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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父子相遇

根据星炎的描述,姬禹来到城西,找人打听公主酒楼,果然是无人不知,姬禹很奇怪,在路边问一个摆茶摊的老人家:“大爷,为什么这个无名酒楼又叫公主酒楼啊”?

老人家“嘿嘿”一笑:“小伙子,外地来的吧,这个可是咱们京城里的一段奇闻呐”。

一听是奇闻,姬禹的兴趣立刻就来了,反正已经找到无名酒楼,也不急于过去,先听听这段奇闻是怎么一回事儿再说。

老人家也是个爱热闹之人,招呼姬禹座下,摆上两个茶碗,粗茶满上,这就开说起来。不过,姬禹很快就昏昏欲睡,老人家虽然说得上天入地,其实归结起来不过就两三句话的事儿,无名酒楼的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当今皇上的妹妹——长公主一见倾心,但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不上道,就是不搭理长公主,这反而让长公主更加的欣喜,每个月都要来上几次。

姬禹心想:“京城里的人就是矫情,酒楼的老板和长公主怎么着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整这么多事儿出来,直接说开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啰嗦”。

就在老人家口若悬河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姬禹的肩膀:“既然都来了,还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

姬禹一愣,可看到老人家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眼前之人必定是无名酒楼的老板。想到这里,姬禹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可却不知道该称呼,犹豫了一下:“世伯,父亲叫我来这里找您,等他过来与我汇合”。

那人点了点头:“我叫英无名,你就叫我英叔吧,你们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父亲前天就到了,快跟我去吧,晚了,怕……”。

“怕什么,英叔,我爹怎么了”,看到英无名欲言又止的样子,姬禹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英无名神情没落,没有多说什么:“走吧”。

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氛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姬禹只好跟在英无名的身后。英无名的步伐很快,姬禹跟的有些吃力,很快,两人就到了无名酒楼。本来对酒楼还有些好奇的姬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跟着英无名直接到了后院的厢房中。

厢房不大,姬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姬平,姬禹大喊一声“爹”,两步冲到床前,抱住了姬平。此时的姬平面无血色、气息混乱,处于昏迷之中。姬禹喊了几声都不见姬平醒来,转头问道:“英叔,我爹这到底是怎么了,是青云派还是北雾山伤的他”?

英无名叹了一口气:“有可能是琉璃阁”。

“琉璃阁”?姬禹知道,琉璃阁是与青云派齐名的七大宗门之一,可追杀他们的是青云派和北雾山,琉璃阁怎么会重伤了姬平。

英无名面对姬禹的疑问,也答不出什么:“我感受到你爹的气息后,在城外找到的他,那时他已然深受重伤,说了几句话便昏迷过去,一直到现在,所以为什么是琉璃阁伤了他,我也不知道”。

“那……,那我爹还能治好吗”,姬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在他心底,对于这句话的答案也抱不了多少希望。

英无名摇了摇头:“姬禹,你在这里多陪陪你爹吧”,说完,英无名转身出了厢房。

当英无名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忍了半天的姬禹终于放声痛哭出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就是跪在姬平的床前大声的嚎哭,似要把这几个月的委屈和悲痛全部都哭出来……。

姬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连忙睁眼一瞧,果然是姬平醒了:“爹,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英叔,英叔,你快来啊,我爹醒了,我爹醒了”。

英无名听到姬禹的喊声,立刻赶了过来,姬禹满脸兴奋:“英叔,我爹醒过来了,是不是有的救了”?

英无名朝着姬禹点了点头:“来,让我看一下”。

走到床边,姬平煞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说话的气力也足了一些,英无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姬平也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了,不过他不忍心跟姬禹说,只是拉姬禹在身边:“姬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无名竭力办到”。

姬平咳嗽两声,想坐起来,姬禹扶着姬平靠在床沿上,姬平握着姬禹的手,对英无名说道:“兄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就拜托你了,我不求其他,只要能平安一生就好”。

英无名明白姬平话中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姬禹为他报仇:“姬兄,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定会护他周全,我先到门口,你们爷俩说会儿话”。

“爹,你还是先休息休息,我去跟英叔找大夫来,伤治好了,咱们有多少话慢慢说”。

姬平摇摇头,慈爱的摸着姬禹:“儿子,爹能在走之前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爹,有些话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

姬禹听到姬平这么说,一下子站了起来:“爹,瞎说什么呢,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咳,咳,禹儿,过来,先听爹说完”,姬平看到姬禹的样子,心中一痛,又痛苦的咳嗽起来。

“爹,别急,你说”,姬禹赶紧扶着姬平,让姬平舒服一些。

英无名站在房门外,来回踱步,他这一生中可以说,姬平是他唯一的朋友,从姬平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是北雾山和青云派做的,可琉璃阁……,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英无名左思右考的时候,听到房里姬禹的大声呼喊,英无名立刻推门进去,姬平靠在姬禹的怀里,口吐鲜血、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英无名推开姬禹,将姬平身体扶正,一手按住姬平头顶百会穴、一手按住姬平的后心,浑厚纯正的气劲缓缓的输进姬平的身体之中,同时,天地之力也在无名的吸引之下,源源不断的凝聚起来,将姬平的身体包裹住。

