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世界末日
“秦朗,你疯了,躺在雪地里干什么。”一声清脆的疾呼在秦朗耳边响起。
“靠,张萱,老子起不来了,你看不出来吗?还不快把我扶起来。”秦朗听出了来人是谁,笑骂道。
“哎呀,还美了你了,姑奶奶我就不扶你起来,你史蒂芬*秦金,不是很潇洒吗?”张萱笑着说着,可是却将秦朗的轮椅立了起来,使劲拖起了秦朗的身体。
“谢女侠,救命之恩,”秦朗道。
“本小姐,这是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圣人转世,看不惯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张萱笑道。
“是,是,是,您是观世音菩萨,如来佛主行了吧,快推我回去,冻死我了。”秦朗道
“你说你真是个疯子,这么冷的天,摔在雪里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或者找路人帮忙,傻傻的还躺在地上了,不是我说你,你要死了,不还得我给你收尸,你说你死你就死远点,非得让我看到”张萱边推着秦朗边说。
“唉,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不就来打救我来么。”秦朗大笑道。
“装什么装,这是老天爷不收你这癞皮狗,还吉人自有天相。我就是来搭救你的,看我不打死你。”张萱说着打了秦朗一下。秦朗嘿嘿一笑。
如若让旁人看了,就好像撒娇的小媳妇与老公撒娇,而二人也好像一对恋到浓时的情侣,可事实上,两人只是朋友,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吧。如果非定义这种朋友关系的话,那秦朗就是张萱的男闺蜜,而张萱就是秦朗的红颜知己。
“喝酒去吧,张萱”秦朗道
“好啊,可是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冷吗?”张萱说
秦朗指了指,张萱脸上已经风干多时的泪痕,便不再言语。
人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或许秦朗与张萱便打破了这种说法吧,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真的很奇怪,有些人你看了一眼就认定是一辈子的朋友,而有些人在一个地方一起工作,学习多年,也很难走进彼此的心房。
“你是残疾人吗?你好可怜。”
“我是残疾人,但我不可怜”
“我和你做朋友好吗”
“不好。”
“为什么,我说好就好。”
“那好吧。”
秦朗在奶奶死后,被父母安排在了一个新的小区,张萱便是他的邻居,两人也就是那时认识的。
西京,某大学体育场,路灯下。
“说吧,又怎么了,”秦朗拿起一罐啤酒,起开,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张萱。
“没什么了,你别只给我起呀,你自己也起啊。”张萱道。
“你别想转移话题”说着秦朗起开一罐啤酒,一仰头,喝了个痛快,张嘴突出一团热气,在这寒冷的冬夜久久没有散去。
“咱能先喝酒吗?”张萱板着脸道,红红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地。
“好,干杯。”
或许人真正的朋友,不是你在酒桌上陪你胡天海喝的的酒友,而是一个能在你真正伤心时陪你醉到灵魂的朋友吧。
一罐接着一罐,一口接着一口,西京的寒气驱散了一个有一个夜不归家的人儿,却没有驱散这里,需要沉醉的男女。
“我他娘也不是想让他总陪我,但你也不能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啊,你******让我怎么陪他走下去。”张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酒气,随着她的怒吼流向了白茫茫的大地。
“我真的挺喜欢他的,我不是寂寞才找男朋友的,他对我也挺好的,可是有时候他太小心眼了,还说我和你怎么怎么的。我要和你怎么的,这么多年早就怎么的了,还轮的到他,他妹的,我照顾你怎么了,你没有朋友,就我一个朋友,我就要照顾你怎么了。”张萱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挂着泪水,半睁半闭,身体有些倾斜,嘴里却大声的叫嚷着,而她的眼睛却看着秦朗。
“说话啊秦朗,你******说话啊,说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高升你个王八蛋。”张萱声音明显有些微弱道。
秦朗,也只是苦笑,一仰头饮尽手中的啤酒,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本以为要开导一下张萱,却发现她的不开心是因为自己,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声:“回去吧。”
