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月升、月下日起……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白纸伞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晚风吹了一下,居然缓缓的升了起来。伞中的小白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便在她揉脑袋的时候,脖子上戴着的佛珠居然碎了,这佛珠一碎陆忆寒便这样没有束缚她的能力。“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还……还活着吗?”小白顾不得脖子上佛珠碎的原因,她双目四处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别死!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死!”在她认为,蟒蛇精根本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唯一活着的理由便是陆忆寒用自己的性命和蟒蛇精换了。“呆瓜!真是个呆瓜!”月色下,原来鬼魂也会流泪。小白缓步的出伞中走出,半空中她越走越大,到最后和常人一般大小的时候竟然擦着眼睛四处张望,她想再看他一眼,那怕一眼便好了。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他,他也是这般傻、这般呆。
“呆瓜!陆忆寒!你到底在那?你回答我好不好?”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啊!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吗?”
“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
夜静悄悄的,风吹过带走一片哀伤。夜晚的白羊抬起它的羊头傻傻的望着那个夜里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双腿大哭的女人,它不晓得那个女人为什么大哭,但是它感觉心痛了,于是它便开了口:“咩咩!咩咩!”羊叫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个多情的公子再劝道着失恋的女子,莫哭!莫哭!
风中的哭泣声很凄凉,让一听便晓得是女人的哭声,这世间也唯有女人的眼泪听了才会让人感觉到心痛,故此许多男人都害怕听到女人的哭声和看到女人的眼泪,所以有时候他们宁可自己流血也不愿让自己的女人流泪。
“咳咳!”离小白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咳嗽声,咳嗽声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小白止住了哭泣,尽管眼泪还不听话的一直在流淌。咳嗽声又响了:“咳咳!”这一次的咳嗽声比上一次的咳嗽要大些声。
“这是?”小白呆呆的愣住了,这声音不会错,她记得这声音,因为以前的她恨极了这声音的主人,所以她记得、不曾忘记,只应这声音的主人曾剥夺了她的自由,可现在……她不晓得怎么恨不起来了,爱一个人往往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睛里脸便立马转变成了笑脸,她朝着发出咳嗽的地方飘起,白色的布裙随风而起,三千乌丝飘飘起舞,梨花带泪,好不美丽。
映入小白眼中的是一位躺在草地上的白袍少年,少年三千乌丝无扎,散乱而又看似癫狂,嘴角带着的浅浅微笑,哪怕衣裳褴褛也有种特殊的气质。
“咳咳!”咳嗽声又从少年的最终发出,这一次的咳嗽让小白从发呆中醒来,小白拍了拍少年的脸:“喂!陆忆寒!陆忆寒!行凶!快醒醒!”
或许是女孩的话传入了少年的耳中,少年在女孩期盼中缓缓的打开了他那双沉重如山的眼皮,呆呆的问道:“天亮了吗?”迷糊的眼睛望着梨花带泪的女孩,不一会啊少年便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此时的他却是发现自己正躺在女孩的怀中,头枕着少女的大腿,鼻子却闻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此刻的陆忆寒心道:“原来女鬼身上也这般香啊!”其实陆忆寒这般想不然,莫说女鬼身上有这种好闻的幽香了,便是有着和人模样的身体已是难事,小白这般的模样乃是因为灵魂和百年的天山雪莲相融,其身体更是和鬼仙一般。
“你没事吧?”小白见陆忆寒睁开了眼睛开口问道,这一问便是发现了自己和陆忆寒的姿势极其暧昧,通常只有夫妻才会这样,她一羞,也不等陆忆寒开口便让大腿离开陆忆寒的后脑,身子缓缓的站起,红着脸背对着陆忆寒飘向远方。
“哎呀!”月光下背对着陆忆寒的小白只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便听见陆忆寒道:“哎呀!刚刚没事,现在可有事了,你晓不晓得摔死我了,起来也不会说一声”陆忆寒摸了摸摔疼的头和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皱起眉头起来,只听他道:“真奇怪,我们居然没死,难道这蟒蛇精大发善心了?”或许觉得自己说不对陆忆寒摇起了会头,又道:“但怎么可能!看她一副巴不得把我挫骨扬灰的模样,要是会的话那才叫怪事呢!”随后陆忆寒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巴掌大声道:“对了!肯定是菩萨显灵了!对!没错!肯定是这样,要不然那凶狠的蟒蛇精又怎么肯放过我们”想到这,陆忆寒顿时觉得以前在天山寺看见的菩萨竟是如此的可爱,以后回到寺中更是要好好的多给菩萨烧上几炷香,以谢今日的救命之恩。
“想那么多干嘛?居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烦人!”小白也不多说,话刚一完便飞进白纸伞中,月光照在白纸伞上,梅花旁边的美人居然双颊泛红。
陆忆寒点了点头:“嗯!也是!”回过神来一看,却发现小白早已经进入伞中,陆忆寒一阵苦笑,这黑夜中独自一人出来说说话也好啊!而且还能够养养眼。陆忆寒叹了口气,拍拍了屁股上的灰土站起身来。
“呀!小白你进那破伞里干嘛?出来溜溜嘞!也好让我养养眼!”陆忆寒缓步的走到白纸伞边弯下腰把白纸伞捡到手中。伞中的小白道:“养……养什么眼啊!天好晚了!我要睡了!”
嗯?陆忆寒一愣,鬼类不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吗?怎么自己伞中的鬼类却是个异类?不过陆忆寒想了想也是,这世间有那个鬼类能和自己伞中的比较,肉身一般的灵魂,到也确实是个异类。陆忆寒也没有多想,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发现了黑夜中啃着草的“驴兄!”驴兄身上的白毛竟是白的那么耀眼,那么明显。便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看,陆忆寒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这一叫让陆忆寒发现自己已经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
月光下,一个褴褛的白袍少年抱着一只傻傻发呆的笨羊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夜退去,黎明到来。夏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草地上,此时心情大好的花小舞嘴里哼着特有的小曲来到都快要被她自己遗忘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被自己吸干鲜血的少年,今天的她心情特别好,因为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是上人后期,再有一步便可踏入尊者境界,这一切还得多亏了那让自己厌恶的少年,但今天的她心情好,于是她便想把这个被自己吸食过鲜血的少年给埋了,毕竟自己从他身上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也该报报恩不是?毕竟做妖精也不能太无情了!
可等花小舞走到当日和少年打斗的地方时,
花小舞:“咦?树上的那个死人呢?”
又过了一会:“咦?我家的大洋呢?”
森林的某处,抱着的白羊的陆忆寒不解道:“真是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我身上好多地方都被那条蟒蛇精给打伤了,可刚刚我看了看发现除了衣服破了以外,什么伤也没有。对了!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