可是,姬平已是油尽灯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激发其体内的生命力了,姬平睁开眼睛,深深的看着姬禹,对英无名说道:“兄弟,拜托了”,说罢,姬平的眼睛再次闭上,再也睁不开了。

胤京城外的一处荒坡上,姬禹站在姬平的坟前,默然不语,看不出姬禹是悲伤还是绝望还是愤怒,英无名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安慰姬禹,只是感觉秋风萧瑟下的荒草,跟此时此景是如此的搭配。

许久,姬禹走到英无名面前,双膝跪地:“英叔,我要报仇”!

夜幕渐渐落下,胤京的城门依然大开,除了几个城门守卫之外,没有任何限制,各色人等往来如织,各个市场热闹非凡,丝毫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有所冷清,这也显示了紫胤统率天下的信心。可在四大商社总部集聚地的四通坊,北雾商社的大门却是紧闭,门上吊的灯笼有些昏暗,这让北雾商社总部显得与整座胤京有些格格不入。

在北雾商社总部的一间密室里,空旷的房间中只有几张桌椅,正中的太师椅上赫然便是消失许久的北雾山老祖雍翦,雍翦的气色灰败萎靡,应该是北雾山一战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密室堂下,共坐着十二个人,年纪差不多都是在五六十岁的样子。

雍翦用余光扫了一下堂下的十二个人,这是北雾山在紫胤全国十二分社的负责人,也是北雾山一战后北雾商社仅剩的力量了,雍翦秘密入京后,立刻召集十二分社负责人,商量今后的对策。

“老祖,在您的授意下,这些年大家伙全力经营胤京总部,虽然北雾山遭袭丢失,但胤京总部完全可以作为北雾商社的根基,重振北雾商社的声势”,北雾商社胤京总部负责人雍正祥说道。

“老祖,正祥说的在理,而且这次受损的只是北雾山,全国十二分社基本上没有受到冲击,只要咱们蓄积力量,恢复元气,然后暗中查探,找出袭击北雾山的元凶,定能报得此仇”,北雾商社河南道负责人雍正方附和雍正祥的话。

雍翦听完两人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其他人,这两人说的话在雍翦听来基本上都是废话,北雾山一战,自己是最清楚的,雍家中坚力量损失殆尽,想要有所恢复,最起码需要十年时间的休养生息。这还不算,北雾商社赖以生存的北雾山八百里范围内的药材种植生产基地,以及以北雾山为中心点,从紫胤各地的药材运输线路,因为这一战全部丢失,如果不尽快夺回,就算有胤京总部,只怕也撑不起目前北雾商社的交易量。到时候,北雾雍家会从大陆顶级豪门一落成为二流势力,各大势力瓜分北雾商社这块大蛋糕也就不远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北雾商社陇右道负责人雍正耀起身道:“老祖,我个人觉得,目前北雾商社的状况已然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不管胤京总部经营的如何,北雾山还是咱们的根基,没了根基,我们就失去了立足的基础。我认为,当下最紧要的是三件事,一是尽快召回家主雍沅主事,老祖则闭关疗伤,只要有老祖在,其他势力对北雾商社还不至于妄动;二是尽快查出这次是哪方势力袭击我北雾山,找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钱财还是其他;三是收拢全国各分社的力量集中到胤京,确保胤京总部的安全,防止北雾山袭击之事再次发生”。

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都是暗自点头,雍翦也十分满意,看来雍家还是有能担当的人才的:“嗯,正耀说的三件事不错,这样,这些事情在雍沅回来之前,由正耀负责,陇右道那边你安排人先管着”。

看着雍正祥和雍正方难看的脸色,雍翦心想现在是用人之际,也不好太驳这两个人的面子:“正祥和正方说的也有道理,正祥这些年将胤京总部经营的不错,现在是雍家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大家务必要精诚团结,共度难关”。

安排好目前要办的事情后,雍翦起身去了另一间密室疗伤,其他人则陆续退去。众人在雍翦面前不敢发问,私下却是议论纷纷,这次北雾山被袭太过突然,虽然有人问过前因后果,但雍翦不说,大家也不敢深究,而且北雾山被袭,家族死伤惨重,老祖伤退北雾山,家主雍沅居然没有相随,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来到胤京汇合,雍沅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雍翦回到疗伤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归根结底都是天之玺宝图惹的祸,雍家根基还是太浅,冒然牵涉到大陆权力之争,看似强大却是不堪一击。目前之计,只有依靠青云派和三皇子了。但是,失去了宝图和北雾山根基的雍家,青云派和三皇子还能不能靠得上,也得另说了,就看雍沅从青云派回来能不能带来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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