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被槐树林包围,凌儿和阿铮站在槐树林中。凌儿犹豫着不敢上前,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不对的地方。树林中悄无声息,连一只飞鸟、一只虫子都没有。不过槐树林本就是极阴之地,这倒并不奇怪。诡异的是,每棵槐树的树干上都有一张人脸,表情都狰狞可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张脸各不相同,但都与祭坛上石像的脸有几分相似。凌儿看着这些人脸,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得回头想找姐姐,不料姐姐早已不在身后。凌儿慌张的四处张望,才发现姐姐已经站在槐树林的另一边,正招呼她过去。凌儿心一横,咬牙冲了过去。她扑倒在姐姐肩头,惊魂未定。阿铮伸手去摸凌儿的后脑,好像要安抚她,忽然手上一紧,凌儿晕倒在她怀中。阿铮淡淡的看着凌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她叹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广西,几个人抬着棺材走进山中得一个洞穴,通过几道机关,跃入一个水池。一个人钻入水底,摸索几下,用力拉动暗藏在水底的一根青铜铁链。随即探头,回到棺材边。水池底,一股强劲的水流涌来,水位飞速上升,池边一列石板迅速翻起,将水挡在池内。水很快注至石板的位置,停了下来。人们抬起棺材,身手矫健的跃过石板,游到对岸。最年轻的一个悄悄问身边的人:“为啥子往那池里头灌水啊?”“那水底下的东西,不干净,不能碰。”,一个人悄声答道,“不该问的,莫问。”“别说了,”另一个中年汉子道,“要是让下边的东西听着了,咱们都活不成。”
四周一片漆黑,凌儿缓缓站起身来,打探四周,只觉后脑疼得慌。她点着一支火折子,照亮了四周。这是一个石室,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道通往别的地方。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按姐姐教的,隔一段路做个标记。一连走了二十多分钟,她第一次发现了她做的记号。她回忆了一遍自己走过的路,没有转弯,没有岔路。糟了,是鬼打墙。姐姐讲过很多有关鬼打墙的事,她想起姐姐说过,如果遇到无处可解的鬼打墙,可以闭上眼倒着走,说不定可以撞出去。她闭上眼,转过身倒走。走了没多久,她感到背上一疼。她大喜过望,立刻转过身来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凌儿吓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没有犹豫,她飞快的转过身去拔腿飞奔,再也顾不上什么鬼打墙。那是一条几层楼高的巨蟒,吐着鲜红的信子。凌儿一路飞奔,一连跑了几里,直到确认巨蟒不可能追上来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喘匀了气,她抬起头来,发现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大坑中间漂着几块石头可作落脚点。石块间约有一米半的间隔。石块并不大,刚够双脚同时站上。凌儿探头往下看,下面是烧的通红的岩浆,由于高度相差太大,倒也感觉不到岩浆所带来的灼热感。她纵身跳到第一块岩石上。那种悬空的恐惧感几乎使她魂飞魄散。她不敢再停留。
凭着十多年在树梢上蹿跃的经验,凌儿又向前跃了数次,每次都稳稳落地。
前面那石块相对大了许多,与自己的距离有两米多远,大概到中心了吧。四下环顾,除了脚下的石块外,四周都是悬空的,凌儿不禁觉得两腿有些发软。身后百十米外,那条巨蟒已经游到大坑边缘,它盘着身子,正等着她往回走。凌儿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能往前走了。要是她今天折在这里,怕是只有那阿铮会知道。她惨笑着看向那块两米开外的大石块,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凌儿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跃去,在半空奋力扭动身子,一个空翻落在了十块的边缘。
她成功了,凌儿喜不自胜,转身向那愣住的巨蟒投去轻蔑一笑。可就当她准备跳上下一块巨石时,脚下石块一沉,她失去了平衡,差点掉下去。凌儿急忙拔出随身小刀插入石缝中,稳住了身子。石块没有停止下沉,继续向下坠落,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岩浆很快将凌儿吞没。
广西,人们抬着棺材走进一座古楼。古楼修建的富丽堂皇,不懂行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这座古楼是座义庄。他们抬着棺材转了几个弯,从迷宫般的走廊上脱出身来,把棺材小心翼翼的抬进一个房间放下。进行完一系列仪式后转身出去。旁边的房间突然在这时发出异响。几人心下一沉,不觉有些慌乱,“尸……尸变了?!”“那人是中了极厉害的尸毒死的,说不准真是尸变了。我看咱们先给抬到口子上去,再叫外边的人来处理。”那中年汉子轻声道。其余几人依言照做,抬着棺材到水池边,找了张棺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