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笠夏看着来着的一群人,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呢。爹居然为了她,出动了那么多人。
“爹!”千笠夏一边跑向它们一边喊道。
千文扬看到向自己跑来的熟悉的女儿,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缓开了,但脸上的怒气却也随着担忧的消失而上升起来。
“来人,把小姐带回去!”
千笠夏听到这句充满着威严和怒气的话,不由得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看着高高站立的千文扬和正在向她走来的下人。
她没听错吧,才一见面,昔日痛爱她的爹居然会那么凶的对她。为什么最近她的头发老是频频的无缘无故厚起来,她的耳屎老是频频的无缘无故的满起来!
等等,爹他是不是发现了她金屋藏娇的事了!一定是啊,爹一定是把她当做不洁身自好的人了!他一定是对她失望透了才会这么生气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解释呢!
默默站在一旁的留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千笠夏,依旧面无表情,但明显眼睛里有着泪光若隐若现,禁闭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小姐,小姐……小姐回来了……
丞相府内。
大厅中只有五个人,皆静默不语。高位上正襟危坐的是千文扬,一旁坐着的是李庭芳。铭心留月站在一旁,铭心紧张的低着头,似乎脑袋上有千斤重物压着,让她抬不起头来。留月端正的站着,没有畏惧,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场面。
千笠夏就站在大厅的中间,低着头,脸红扑扑的。
大厅内气氛格外沉重和诡异。
“夏儿,说!你知道错了吗!”千文扬突然板着脸,大喝一声。
千笠夏的身体猛然一颤,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小声说道:“爹,夏儿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了?”
千笠夏狂汗,果然她还是逃不过这个问题吗?“夏儿……夏儿不应该和陌生男子纠缠不清……更不应该瞒着爹金屋藏娇啊不是不是金屋藏娇……是……”说着说着又不自觉低下了头。
“与陌生男子纠缠不清,金屋藏娇?”千文扬打断千笠夏吞吞吐吐的讲话,他似乎问出了点别的东西。
“算,算是吧……但夏儿那是……”千笠夏抬起头,正想为自己辩解,却一眼望进了李庭芳那异样的眼里,那眼神带着不屑,自信,似乎是在告诉千笠夏,别狡辩了,你狡辩也没有用。
看着盛气凌人的李庭芳,她不得不住了嘴,把话憋回肚子里,又重新低下头。
“夏儿,爹问的是你为何私自出府还跑进了百鬼之森,你这是不打自招?”千文扬冷哼一声。“那男子是谁?”
千笠夏大惊,没想到竟是她会错意了,可恶!居然把这种事情给说了出来!
“夏儿不知,只知他自称墓子。”千笠夏咽咽口水,现在总感觉爹阴冷得很恐怖啊。
墓子?千文扬闻言有些怔住了。墓姓,乃是皇族之姓,这墓子……“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百鬼之森附近的屋子里。”如果墓子对她还抱着一丝执着的话,应该还在那里。
“来人,去看看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千文扬若有所思的说道。
“夏儿,你一小小姑娘家,应该懂得自爱才对,何况你又是唐唐丞相府五小姐,你这样,传出去,岂不是既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又损了丞相府的名声吗?”一旁的李庭芳开口了,脸上是无尽的惋惜,一副仁师教导坏孩子的口气。
李庭芳是在说她不自爱?你才不自爱呢!你全家……喂,似乎把自己也骂上了啊!你娘家所有人才不自爱呢!
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千笠夏依旧低着头,平静的说道:“夏儿知道了。”
“为何私自出府?你若是要出去,也应该先和爹说一声才是!”
就是怕你不给才不和你说啊!“夏儿觉得待在府里有些无趣,所以就……”
“铭心,留月,你们是怎么看小姐的?小姐出府竟然也没有人来汇报一声!”
“老爷,是留心疏忽了。”
“夏儿,为何跑进百鬼之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有神力了。千文扬没有说完,说出来,只怕她会伤心。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悲伤。
她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但她不能说是因为留月,她不知道爹,会怎么惩罚留月。“……当时,当时夏儿正在追一只蝴蝶,但后来那蝴蝶飞进了百鬼之森,夏儿没注意,也就跟着跑进去了……”
“你们呢,当时为何没有阻止小姐?”千文扬转向铭心和留月,眼底的怒气清晰可见。
“爹,当时我让她们去拿点东西了,所以她们都不在。”千笠夏急忙抢着说道。
“老爷,其实……”留月开口了。她知道小姐的心意了……但她不会让小姐自己一个人受惩罚,她确实有错……
千笠夏急起来了,留月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她一个劲的给留月使眼色,但鼓足了勇气要说出真相的留月根本没注意。
可恶,这个家伙,爹现在虽然对她很凶,但应该不会对她有多大的惩罚,但留月就不同了,她只是一个侍女,就算死去,也不是什么非常大的问题。
铭心看到使劲眨眼的千笠夏,瞬间会意,从背后捏了一把留月,待留月看向她时,她又看了看千笠夏。
留月也顺着铭心的视线看去,千笠夏对她一脸哀求状,求她不要说出来。
但留月心意已决。
“什么事?”千文扬问道。底下三人的小动作他全然看见,但他却也不说。
眼看着留月要张嘴了,千笠夏就在那一瞬心生一计。“爹,夏儿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不爹先和夏儿一起去吃吧?”
“要不是你乱入百鬼之森,会落得如此下场?就罚你禁闭一月,期间,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千文扬怎会看不出她们其中的猫腻,但他已不想再追究,既然夏儿不愿让他知道。
李庭芳知道,千文扬这惩罚太轻了,从前,千笠夏在房间里修炼时,可以一连几个月都不出门,现在的区区一个月算什么。
“来人,备膳食。”千文扬吩咐道。
千笠夏吃撑肚子时天空已经有些朦胧的白了起来。
她不禁感慨万分地望天。昨天,她还在外和大叔纠缠,今天,她却要独自一人被锁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