“我不。”张萱道。
“不什么不,一会该冻感冒了,走吧,我给你室友打电话。”秦朗道。
“不要,我们就再坐一会,好吗?秦朗你知道吗?我最近总是梦见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张萱道。
“见不到我了还不好吗?这样你不就少了一些烦恼。”秦朗吹了口气,缓缓道。
“放屁,你如果是我的烦恼,那我是你的什么?啊?”张萱缓缓道。
“你是我的烤地瓜啊!”秦朗笑道。
“你大爷!”张萱笑骂道,而后又很悲伤的正色道:“秦朗,如果哪天我们在这世间走散了,你会想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秦朗道,“你知道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是有一天你走向天涯海角,如果想我了,我依然会在原地等你。梁实秋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你走我不送你,你来不论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是吧。”
“哦,是吧。”张萱有些醉了,看着秦朗道:“秦朗,愿你一切都好。”说话间靠在了秦朗的轮椅上睡着了。
看着这张微红的面庞,秦朗无奈的摇摇头,喃喃道:“张萱你相信这世界有神吗?如果有神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让他治好我的腿了,这样好多事都可以做了。”
“怎么可能有神,不要有神,不要有神,····”张萱闭着眼睛,醉醉的道。
“哎,好,不要有神。”秦朗说话间拿出了电话,给张萱的舍友打了个电话。
“喂,乐乐啊,我秦朗,我现在和张萱在操场,她喝多了,你接一下吧,谢谢啊。”秦朗拨打了张萱室友的电话,随后张萱的室友来了,骂了秦朗几句便将张萱扶了回去。
看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秦朗哈了口气,呆呆的看了一会飘雪飞舞的星空。
而后独自一人推着轮椅回到了自己住的宿舍,与其说是宿舍还不如说是一间单人公寓,秦朗并没有学籍,所以也不能有宿舍,要知道在华夏国,残疾人是不能上大学的,要不是秦朗父母是为国贡献的科学家,秦朗也万万不能获得一个这个国家一流学府旁听的机会,同样交学费,同样学习,可最终秦朗却没有学位,未免让人感到可笑。
推开房门,秦朗脱掉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一个澡,而后将自己狠狠地从轮椅上扔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张萱,想着奶奶,想着父母,想着这个世界,想着自己第一推动力的上帝。在胡思乱想中,在沉沉的酒气中秦朗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日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暖暖的照在秦朗沉睡的脸庞。
铃、铃、铃,还在沉睡中的秦朗被张萱的电话唤醒,
“喂,哪位?”
“喂秦朗,你怎么还睡啊,快起来了,今天可是世界末日啊,我们一起狂欢去吧,高升说今天要去看兵马俑,如果今天世界末日我们都死的话,那我们就和秦始皇在一个墓了,如果我们没死正好明后两天是周末我们在好好玩一玩,一起来吧,告诉你哦,还有很多高中同学都会来的,就当聚会么,对了还有林雪啊,你快点起床穿衣服,十点我去接你啊,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张萱风风火火的话语说的秦朗一愣一愣的。
“喂,不是,什么就说定了,”秦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张萱便挂了电话,林雪么,呵,想起那年在校园里推着自己散步的女孩,那个像雪一样纯洁的女孩,那个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的女孩,那个不告而别远赴他乡的女孩,还真是痛苦而又美好的回忆啊。
世界末日这个公元2012年最美丽的主题,却又那么的让人忧伤,人类一边在鼓吹着末日学说,而又一边的否定,人类总是在这种大灾难面前显示出豁达,死有什么可怕的,大家一起灭亡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我还有什么遗憾吗?我愿意与谁一起度过,或许与张萱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人啊,活着的时候不要留遗憾,可是有的遗憾却注定会留下的吧。”看着自己的双腿秦朗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