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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年的气氛

不知不觉中新年的脚步已经在一步步逼近,回收过往的日子才发现原来半年的时光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似乎是因为到了年底的原因,工作会比较忙,逸丰晚上一般都会回来的很晚,也很少在家吃晚饭,两个人的交流也变得异常的少,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光,但又好像不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而今天逸丰不同于以往早早的就回家了,这令善儿反而觉得有一点不习惯,逸丰回来的时候,善儿正拿着画笔在纸上百无聊赖的胡乱的画着。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与其说是在问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马上就要放假了,公司今天事情比较少。”

“哦。”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逸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画不由得出神。

“这些都是你画的?”

“什么?”善儿走出来望了一眼,“都是没事的时候胡乱画的。”

“你时学过画画吗?”

“从小就学,已经很多年了,怎么了?”

“没什么,画得很好?”突然发现虽然在一起相处了半年的时光,但自己对她的了解居然这么的少。

“过几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我爷爷?”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语气询问。

“爷爷?”对于两个人的家庭,他们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彼此都不说,而他们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对方,毕竟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其中的关系各自心知肚明。

“嗯。”

“你其他的家人呢?”刚说出口善儿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发生了意外。”

话题似乎变得沉重。

“你呢?你从来也都没有说过你的家人,需不需要我陪你回家看看。”

善儿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是说她不想得到他的同情,“不用了,什么时候去看爷爷,他现在在哪里?”话锋一转,结束了刚刚的对话。

“等我安排好了就告诉你。”

“好”

吃过晚饭,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夜里,天空飘起了雪花,在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悄悄地将外面装扮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哇,下雪了,好漂亮。”

善儿拿起外套跑了出去,仰起头伸出双手,让雪花飘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慢慢的融化,又用手团起了雪球,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或许这才是她该有的生活,现在却变得这么奢侈。

这一幕幕正好映入二楼窗户处某人的眼睛,或许是景色太美,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玩的太开心了,差点忘记还要做早饭,善儿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好不算晚,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回屋内。

刚刚好,善儿把早餐放到桌上,逸丰便从楼上走了下来,偷偷地庆幸自己的幸运,却不知道逸丰是算着时间下来的。

“赶紧吃饭吧,今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是啊,我刚刚看到了。”“这个城市好久没下过雪了吧。”地处南半部的这里很难看到雪花,像今天这样的更是罕见。

“去年好像没下,前年呢,我也记不清了。”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善儿把东西收紧厨房后,看到逸丰还坐在客厅里。

“嗯,今天休息。”声音有些不自然。

“休息?我记得你好像从来都没有休息过。”眼睛直直的看着逸丰。

“公司没有什么事,外面又下那么大的雪。”

“对噢,你是老板,不去上班又不用和谁请假。”心里默默的念叨:‘不去上班干嘛不早说,害我匆匆忙忙的做早饭。’

“你们天都在家干嘛,不会一直都这么闲着吧。”逸丰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现在一闲下来反而不适应。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那一起出来玩雪吧。”善儿笑着邀请他。

但是逸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干嘛,快点。”说完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拿着外套。”

“堆雪人好不好,给拿着。”将自己手上团好的雪球放到了逸丰手里,“你来做头,我来弄身子。”

善儿现在就像是一只逃出囚笼的小鸟,激动又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手脚并用努力的把地上的雪往一起堆,而逸丰则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上次打雪仗是什么时候,那时父母应该都还在,这些记忆都和他逝去的童年一起埋藏在时间河流的某一个角落吧。

善儿回过头来发现逸丰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偷偷的抓了一把雪向逸丰投去。

“啊”不偏不正正好砸到他的脖子上,一股寒意袭来,他赶紧将身上的雪抖掉,看向善儿,而善儿调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再次将雪球向他投来,这次逸丰一躲,擦身而过。

“就这一次,今天就随心而活。”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弯下身去抓起一把雪,用力一攥,朝善儿投去。

“啊”善儿没来得及躲开,雪团砸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或许是没有想到逸丰居然玩了起来,“好啊,来吧,看看谁厉害。”

