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永远不会降临到那些不懂感恩,不会知足的人的身上……夏侯兰
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艺馆的男门生们随李彦老师来到这位于在城西的民居门口来执行新的任务。
天气渐凉,所有的门生都换上了统一的黄褐色套头长袍,这五皓六宗的制式服饰除了心口处的五皓六宗的符号和颜色不同,款式布料大致相同,那宽宽的头罩连着长长的披风充满了无比庄重与宁静的气息,但对敌人来说,这身制式服饰代表着死亡,黄褐色披风随风轻轻摇摆,倾诉着昔日的荣耀。
李彦老师轻轻敲着那久经雨水斑驳了的木门,不多时门扉轻启,打开门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只见她又黑又瘦,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向我们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无情,她的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沧桑,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众人随老妇人来到正堂,只见堂内佛香缭绕,三宝佛像供奉佛龛之上,龛上烛台,法物,香炉,法书,供果等物一应俱全,事物虽多但极为简朴,了却了浮华,使得整个佛龛看起来庄严肃穆。
李彦老师于桌前坐下,众门生自行立于其身后,一字站好。只听李彦老师对老妇人说道:“我是太学的博士李彦,这四人是我的门生,我见您在太学发布了任务,所以特意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妇人闻言,用那干枯的手将桌上有一两多的碎银子挪至李彦老师面前答道:“老朽薛氏名馨,昨天晚上见天气寒冷,于是将儿子以前用过的旧鞋和旧棉物放在门口,本想免费给过往的路人拿去取暖的,但早上却发现于这桌上有这块碎银,那位拿取衣物的路人留下的这字条说是买衣服的费用,我内心不安,想委托太学将钱财归还给那位路人。”
难怪这个任务被定为丁类任务,竟是如此的简单,只见李彦老师又取出酒葫芦喝起酒来,摆明了想让让弟子们完成这个任务。
于是队长袁熙接过字条与同窗们看过,劝慰道:“我能够理解您的本意是帮助他人,我也能够理解那个路人的本意是感激您放置的衣物,不如您就领受了那个路人的感激之心,将钱财留下,将来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岂不更好?”
薛氏拒绝道:“我虽不是士子,但毕竟年岁已经大了,还是懂得中正良心的道理的,如果是三件物品十个铜钱我还是会接受的,但如果被人误认为是为了钱财才去做放置衣物这样的事的话,我良心又怎么能安稳呢,想想被他人指着说追求利益而忘却本意,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老身是万万不能认同的。”
甘宁又劝慰道:“您可以将这笔钱暂为保管,待那个路人来道谢之时归还即可。”
老妇人道:“行将就木之人,怎能用谎言来蒙蔽自己的良心呢,我只是希望弥留之际没有迷茫,还望太学的众士子助我”
见老妇人如此执着,众人也只能应允的接下这个任务,纷纷的走出了老妇人的院落。
一出门,就听李彦老师说道:“以后除了紧急任务或甲类以上的任务我会协助参与以外,其余的任务皆由袁熙带队处理,大家需要配合他进行完成。大家对那个路人有什么看法,觉得那个路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间,四个弟子都沉默无语。
李彦老师进一步的引导大家说道:“大家要注意细微的一些事务,考虑一下,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就能一步步走向大家想要得答案了,如果我们在战场之上,是没有这么多时间供我们分析的。”
甘宁一拍头说道:“能够夜晚在皇城宵禁时间走动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传递紧急情报的斥侯,而老妇人家在西门,是去长安的最近的出口,我们的行动应该加快才对,不然我们追不上。”
袁熙接道:“你在说什么呢?你还不知道吧,如果是传递紧急情报的斥侯,必定非常明了斥候的行为准则,怎么能够去做暴露自己形迹的事情?而且从他给与老妇人这么多钱财的情况上看,他应该很富有并且有很高的修养,应该是一名官宦士子。”身为官宦后裔的袁熙很是明了,官宦后裔的行为准则。
最擅于出谋划策的夏侯兰思考后说道:“嗯,没错,这个人在宵禁的时段行动,必定是有公干在身的人员,不希望过多的人员见到他,这个人应该是如同老妇人儿子,三四十岁身长七尺的中年汉子,不然他不能选择老妇人的衣物,选择去长安的方向一是甘宁所说的老妇人家在西门,二是只有长安那面连下过几天的雨,这个路人需要足够的保暖措施从而选择老妇人的衣物,从这个男子的行为处事来看,一如袁熙所说是个士子,二是极为豪爽的汉子,结合着紧急的公干来看,是个西域的士子,而西域的人员混杂,但需要连夜到京都公干的士子,也只有金皓众和武都学院御宗两家,御宗专攻学术,不参于政事已经很长时间了,因此这个人只能是金皓众的人,这个人日夜兼程到达洛阳,任务完成了需要回复就不是那么紧急了,因此他很可能在下一个客栈进行休息,我们需要在入夜前到达前方的客栈,凭借着老妇人所说的衣物颜色款式就可以辩认了。”。
在夏侯兰的引导下,众人来到西门门口,与守卫确认昨夜入城的人果是金皓门下士子马腾,据称此人娶了羌人之女,深得羌人之心,武艺高强,有狼一般敏锐和坚韧的意志,看来在与他沟通前需关注自身安全,毕竟他是执行任务期间,防备心是极强的,大家又不能随他行那么远的路,需要立即追赶拦截才行。卫宁对同伴心中满是敬佩,大家能够从这么少的线索中推论出如此多的信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