼前,这就是陆家的力量,她动用了又如何,对不起这个世界太多,早就该死的她苟活了三年够了。
“你还是为了那个男人。”炎彻的眼中一片清冷,既然得不到你,那只有把你毁灭,眼中的怒火,唇齿间的用力,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