两个人不停地往对方身上扔着雪球,但是嘴里的笑声不断,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各自的烦恼,打闹声欢笑声融成一片。

玩累了,便坐在雪地上休息,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射在雪上,一闪一闪的散发出迷人的光彩,善儿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很温暖很舒服,就像是三月份的阳光,能够唤醒沉睡的大地,他的笑容也能直射人的心扉。

“你在看什么?”逸丰发现善儿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这样才对嘛,干嘛每天板着张脸。”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在笑,他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对所有的事情冷漠,他不给任何人了解自己的机会,也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任何情绪,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也正是因为如此,让那些对手们都无从下手,可是现在他却在这个女孩面前披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想必原因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看来雪人是堆不成了,”地上的雪已被他们踩得面目全非,“赶紧进屋换下衣服吧。”站起来向屋内走去。

“才刚刚夸你,现在又变回原样。”无奈的耸耸肩,起身跟在后面。

回到房间换掉被雪打湿的衣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家里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菜了,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可以凑合一下,中午随便吃点就可以,下午再去买菜也不迟,但是现在逸丰在家,中午的饭就必须要好好做。

“好吧,现在出去买菜吧。”善儿自言自语。

当她刚刚买下两个台阶的时候忽然又折了回去,咚咚咚,咚咚咚“我进去了。”还没有等逸丰回答,善儿就已经推门而入,逸丰正坐在电脑前面。

“你在干嘛?”善儿盯着他问。

“没什么,怎么了,有事吗?”

“嗯,既然你现在没事,那你就陪我出去一下。”眼神中带着乞求。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向她的时候,本打算拒绝的话,现在却说不出口,“好啊”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回答。

善儿也是一愣,“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没想到这么爽快。”

“哦,我是因为没有什么事可做,闲得无聊,所以才陪你出去的。”说话的时候他故意将脸扭向别的地方,就像是说谎的小孩子,怕被别人揭穿一样。

“你不说我也知道。”“快点,我先去楼下等你。”

“我去开车,你打算去哪?”善儿正看着雪景出神,逸丰不知不觉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不用,走着去就可以了。”朝他回头一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边不时的会有年轻的情侣走过,看起来格外的甜蜜。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而此刻已是物是人非,曾经贪恋的那份温暖,现在连她自己都已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依恋,而如今却已彻彻底底的失去,想想自己的人生到底是有多么的滑稽可笑,她所在意的一切最终都将离她而去,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

“你笑什么?”逸丰也很奇怪,难得她这么安静。

“你相信命运吗?”善儿看着他的眼睛,无比的认真。

“不信”似乎都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不过他确实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他坚信人生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因为我相信,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样,看来你不是。”

“一切事在人为,那有什么命运不命运的。”

“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的人生中什么都有,你想要的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你没有过那种即使倾尽所有也得不到的痛苦,希望你永远的都不会体会到,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相信命运。”

然而当时谁都想不到,让逸丰体会到这种痛苦与无奈的正是对他说这番话的人,谁又能说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呢?

“看来你的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很多。”她以为善儿会说这番话是因为任在熙,所以语气中透着讥讽。

“或许是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听出逸丰的话外之意。

“你这是在感叹你和那个男人吧,怎么你就这么放不下,放心只要是时间一到,你可以立刻回到他的身边,我绝不会为难你。”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千年寒冰,语气却像是负气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想多了。”一句话变得结结巴巴。

“不重要。”

好好的一段谈话,以这样不愉快的方式结束。

“那我们快点走吧,马上就快到了。”善儿赶紧转换了话题。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菜市场,你没搞错吧。”逸丰不可置信的看着善儿。

“没有啊,我们就是来买菜的,不然你中午吃什么。”“怎么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啊”

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买菜去超市就好了,干嘛要来这种地方。”

“这里便宜啊,而且离你家也比较近,好啦你来都来了,快点走啦。”拽着他的一只胳膊往前走去,不管自己身后的人有多么不情愿。

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善儿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但对于逸丰来说却是一种挑战。

