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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涌上心头(三)

那天晚上回家,他想了很久,皓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自己在楚老师家这样频繁地相亲难免对她有不良影响,这样的事以后真的不能再发生了。

那次相亲过后他很久没再去楚老师家过,也拒绝了楚老师给他安排的相亲,楚老师还因此责备了他,他只好直接了当地告诉楚老师不想让自己的恋爱婚姻问题给楚老师增添麻烦,楚老师不明就里,想必还以为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以后果真不再给他张罗相亲的事了。

再次见到皓月时她已经放寒假了。那是春节前夕,他刚从外地的工地回来,楚老师就打来电话,说皓月这次期末考试成绩退步很多,而且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老师跟她多次谈心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楚老师很着急,说皓月一向听他的,希望他能出面和皓月谈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听了心里一惊,莫非皓月成绩的下滑和自己有关?

静下心来想想事情的始末,他有点自责,自己太不会处理问题了,上次分手前皓月说的话虽然是让他觉得有些荒唐,有些震惊,但是自己因此消失那么久也是不对的,走之前应该跟她好好谈谈的,皓月不会因此心里有负担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可对不起楚老师了。

他急忙去了楚老师家,给他开门的正是皓月,她怀里还抱着猫咪小白。皓月打开门看到是他,先是一脸惊讶,然后便腼腆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锦晖哥,你来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我家了呢!”

小白见是他来了,便“喵喵”地叫着从皓月怀里挣扎出来,围着他团团转,几个月没见,小白好像长大了许多,他却没心思理会,小白在他脚边转了几圈,见他不理不睬的,便一溜烟跑了。

小白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白猫,是他这年春天才送给皓月的,皓月一直想养一只小猫小狗的,但是楚老师不答应,说是玩物丧志,她就一直没养成。今年春天经他劝说,楚老师才答应了。而他之所以劝说楚老师答应皓月养只小猫也是觉得皓月太孤单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锦晖觉得皓月越来越内向,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心里有些忧虑。尤其是有一次,她看到皓月皓月在看同学们送给她的新年贺卡,就顺手拿起一张看了看,贺卡的内容让他很是震惊:

皓月同学新年快乐!

希望新的一年你能融入到同学们中间,不要老是孤单在一旁。知道吗?只有每次老师念成绩的时候我们才想起班里有你这么一位文文静静的女同学。

看完贺卡,他吓了一跳,师母常年不在家,皓月无形之中是比同龄人少了一个倾诉心里话的对象,如果再这样光知道埋头读书,不和别的同学沟通交流肯定是不行的,长此以往,不是容易得抑郁症吗?所以当看到皓月又一次向楚老师提出想养一只小猫的时候,他也跟着极力劝说楚老师答应了这件事。这只小猫还是他的一位同事送给他的。这是一只雪白的小猫,样子甚是可爱,皓月第一次看到就喜欢的不得了。原是让她开心的,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多大效果。不是说养只小动物会给孩子带来安全感,会让人更放松吗?不是说悲伤、生气或者情绪低落时,能从宠物身上获得安慰吗?看来也有例外啊!他一边想一边含糊地答道:

“哦,最近出差比较频繁,一直想来但是没有时间。”

进了家门,却不见楚老师,他问皓月:“楚老师没在家吗?”

“爸爸去系里拿点东西。”

“浩宇还没回来?”

“哥哥说今年寒假不打算回来了,他准备考研,想在学校复习功课,实际上呢是有了女朋友,不舍得离开。”皓月沮丧地说:“早知道这样当初不怂恿他考外地的大学了。”

“你怎么知道?”他笑了。

“哥哥悄悄告诉我的呗!”

看来这兄妹俩串通一气骗楚老师啊!不知道楚老师知道了该作何感想,他苦笑不得。

“你呢,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他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问皓月。

“不好,原来一直是前五名的,这次竟然考了三十几名。”

怪不得楚老师这么着急,关键时刻皓月的成绩下滑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成绩怎么下滑这么多呢?”他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说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吗?这成绩有把握吗?”

“考不上又怎样?反正我没有人喜欢。”皓月嘟起了嘴。

“你是为了讨人欢心才学习的吗?”他有些不悦地说:“那我真有点失望。”

“随便失望吧,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怎么不喜欢,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你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是你老师的女儿!”

他苦笑不得,不想和她再理论下去。“把你的卷子拿过来,让我看看到底都失误在哪儿啦?”

“我不拿,要拿你自己去拿!”皓月还赌着气。

“好吧!我自己去拿!”他无奈地站起来,起身到皓月的房间找她的期末考试卷。

皓月见他果真自己去拿了,便跟了过来,皓月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书,柜子上、床上,桌上……他进了房间,先去书桌上找卷子,卷子果然都在书桌上放着,找齐了卷子,他大略看了看,问皓月:“这些错题都弄懂了吗?”

“没!”皓月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师没讲评卷子?”

“讲了,我没听懂。”

“那你上课操什么心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老胡思乱想。”皓月无辜地说。

“好吧!哪里不懂的,我给你讲讲。”他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

皓月答应一声,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摆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姿势。于是,他把皓月各科试卷的错题又给她一一讲解了一遍。皓月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锦晖哥,你怎么那么聪明,什么难题都难不住你!当年你怎么不考清华北大呢?”

看着皓月纯真可爱的笑脸,他忍不住笑了:“当年我可考不上清华北大!不过现在如果能再上一次考场,考清华北大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锦晖哥,你的记忆里为什么这么好,工作那么多年了还没忘记初高中学过的知识,为什么我总是很快就忘了呢?”

“因为你不重视呗,要是心里重视,常常复习,肯定忘不了的。其实我也早忘了,只是为了辅导你们兄妹俩才又重新拿起课本的。”

“锦晖哥,你为什么对我和哥哥那么好呢?”

“刚才你不是说了吗,你们是我恩师的孩子,我当然要对你们好,浩宇挺争气,考上了好大学,你以后也别胡思乱想了,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上好大学。”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怎么办?”

“那你都想些什么?”

皓月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霞,她把脸埋进书本里再不肯抬头。

他再傻也明白皓月的胡思乱想跟自己有关。

“皓月,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只是我的小妹妹,我们经常在一起,你的世界很简单,除了爸爸和哥哥,我是你接触过最多的异性,你喜欢我很正常,但这只是亲人之间的感情,等你长大了,接触了其他的异性,你就明白了,所以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吧,我也都不记得了。”

“可是我还记得!”

皓月抬起头,讯速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塞到他手里:“你看看吧!”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皓月已经站起来扭身跑到客厅去了。他狐疑地打开笔记本,一打开他便明白了,原来这是皓月的日记本。看女孩子的日记不大合适吧!他有点犹豫,又把本子合上了。可是合上本子,他又好奇地想道,皓月为什么让自己看她的日记,莫非里面的内容跟自己有关。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他打开皓月的日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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