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冰急忙从地上爬起,双手使劲地拍着门板“萝莉,开门啊!不管你是人是鬼,先让我进去啊!”一边催萝莉开门,一边不停地继续拍着门板。
可是,无论罗冰怎么拍,萝莉就是不给她开门。罗冰无计可施了,只能靠着门边蹲了下来。两手托腮支在膝盖上,凝视着眼前不知何时已变得黑乎乎的夜,一动不动的凝视着。
“罗冰,你听好喽!这丫头已被我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今天暂且放过你,改天再来找你,呜哈哈哈……”
一个怪异地女性声音自小屋内传出,打破了夜空的沉寂,也打破了罗冰欣赏夜色的专注。当他听到这个声音时,被吓的猛地起身而立,却未继续任何肢体动作。
片刻过后,屋内一片寂静,也不见任何光线。罗冰缓缓地扭过头朝向木门看去,同时轻轻地挪动脚步离开门口。
当他移至距离屋门两米多时,向前狂奔起来。跑了有一段距离,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小屋方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只手握成拳在头部两侧砸着,不停的砸着。
或许他砸累了,也许他砸疼了,亦或者他不想再砸自己的脑袋了。总之罗冰停了下来。将两个手掌捂在脸上,一会弯腰,一会直起的重复了几次。然后用胳膊左右在眼睛部位擦了擦,原来他刚才捂着脸是因为他哭了。
罗冰用手支在地上站了起来,面对着小屋挪动了脚步,由慢至快,由快至奔。由于刚才用力过猛,还是跑出了不少路的,原路返回自然也就费些时间了。
还好他跑的并不是很远,仅用了两分钟多点就跑到了距离小屋木门不到十米的位置。两手捏成拳,牙关紧咬,双目怒瞪喊到“妖怪,你给我出来!”
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罗冰左右环顾,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他再次冲着屋里大声喊到“妖怪,你快给我出来,妖~”没喊完就停止了。因为刚才屋里闪了一下亮光,又忽然消失,恢复如初。
罗冰愣住了,垂下头,静默几秒,抬头举起手指向木门“妖怪,我知道你还在里面,快出来,你把萝莉怎么样了!”
罗冰喊后观察着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是他仍站在那里,寸步未动,也不再作声了,静静注视着那扇门。
隔了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忽然屋里灯光又是一闪即逝。罗冰抿着嘴唇,眼睛和眉毛皱在一起,鼻息似有似无。突然,又从屋内闪出亮光,但这次是连续闪了两三下,然后又消失了。
罗冰站在那里,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样又静默了几分钟,他的胳膊动了,手捏成拳举在半空。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边喊边冲向木门,肩膀撞在木门上。接着“咔嚓”、“扑通”、两种声音一前一后响起,紧接着地面上又发出一声闷哼声。
罗冰由于用力过猛,撞破门的同时连同门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他没做任何停留,起身摸索“妖怪,你在哪里?萝莉?你还活着吗?”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罗冰凭借对屋里情形熟悉的情况下,继续往里面摸素。终于,他摸到了里面墙壁上。
他的两只手在墙壁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不停地摸索“绳子呢?应该在这里,没错啊!咋没了呢?”他一边嘀咕一边仍旧在墙壁上摸素。
“看我这脑子,咋把手电筒给忘了。”罗冰凭借记忆向左侧移了两步,顺利摸到了自己的床位,熟练的从被子底下拿出手电筒,打开。可是当光束从手电筒射出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凝固了一样。
一张粉红的脸,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鼻子没有呼吸。嘴里含着毛巾头,另一头在下巴垂吊着,与罗冰迎面对视,两者似乎同时凝固。
差不多保持这种状态一分钟左右,“妈”一声打破片刻宁静。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是由于罗冰后退时过快,直接把身后支的床给掀翻了。
罗冰两只手握着手电筒不停的抖着,而那张脸的眼睛也随着光束晃动一眨一眨的。“你是不是萝莉?你死了吗?”罗冰颤抖着问了一句。
可是罗冰的问询没能得到答案,那张脸也未作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单单注视着罗冰。他腾出一只手左右来回搓了搓眼睛,又握回到手电筒上。
罗冰咯咯咬牙的声音从嘴里发出,随之两只手举着手电筒从那张粉脸开始往下移。上衣,裤子,鞋子,以及身形,似乎都是他所熟悉的。她两只胳膊甩在身后,矗立在那里,唯有那张脸在是熟非熟间难以判定。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还~还是妖怪?你把萝莉怎么样了?”
罗冰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但是仍和刚才一样没有得到只字回答,却有另外一种情形发生。那双眼瞪得眼睛闭上了,微顿,身后两只手同时回到身前。一只手抱着肚子,一只手扯掉了挂在嘴上的毛巾,侧过身趴在床上。
扯掉毛巾的那只手狠狠的拍打着床单,与此同时,还发出了“哈哈哈……呜呜……呵呵呵呵……嘻嘻嘻……哎呀我的妈啊……哈哈哈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罗冰怔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无从着手。但是他的耳朵还是管用的,能分辨出这声音是谁的?一双眼睛渐渐的放大,直到变成怒目圆瞪。忽然间,他举起手电筒射在床上大肆发笑之人身上。怒吼一声“你闹够了没有?萝~莉!”一声怒吼之下,房间里的声音噶然而止。宁静得可以让人窒息,宁静、无可比拟的宁静。
床吱吱响了几下,床上趴的人慢慢起身转过身对向罗冰。半晌过后“你生气了吗?”这一句话冒了出来。
但是她说是说了,却好像屋里没其他人一样。在没得到怀孕的情况下,她低下头,莺莺哭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由慢转快,再到两只手捂着脸大哭特哭起来。
罗冰观看着眼前发生的情形,也未做任何肢体动作,或有只言片语,任由这个人站在那低头大哭。当然,这个人不是什么别人,而是萝莉,亦或者说她本身就是萝莉无疑。
不管是任何事,有开始就有结束。罗冰直接等到萝莉的哭泣转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才移动手电筒将光照向墙上的电灯开关位置。开关还在,控制开关用的绳子却没有。“绳子呢?”罗冰头都没转一下,盯着开关问。
“在地上呢!”萝莉用一种微弱的声音回答。罗冰将光柱移到地上,绳子果然在地上躺着。他弯腰将绳子捡起,鞋都没脱就上床站在床头,将手电筒一端含在嘴里,两只手在开关那里忙活起来。
片刻工夫,“吱呀”一声,整间屋子亮了起来。罗冰跳下床,关掉手电筒,放回原位。一屁股坐在床上,盯着萝莉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
“你别看了,我害怕。”带着怒火的眼神让萝莉有种不祥的预感,至始至终也没敢抬起头接触罗冰的目光。
罗冰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了。用胳膊肘支着下巴,盯着萝莉说道“怕?你会怕?呵呵,你这话估计连鬼听了都不信。”可是萝莉听了罗冰的话并未做声,低着头继续站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咋了,刚才不是一套一套很会来事吗?咋滴动作都结束了?到了语言部分就这个样子呢!继续吧!我会很有耐心的听你演讲完。”罗冰做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活像在等讲故事的一个小男孩。可是萝莉还是没反应,想跟木桩一样低头杵在那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