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真的不跟我们回东临行省了吗?”
如同往日一样,戴着一道纱巾的柳如儿似乎有些担心的问道。
在她的面前,是一脸没睡醒表情的白歌,他实在是太困了,不想赶路了,天天睡在马车里,累死了,他摆摆手表示自己的态度。
一旁的小萝莉柳云儿也有些着急的样子:“白大哥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们赶到合江亭,就可以坐很大的船,这样就能很快回去了。”
白歌继续摇摇头,示意一旁的唐野,也就是(呼守望)递给他一口茶水,他旁若无人一样的漱漱口,然后才说道:“大叔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大叔今天开始要好好奋斗了!”
大叔?
听到白歌嘴里冒出这么一个词,雷的柳家姐妹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喂,哥们你不比我们大几岁啊!
“大叔?白大哥你才多大啊,让我们叫你大叔!”
小萝莉柳云儿俨然已经忘记了白歌已经不跟他们回去的事情了,而是一脸愤怒的小表情,似乎不给出说话,她就把白歌萌死一样。
“你今年十七岁,我都二十七岁了!你说我比你大多少岁?十岁,所以,你得叫叔!”
就是啊!十岁!这一次轮到小丫头蔫了,就是啊,比自己大十岁呢!
柳如儿没有讨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她微微施礼说道:“既然白公子心意已决,那我们也不勉强公子了,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带我向统领问好。”
没有太多的矫情,柳如儿点点头,就要返回马车,这一次耽误太久了,她要尽快赶回东临行省。
今天早上本来是要启程的,谁知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络腮胡老男人张季过来告诉她说,白歌不走了!
虽然说白歌这个人看不透,但是都做了这些天的同行伙伴了,柳如儿觉得还是得问一问关心一下。
于是就发生了这一幕,不过很显然白歌是心意已决,她们也不是特别的熟,所以劝一劝就行了,说太多的话就有些过了。
柳如儿拉着一脸还在纠结要不要叫大叔的柳云儿上了马车,白歌面无表情的着站立在客栈门口那里一动不动。
马车开始开动,络腮胡老男人张季骑着马走在第一位,他在马背上拱手对白歌:“后会有期,有缘再见,兄弟!”
“再见!拜拜”
白歌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个老男人,其实他的感觉还不错的,遇事不会丢下伙伴,而且能力还不错,是块料子。
看着张季走过去,白歌没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唐野嘀咕起来了:“这要是以前,谁敢骑在马背上和大人说话啊,就连那皇上都不敢……”
不等唐野地嘀咕完毕,白歌转身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想死啊!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唐野这么一个丑汉子委屈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大哥,不,白大叔,我们走了,真的走了,记得来东临行省找我们!拜拜!”
挥舞着手臂的柳云儿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不停的喊着,似乎有些不舍得,只是不舍得白歌这个人呢?还是舍不得白歌做的饭菜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柳如儿透过从帘缝隙里看了一眼白歌,就不在想什么,继续前进,她对于这名白歌没有多大的想法,她又不是花痴,见了帅哥就走不动了,何况在她眼中白歌也不是帅哥啊。
只不过父亲有这么一个同生共死的小兄弟,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两个大老爷们就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街头。
这时,白歌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慢慢褪去,他的眼神变得锋利无比,他对身旁的唐野说道:“带我去找小乱。”
“是,大人!”
对于白歌,唐野永远是这样保持毕恭毕敬的神态,从来没有变过。
两人行走在太白城中,穿过宽阔的主街道,绕进一旁的街巷,开始穿梭在其中,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唐野与小乱约定经常见面的地方就是这里,太白城!白歌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远在这里,他们现在做劫持的匪盗,如果真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会逃进云木林海,或者是逃出塞外。这是退路!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他白歌曾经留下辉煌的地方,小乱与唐野选择这里,不用多说也知道为什么。
在街巷中足足穿行了一刻钟,唐野才带着微微有些喘气的白歌来到一所普通的民居面前,唐野眼中露出深深的痛感,曾几何时,自己的大人如何会露出喘气的神态,那个叱咤风云的圣阶剑师大人在哪里?
不过眼中的迷茫只是一瞬间闪过,转化而来的就是无比的信心,唐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大人。
唐野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门,微微等了一下,房门打开了!
还未抵达太白城的时候,唐野已经飞鸽传书给小乱,小乱也是昨晚赶制太白城的,不过他并不知是何事。
“怎么了?野子哥,被通缉的不耐烦了?”
屋内传来一声浮躁的声音,听起来年龄并不大,听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左右的样子。
唐野首先进入,白歌随后跟着进入,终于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名留着长发的少年,少年打开房门后,就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眼神迷离的喝着酒半躺在床上。
感觉到有其他人进来,少年原本迷离的眼神刹那间变得警惕起来,一只手微微的放在手旁的一把剑上,然后瞪着唐野问道:“他是谁?”
看到少年的第一眼,白歌就想笑了,看到少年手旁的那把剑上,他就笑出了声。
唐野因为受到毁容,白歌没认出,可是这名为小乱的少年却一点没变,不!变了,长大了!
一旁的唐野刚想说话,白歌伸手拦住他,原本微笑的神色瞬间凝固,斥声呵道:“子羽军后卫遁神银灵子营大头兵白乱听令!”
“嗡!”
半躺在床上的少年小乱脑海里刹那间一片空白,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这句话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每个夜晚他都会梦到。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身影,瞬间他感到熟悉无比!
而多少次梦中的他都是被这句话惊醒,然后如同一个傻子一样的猛的站起回答道:“白乱听令!”
可是,每次醒来他都发现这是一场梦,他都会如同十岁那样见到那个自己想了很多久的大哥一样,哭的稀里哗啦。
这六年来,他无数次想听到这么熟悉的一句话,可是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今日在这个破旧的民居他居然听到了,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气势。
小乱哭了,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了,一旁的唐野眼眶也红了。
“白……乱……听令!”
没有任何的怀疑,听着这句话,白乱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青年身影,逐渐将他与脑海里那个从来都是威风凌凌的大哥合在一起。
没有人可以模仿自己的大哥这么像,他知道,他就知道自己的大哥一定不会死!
“大哥,呜呜……”
白乱再也忍不住,扔下手里的剑冲到了白歌的怀里哇哇的痛哭起来,从那句话说出,从仔细看到白歌的样子,他就知道不会错这就是他的大哥,那个人人敬畏的武穆大人,那个十一年收养自己的白大哥,那个让自己也姓白的亲人!
“大哥,我就知道你没死!可是你去哪里了?六年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呜呜……”
十九岁的白乱这一刻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一刻白歌如同回到曾经,曾经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似乎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了,不哭了,大哥这不回来吗?小乱,这一次我们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