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能力与事业,靠男人完全是自掘坟墓。
这点从离了婚的房淑亭身上体现的格外明显。
这一年将会是个好年,忙碌的工作让她找回了很多,不光找回了过去的遗梦,更有过去的自己。
经由高秀琴的资助及红十字会的帮忙,筹到一笔可观的《盲鱼》启动资金。盲鱼正式提鞍上马,在舞台剧这行做幕后十几年,十几年混下来人脉与经验是不缺的。
她开始重新改写剧本,那本曾被付之一炬的《盲鱼》摆在案头,像是种告诫,即便再破碎的梦想也会有重生的机会。
在繁忙的空闲桃乐西会带着夜宵来找房淑亭,两人坐在剧场门口的小街,吃墨鱼丝和海带,月明星稀的天幕投下淡淡的哀伤。
“房姐怎么没有导演演员编剧一把抓,讲到底这是你的剧啊。”
“一个人能力有限嘛,以后有机会可以尝试。”
“看你现在这样子我替你高兴啊。”
“怎么说?”
“春光满面的,和刚离婚那会儿找我去古镇大不同了。”
“古镇看雪的那次吗?”
“是啊,女人呀到底有些自己的事业,哪怕再小也好。”
“呵呵。”
“我好讨厌那些家庭主妇,整天间的在家等老公回来低声下气的问一句‘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又不是奴隶这么看不起自己干什么,男人又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呢?”
“了不起的不是男人,了不起的是卑微和懦弱,有太多女人没了解到自己的力量,自己把自己给看轻了。”
“就是嘛所以瞧见姐姐你现在春光满面的,我真是为你高兴,完全用不着靠******……不对,是他爸的男人。”
“那也是高秀琴给的机会,真该谢的人是她。”
“倒也是。”
两人将吃完了的泡沫杯叠在一起,一条黑不溜秋的野狗闪着绿眼睛从暗巷走过。
“嗳乐西,一号二号三号的事怎么样了?”
“足足吃了我三顿饭,我算明白了表面看起来再成熟的男人,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变得滑稽,还会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吃醋赌气。”
“这样哦。”
“他们都来了,按我的性格就明白和他们讲,你们三个我都不喜欢,可房姐你晓得怎么了吗?”
“怎么了?他们以为你在开玩笑?”
“不是,他们竟然以为我在考验他们,在考验他们谁才是真心的,于是讲一遍根本没用,他们反倒变本加厉的献殷勤。这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真烦透了。”
“后来呢?”
“后来话讲的一次比一次重,男人都是畜生,贪婪的像猪,忠诚却不如狗。”
房淑亭听了哈哈乐起来,重复那句“贪婪像猪,忠诚不如狗”。这不正是最真实的写照吗?
她觉得桃乐西这话讲的太好了。
周末房淑亭难得休息一天,近期的忙碌让她体会快乐的同时也体会了年龄渐长所带来的疲惫。
她逛了超市买来菜品准备教桃乐西做一道拖面黄鱼,这菜做起来不难,黄鱼处理干净后裹上面粉油炸之后再淋上配好的酱汁。
桃乐西听着美滋滋的油爆声,欣喜又好奇的见房淑亭示范完一条后自己也卷袖上阵,炸了一条。
时至中午两人携手腕出门散步,天热的女士们已穿起热裤短裙,属于她们的二人世界俨然如情侣般选作买票看了场《江东第一善人》。
但若将她们视为同性恋人的话可就大错特错,她们之间的感情早超越爱情。况且她们是不相信爱情的。
“现在的小孩子太急功近利了。”走在去车站的路上房淑亭抱怨道,“团里新进的演员明明基本功都不扎实,还嫌这嫌那的,乐西你来演都比她们好。”
“我?我能演?”
“你不是演惯了吗?在民政局办离婚的夫妻,你真希望他们能好起来吗?”
“不希望,可规定是劝和不劝分,场面上劝解的话还是要说的,有一套流程。”
“就是啊,这不是在演戏嘛,我觉得让你来演个角色一定没问题,我专门培训你。”
“房姐你说真的吗?”
“有这个想法。”
车来了车厢空空,只有一个看来老的都走不动的老头子坐在有色座位上,老头衣衫褴褛,一件背心怕穿了三十年之久,脚边放着塑料袋,散发出古怪的甜腻气味。
“要坐几站?”桃乐西问。
“到底,七八站。”
“不买什么吗?家里有孩子的。”
“什么孩子都读高中了,等到那儿再看吧。买个礼盒或者别的什么。”
“看电视上说那个高秀琴为了收养女孩和亲生女儿闹翻了,而且也好久没见面了。”
“嗯。”
“那亲生女儿也满怪的,自己的妈妈收养个女孩,是怕分财产哦。”
“乐西这些事咱们没必要问,都人家家里事。”
“我知道就是好奇问一问,不过那养女到真的漂亮,挺招人喜欢的。”
“嗯,不管怎么说高秀琴也算是帮我的人,要是没有她打那通电话给我,现在我怎么会这么忙呢?”房淑亭笑起来。
“房姐,第一次那老太婆打给你的时候你讲了什么还记得吧。”
“记得,她说不管怎么样都别放弃,要永远相信人活在这世上是有意义的,世上肯定有那么件事只有你能去做。”
“我记得那时候我也在,还笑她是神经病。”
“嗯,对大概是觉得我要自杀吧,看到我烧剧本一定觉得我不正常。”
“真是个好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