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惜慢慢的闭紧双眼,烦不可耐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哪个不知死的惹她清净?
“滚出去。”杨不惜轻启朱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院子空寂,不惜冷漠的语气也是吓了沈奕尘一跳,他并未料到如此偏僻之地会有人。月影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却也显得遗世独立。沈奕尘勾起玩弄的嘴角,咬了咬唇畔。
“神仙姐姐不要吓我,我不怕的。”
神仙姐姐?
杨不惜睁开眸子,侧过头看不清沈奕尘的脸,笑的张狂。
“想必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傻子王爷了。”
她揽了揽滑动的外衣,没兴致跟这位奕王爷玩什么游戏。不惜抬起步子往屋里走去,装疯卖傻的人,眼不见心为净。
“神仙姐姐,有人说这里有宝藏的,你知道在哪吗?”沈奕尘像是不满意杨不惜的反映,不甘的唤着要走的人。
“你自己找吧。”
沈奕尘望着闭合了的门扉,瞥了瞥眉,吃了闭门羹,他着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找什么子虚乌有的宝藏。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间院子。有必要得让楚连查查这个女人的身份,他对她好奇地紧。
耍他玩的很多,敢让他滚的倒是第一个。
杨不惜吹熄了蜡烛,踱步到床边躺下。她的思绪很乱,这一天,她从死到生,从生到谜。
记忆中她并非是巧玲和杨书华的骨血,但她到底是怎么被巧玲捡到的她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不过巧玲养了她一个月,她还是要谢谢她的,不然之前的杨不惜绝绝对对撑不到等她来的这刻。
屋中没有镜子,是杨心怡派人搬走的。十三岁那年,她跟二姐发生争执,磕到了墙角,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脸蛋上便多了一条狰狞的痕迹。
她轻柔的抚摸着右侧的脸颊,一道粗矿的蜈蚣疤痕横跨耳际到嘴唇。不惜无所谓的神态,用尖长的指甲划过那道疤,一寸一寸的沿着疤痕的边缘反反复复的摸索。
突地,她的眼中有一丝精光流过。
“唰!”杨不惜两指捏着伤疤的一角重重一提,愣生生的将那条丑陋的疤痕扯掉一半,半撘落在脸颊上。她轻柔的揉了揉扯痛的肌肤,手感滑滑嫩嫩的。
证实了猜测后,她又将那疤原封不动的粘结回去。
如此看来,在杨家,最有手腕的女人恐怕是程蕊。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条疤是程蕊借杨心怡故意整出来的。
杨不惜翻了下身,面朝墙壁,头枕在胳膊上。
当然,现在最让她在意的还是那个被称作“傻子”的奕王爷。
若说之前听二姐提及便有过怀疑,那今晚的误打误撞绝对能证明这个沈奕尘是装的。脚下轻若浮尘,没有些功夫她绝不相信。
杨家本就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皇家的牵扯,只会雪上加霜。
她杨不惜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定诛之。
杨梦婷,我们的账,慢慢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