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巫王尤里!”迪妮莎走进授课殿,郑重地说。
迪纱看向女王,在她那一向威武平静的脸上,迪纱第一次见到了明显的愤怒。这样的表情让迪纱充分相信了刚刚所听到的一切,迪纱慢慢地走向迪妮莎,在迪妮莎的身前,跪了下来。“母亲,迪纱不敢再不信了,王真的是我的母亲。”迪妮莎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终于,和本来该出现的母女相认的情景一样,迪妮莎和迪纱相拥而泣。迪纱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泪水的沉重,在迪纱的心里开始有了人生中第一个使命——她要找出那个人,那个置她们母女俩于不顾的那个人,她只知道他叫特索斯,是自己的父亲。
人的一生可以有无数个追寻的目标,每一个都让人为之奋斗,踌躇满志。但真正会触动一个人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达到目的的是使命。迅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使命是什么,在很多人眼里容易成为使命的复仇,迅却也在努力的淡忘,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法忘记,那就是他要救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出现,抚慰过自己曾经脆弱的心,迅也相信,迪纱是愿意永远跟着她的。这一刻,迅的使命就是找到迪纱,带她离开,留她在身边。
而在迅的眼前,这个把自己冰冻起来的女人,米兰达,她到底有着怎样的使命,以至于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杀气。迅知道自己的巫术再次激怒米兰达了,米兰达会用剑贯穿自己看到的幻象是在迅的意料之中的,但迅没想到的是,在米兰达以为自己杀死了他后,米兰达自己却开始痛苦的尖叫。直到发现迅根本就没被刺到后,米兰达才回复平静,但难免的,米兰达这下真的不愿再和迅有任何的交流了。迅默默的站起身,余光里米兰达没有任何动作,迅开始离开“她有办法回去吧。”这样想着,迅走远了,迪纱的影像开始在迅的脑海中浮现。
和亚里隔河相望的是卡西亚的南部小镇多怀,这里有着辽阔的草原,牛羊散步在平原上,居民都以牧业为生。多怀人口不多,辖区也不大,但却承担着半个国家的牛肉供应。周围的河流峡谷包围,使这里没有大型的野兽出没。和吉米连有着最湍急的江水隔断,战火便也多年来不再牵连到这里,加之草原丰沃,多怀成了卡西亚地广人稀的西部牧业天堂。
迅徒步穿越着草原,引来了一些牧民的张望。迅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装扮在这里很容易引起人注意。于是迅加快脚步,来到了集市上,买了一身羊皮做的衣服。迅望着湖水里自己的倒影笑了起来,湖水中迪纱也正看着自己这身牧民的装扮微笑。
科里缩图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左眼前有东西挡住视线,科里缩图下意识的想用手拨开。突然,科里缩图猛的挣扎了几下,铁链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自己竟然被像囚犯一样吊了起来,两只手被平行捆在铁链上,而左眼挡住视线的东西其实是自己肿起来的眼睑。科里缩图也瞬间回忆起自己在草丛中被人突然从后面按在地上,然后自己挣扎着,出现了更多的人来按住自己,再然后被带到了一个营房,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监狱,最终自己是在刑讯中失去知觉的。
科里缩图看到眼前一个拿着皮鞭的吉米连士兵,士兵轮着鞭子走过来。科里缩图怒目而视,士兵用鞭子抽了科里缩图几下,说一些科里缩图懒得去听的话,科里缩图半点声音也不出,没有本该和鞭子声一同响起的哀号或是咒骂。这时,营房的挡帘被掀起,在科里缩图眼里,眼前的画面变化的很缓慢,走进营房的人脸一点点浮现,面容是科里缩图无比熟悉的,但神情却是极度陌生的。科里缩图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人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冷漠、不屑,淡淡的敌意,来人是亚利休斯。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士兵点点头。亚利休斯得到答复后再次冷冷地看着科里缩图。“要我说什么?胖子这里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亚利休斯,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胖子虽然欺负过你,但可是有为了你肉都可以不吃的情谊在,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想不过去的要这么抱负胖子?”亚利西斯严峻的面容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看向行刑的士兵,低声说:“到明天早上,还是不开口,就解决了扔林子里去。”“哈哈哈!好样的!”科里缩图听完大笑起来,“别浪费时间啦,真想下手就给胖子来个痛快的吧!你小子要有种就告诉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也别假装跟胖子不认识。”亚利休斯转身出了营房,科里缩图继续大声地叫着亚利休斯的名字。行刑的士兵拿起一个表面有细碎铁刺的棒子向科里缩图走来,科里缩图冲着士兵吐了一口血,士兵被激怒,抡起刺棒,用尽全力地打在科里缩图身上,科里缩图却不示弱。“亚利休斯,这小喽啰没力,你自己来给胖子来几下啊!”
迅一路上不再拖延,从牧民手里买了匹好马继续赶路。穿过多怀的草原,过了一座桥,迅又进入了自己熟悉的森林,偶尔有野兽靠近,迅一边安抚着自己的马,一边看向每一只想靠近的野兽。无论是黑熊还是猎豹,都在看到迅的眼神的一刻转身跑开。让迅没有想到的是米兰达竟然再次出现,而这一次是在自己前进的路上,似乎是专程在等着自己。迅无奈的摇头,下马,正准备迎接米兰达的攻击,米兰达却突然向自己走近,没任何的杀气。米兰达声音颤抖:“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可怕的巫术,也不管你是不是吉米连的敌人,我现在只想用我的命换一个人的命,你杀了他,我便在你面前自刎。”米兰达流下的泪水是迅所不能理解的,话语里更没法用一般的逻辑去理顺,迅越发的明白在这个女人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怨念,她口中的那个“他”不死,这个女人便要一直淹没在无尽的愤恨中。不等迅回答,米拉达竟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与其说是跪,不如说是瘫在地上,米兰达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放下了她多大的尊严,在求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