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没能继续平静下去,我的生存问题又被揭了疤。
“你这是逃避。”父亲对我说。
任何的反驳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若我有能力生存也不必被如此斥喝。
我决定搬出家里,自己找个地方安静的作画。
“管我顿饭就行。”我对母亲说。话虽如此,日常开销还是从母亲那里得来的,我深知我不过是自持母亲对我的爱。
我用借来的钱付了房租和押金。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脑袋被搅得像浆糊。
在他们眼里我俨然已经成为了逃避生活的懦夫,我为尊严不甘愤怒,却因现况如此咽下被打掉的牙。
有日子里,我叫泰和段来了我住处打牌。地方不大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我也满足。至少这里清净的没有指责声。
“这日子过得真烦,想法子挣钱,又没什么路子好走。”泰开始抱怨,“这么下去存的几个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不行的话,我又要回武汉了。”
“回什么武汉,工作的话这边不也一样吗?”段说。
“同样的工作,这边工资低了两三千,这么低的工资还不够我花销的,做来干什么?”泰嫌弃的说。
这个城市适合生活,却不适合奋斗。
“不提这个了,段老板晚上安排什么活动吗?”泰没再继续说下去,那只会让在场的人都感觉疲惫。
“把满哥喊出来喝扎啤去吧,那边的烤羊腿挺不错的,我前几天去吃过。”段说。
“行,也很久不见他了。”泰点头。
“满哥不就这样的人,你不联系他他永远不会联系你的。。。。。。”段喃喃道
我觉得我也快变成满哥了,他们说了许久我都没开过口。以前热情阳光的我也逐渐变得冷漠阴沉。。。。。。
“开心点,森。”桌上,满哥用扎啤杯接着从桶里流出的啤酒,一边开口鼓励我。
就连从前阴郁的满哥都开始鼓励我试着高兴了,至少现在的满哥已经一扫从前的阴郁,脸上的笑容也发自肺腑。我想大概是从前困扰着他的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吧。
我暂时放下了忧愁,啤酒的冰爽可以麻痹我。
桌上的氛围也开始破冰,我也逐渐热烈起来,可能是酒精给了我开心片刻的勇气。
喝完最后一桶酒,我们酒意已足,热情未消。
“走不段老板,咱们几个一起去那个那个消消火。”满哥挤眉弄眼的表述着他的欲望。
“哪个?”段也明知故问。
“滚你妈的,不要跟老子装孙子好不好。”满哥一脸嫌弃,接着说“水疗。”
“我无所谓啊。”段一如既往装模作样。
“没钱,你们去吧。”我说。
“我先帮你出,来头还我,或下回请我一次。”泰喝大了,仗义的要命。
“不了。”我很羞愧,我的贫困让我不敢许下债务人情。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去大家一起去啊,我们都去你不去,多扫兴。”满哥的意思非要拉上我。
我也不是什么清高干净的阳光男孩,我跟大多数男人一样肮脏,此刻让我保持高尚品格的唯一原因就是贫穷。
“我陪你们去,我在门口等着。”我试着退一步。
“那行,你跟着我们去,看上顺眼的你一定要开口。”满哥说。
满哥和泰都很热情,都很仗义,****这事都不肯少了我。段已经置身事外了,他不曾开口劝我一起,不再像以前一样同满和泰保持同样的热情。他可能已经因我的经济状况担忧,但这已经不是朋友该思考的问题了,关于我能不能还清嫖资的问题。
段心里已经开始用经济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想,段对物质的在乎超过了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