善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买的东西,然后便交给逸丰,逸丰一脸嫌弃的接过善儿手里的袋子。

不一会儿逸丰的手里被大包小包的塞满,“好了没有,你这是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了。”

“着什么急。”善儿看了看逸丰的狼狈相,转过头去偷偷地笑,暗自窃喜,原来你也有今天啊。“马上马上,再买完肉就可以回去了。”说着向一个肉摊走去。

“肉也要在这里买啊。”逸丰看着面前的肉摊,面露难色。

“当然了,我一直都是在这里买的,你每次不是吃的挺香的。”这真是一个报仇的大好机会。

老板娘好像看出了逸丰的情绪:“小伙子你放心好了,我这里的肉绝对卫生,绝对安全。我们这里每天都会有卫生局的人过来查的。”

“老板娘你帮我割这一块。”

“好好好,没问题。”“小两口感情真好,还一块出来买菜。”

“我”善儿本想说我们不是夫妻,但想想好像又不是这样,干脆没有在说什么,只能呵呵一笑,付钱走人。

“好啦,该买的都已经买完了,我们回去吧。”善儿从逸丰的手中结果一些东西,“放心,不会叫你一个人拿的。”

“我一个人也拿的了,不过我们要拿着这些东西走回去吗?”

“当然了,这么近的路你想怎么回去。”

“早知道就该开车出来。”

“是,少爷,都是小人的错,忘了您是千金之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她故意在远字上拉长了声音。

被善儿一击,逸丰大步走到善儿前面,“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善儿看着眼前的人,再想想他平时那张犹如千年冰山的脸,怎么都不能将他们拼凑成一个人。

“喂,你走慢一点,等我一下。”“啊”走得太快,没有注意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逸丰听到声音,回头正好看到善儿躺在地上,赶紧跑到她的身边,“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能不能动?”

“没事没事,不就是摔了一跤,你至于的吗?我可不像你似的那么娇贵。”说完起身把散落在地的东西重新装回袋子里。

“真没事?”

“当然了,这对我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哈哈,走吧。”两个人肩并着肩往回走。

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雪已经开始融化,取而代之的是鲜艳的红色,充满了新年的气氛,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真快。

“又要老一岁了,还是小的时候比较幸福。”语气就像是看遍了世事的老者。

“老,你才多大就说老,你这叫长大,我才是老了。”逸丰打趣。

“哈哈哈,你是年纪大,我是心老了,彼此彼此。”

我的心恐怕早就已经七老八十了,逸丰在心里想着,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自己经历的太多,说实话有的时候他很羡慕善儿,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肆无忌惮的活,没有经历过那些人生的悲欢离合,在他看来善儿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却不曾想到他看到的只是表面,她的内心与过去,他都窥探不到。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活的太辛苦了,我们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事情都无能为力,你又何必这么勉强自己,为什么不能试着放下一些东西,这样应该会轻松很多。”

“是吗?我不觉得辛苦,是你活的太简单了,我有太多你没有的经历,对于你来说最大的意外就是遇到了我,想必你从前的人生应该是坦坦荡荡没有一点挫折吧,所以才能像现在这样活着,如果你把我的生活都经历一遍,想必现在也会像我这样生活。”

“我不会”逸丰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生命中要经历是我们无从选择的,它就像是天气一样,谁能避免的了风雨,但是太阳一定会出来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跟随着自己的心,这样人生才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有的时候你说的话很不符合你的年龄,好像你有很多的过去,但这又和你平时不符……”

“是吗?每个人或许都会有双重性格吧,好了快点走吧。”还没有等逸丰说完善儿就赶紧打断,她不想谈及自己的人生,更何况在他面前她本就已经如此不堪,说出来恐怕只会多一些怜悯罢了。

道路上洋溢着新年的氛围,路上的积雪也在开始融化,来来往往的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可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们。

下午的时光,两个人各自忙碌着,逸丰吃过午饭以后回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善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她早就应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他在与不在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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