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陵之战在白俊最终也没能忍住的眼泪中缓缓落幕,曾经盘踞甘陵的诸方势力被扫荡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谭羽一家独大。
谭羽的计划执行得很完美,除了白俊带领自己的骑兵队留下给崔琰制造麻烦,谭羽带领剩下的大部队出城不远便埋锅造饭,酒足饭饱之后立刻折返回清阳城,天刚蒙蒙亮时便到了。按照谭羽的计算,城南因为大火和袭击,不会有人看守大门,因此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入城,解救了陷入苦战的城中驻军。
随后谭羽立刻指挥全军对分散在城中各处的黄巾军逐个击破,本来就苦战一夜的黄巾军,加上饮水中被下了巴豆粉,战斗力大打折扣,沿着谭羽的进攻路线一路崩溃,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白二的精锐只好拼死突围,妄图像当初起义的那一夜一样再度逃走。
而白俊的骑兵队在执行了一夜任务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散播开来扫荡诸门逃窜的黄巾余党,白俊带着其中一什奔走西门,正好遇到了白二的残军,在一番苦战之后,十名骑兵全部阵亡,白二手下四十精锐也全部战死,白二本人也自刎城西。
那一战打得极为痛苦,白俊后来治疗时身上有刀伤枪伤三十一处,流血极多,好在救治及时,勉强留住性命。那些伤直到数个月后才彻底治愈,但都是后话了。
谭羽在基本控制住城中后,首先做的就是寻找甘陵国的贵族们,这些人跟着崔琰刘嫣,很自然地就被黄巾军绑了起来,被集体关押在临时牢房里,还没有经过什么审讯,谭羽就打回来了,黄巾军要么被生擒或者斩杀,要么忙着逃命,哪有人还来得及顾着他们。
但是走了黄巾军来了谭羽,就像是走了狼来了虎一样,等待他们的不是阳光普照,而是刀剑无眼。短短半个时辰,甘陵贵族被杀禁了,甚至连年幼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崔氏张氏以及一些小世族满打满算四百多号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随后,谭羽向朝廷报告,声称崔琰守城不力导致黄巾攻入城内,世族子弟全部遭戮无一幸免,代甘陵王刘嫣与国共存亡,不幸身死。所幸谭羽及时回救,乘皇帝天威收复清阳城,全歼黄巾军两万,斩杀总头目白二,目前已稳定甘陵国局势。
做完这些,谭羽在甘陵国的位置已经是无可撼动的了,甘陵国上下人口有四十万,整合诸军并收编部分黄巾军后,谭羽坐拥五千大军,这样一支力量,足以让任何想打甘陵主意的匪寇望而却步,或许不能用来攻取,但守成已经绰绰有余。
黄巾起义始发于二月,而甘陵之战结束在四月,似乎是蝴蝶效应,随着甘陵国的胜利,各地的义军也纷纷开始了反击。
五月,皇甫嵩火烧长社,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波才,随后曹操援军抵达,颍川黄巾覆灭。
六月,朱隽击败彭脱,孙坚拿下宛城,彻底解决了威胁京师的黄巾军。
同时,北线卢植大破张角主力,冀州黄巾遭到重创,但很快卢植就被替换,新主将董卓一到任便节节败退,被张角打得体无完肤。
到了八月的时候,南线进入僵持,东线进展神速,皇甫嵩挥军北上,与董卓遥相呼应,共图冀州黄巾。
形势愈发的不利于黄巾军,但是无论是溃败还是合围,都算不上对黄巾的致命一击,真正对黄巾的士气给予的毁灭性打击的是另一件事——天公将军张角病死了。
在黄巾军这样一个充斥着个人崇拜和迷信思想的地方,天公将军早已不是一个领导人那么简单。
张角是黄巾军的神,黄天之下第一人,能带领芸芸众生打出新天地的人。在太平教得信徒里,有一条不成文的传说,那就是天公将军不会生病,不会死亡,他的存在是与天同寿的。如果说张角在追逐黄天,那么太平教教徒们就是在追逐张角。
而今,神走了,不会再有人领导他们,缺失了那个遥指黄天的人,黄巾军的士气开始疯狂的崩溃。
八月,朱隽强攻赵弘,随后追击韩忠、孙夏,终于在十一月消灭南阳颍川一带黄巾。
同八月,皇甫嵩部将傅夑于仓亭生擒卜己,斩杀七千人,而董卓却在此时战败,冀州的压力一下子全部压到了皇甫嵩头上。
十月,皇甫嵩大战广宗,斩杀张梁及数万黄巾,并挖掘出张角尸首,将首级奉于京城。
十一月,斩张宝于曲阳,杀俘十余万,筑京观。
黄巾之乱平定下去了,除了曲阳的景观,似乎没有什么能铭记这次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了,九州大地上的尸骸匆匆的被新生的白雪覆盖,短短九个月的时间,风云聚散,来去匆匆。数以百万计的黄巾军最终是被镇压下去了,而在这数以百万计的尸骸之上,稳稳地堆砌起了一个群雄逐鹿的时代。
皇甫嵩封了槐里侯,朱隽封了钱塘侯,卢植虽贬但最终也官复原职。
战败波才的曹操,拿下宛城的孙坚,以及此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刘备,也都展露了头角。
谭羽白俊,这两颗乱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也在这场战争中逐渐成长。
次年春天,朝廷派来了新的甘陵相,名唤刘虞,同时表谭羽为甘陵主簿,白俊任甘陵国尉。朝廷还派来了一个新的甘陵王,声称是原甘陵王刘忠,但是看那瘦了一圈不止的体型,谭羽白俊就能肯定这货绝对不是刘忠。但想归想,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毕竟,不管当甘陵王的傀儡是谁,只要不是个死人,终究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所谓国相,与太守同级,总领一郡一国事务,相当于后来的的市长。而主簿则是国相身边的官吏,与后来的秘书长类似,主要负责一部分公务处理。郡国尉主管武卒,维持地方治安,进行平乱剿匪一类的活动,与后来的警察局局长类似。
到此,黄巾之乱算是彻底落幕,清河两少年,在这最初的试炼里交上了一张还算漂亮的答卷,而未来,更多的试炼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