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萝莉踏出家门已是四月有余。时至今日,冬天如约而至,车流依旧,而行人脚步比之往日较为加快,显得冬日的寒意在后面驱赶似的。
萝莉左右手各拎着大小不等的包装袋,和同舍的几个舍友出现在人行街头。有说有笑,时而踱步,时而追逐,引得过路小伙无不驻足观望。
小甲神秘兮兮地问:“萝莉,你今年回家还是玩神秘失踪。”
“就是,萝莉一有空就凭空消失了。”小丙急忙补充了一句。
萝莉急忙辩解“哪有啊!再说我怎么会凭空消失了?我又不是神仙。”
“10次休息9次失踪,和消失没什么两样。”小乙自然也有话说。
“哪有的事?你们还不是每次都比我跑得快,难道我就不能出去,留在宿舍给你们开门啊?”萝莉勉强应付这场抢白。
“哈哈,谁信你?哪有一出去几天都逛的?而且还是白天黑夜不停的逛。”小丙依理分析到。
小甲期忙插话“我看这萝莉平时挺老实,厂里男孩子理都不理,这样玩失踪,肯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我住朋友那里不行呀!”萝莉斜眼瞪了小甲一下。
这是几个舍友同时说道“哦~原来住朋友那里啊!我们懂的。”
“肯定是住男朋友那里吧!不然厂里那些小帅哥总有一个看上眼吧!”小甲若思若据的说道。
小乙侧身边走边调侃“肯定是男朋友,不然也不会不理那些追求者。”
“就是普通朋友嘛。咋非说成是男朋友呢!”萝莉反驳。
“都住一起啦!还说什么普通朋友?骗鬼去吧你。哈哈哈……这下厂里有些小男生该哭鼻子了。”小丙反击萝莉前言不搭后语。
“真是,萝莉你有男朋友就有男朋友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说成是普通朋友。哪有一男一女两个普通朋友住在一起的,鬼才信你这骗人鬼话。”小甲字字有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哎呀!反正你们爱信不信,哼!懒得说了都。”萝莉显得有些词穷。
“回去就跟厂里人说萝莉有男朋友了,让他们都早点死心吧!”小乙显然属于喇叭型女生。
“你敢?你要敢说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萝莉恐吓小乙。
小乙跑出队列“你看我敢不敢?我就说,谁让你一直瞒着我们的?”
“你要死啊!这话不能乱说啊!”努力加快脚步追向小乙。
就这样几个女生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互相追逐着,直到宿舍才安静下来。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有两个直接进入梦乡了。
萝莉一点睡意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躺在那儿发呆。持续一阵之后,眉头紧皱,眼珠不停地打着转。突然间腿猛的一抬从床上坐起来,稍作停顿,又躺回原位。这一次,她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与否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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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欠!啊欠!啊~啊~啊欠!”罗冰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着,打的他眼角时不时都溢出泪水来了。
从下午上班开始就这么一直打的没停,就这样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指挥工人施工,众人也自然免不了调侃他几句。然后则是哄笑全场,罗冰被这没完没了的喷嚏搞的挺郁闷的。
“我说这是要下雨还是要打雷啊?就你这动静楼都在晃呢!”罗栋一边说一边走向罗冰。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都冬天了还打什么雷?”罗冰目无表情的看了罗东一眼。
罗栋却笑呵呵地说“那说正事,这不快收工了么,我想出去再找份临时工干,不回家了。你回不回?回的话帮我把钱捎回去。”
“还说不好,啊~欠,回去还早,不回吧又没事干。要不我抽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再说,你看咋样?啊……欠!”罗冰说话都有些吃力的样子。
“行,你抽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停工了也好做打算,我先去干活了。”罗栋说完转身离开。
罗冰的喷嚏打了一整下午,真可谓是轰动全场啊!也可以说一下午的工作是在罗冰的喷嚏下进行的。
罗冰这个喷嚏打的他大脑都有些:缺氧了,晕乎乎的,感觉比干一下午活都累,但是他总觉得这一下午喷嚏打得有些莫名其妙。洗了把脸,摇了摇头,从工棚取来碗筷和罗栋一起去食堂打饭了。
罗栋打了饭坐在一根枕木上面“来,罗冰,咱俩唠唠。”
“啥事?不能等吃完饭躺床上说。”罗冰边往嘴里送饭边走到罗栋身边坐了下来。
“就是我下午说的那件事啊!你什么时候改家里打电话?”罗栋嘴里饭撑住的满满的,硬是往外挤着话。
“过几天吧!这一层封顶还要好几天呢!提前一两天再打也不迟。再说老工头也不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筹到钱发工资?”罗冰鼓着腮帮子说。
“是不急,我就是想知道你回不回。如果不回咱俩可以一起搭伙找活干,比一个人找好些。”罗栋说出来他的真实想法。
罗冰嚼饭的速度放缓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这件事先放一放,一时也不好回答你,到时再说吧!你看咋样?”
“行,那你决定了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安排到哪里去混一两个月。”罗栋扬着脖子举着碗说。
“你属猴的吗?早着呢!急啥啊!”罗冰起身去洗碗了。
罗拣挠了挠头说道“早找门路早开工,这和我属不属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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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吃完饭的萝莉也闲来无事,踱着步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当她发觉周围有些熟悉时,她已经快到通往小屋的巷道口了。脚步微停,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两步猛的调头往回走了。直接返回厂宿舍,一路未曾有半秒停留。
到了宿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习惯性的两块交叠,双手垫在后脑勺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但是眼珠明显在眼睛里面打转。
一会儿之后双眼重新开启,抽出右手向左翻身侧躺。静置几分钟后又抽出左手翻到右边,右手顺势垫在脸部。萝莉就这样在床上翻来翻去的重复着重复了的动作,也不知道在她重复了多少次之后的最后一次,直接翻身趴在了床上。
左手在床褥底下摸出了她习惯用的笔和笔记本,拽过枕头垫在胸前,拧开笔帽,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开始写起来:
一个男人……罗冰
一个男孩……罗冰
臭男人……罗冰
朋友……罗冰
普通朋友……罗冰
男朋友……罗冰
刷刷几下就写完了她要写的东西,放下笔,两手交叉抱着枕头,下巴落在枕头上,支撑着脖子所承受的重量。
就这样,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自己写的那几行字。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盯着看,一直看。
看来有好一阵子,房间里暗了下来。她这才拿起笔在那张刚写了字的纸上大大的画了几个叉叉,稍作停顿,又连续画了好几个大叉叉。将笔盖好,将那张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揉成团扔到墙角里。
扔了纸团的手刚收回,她又起身跑过去将纸团捡起,打开,一点点的撕了成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萝莉急忙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在里面,一动不动。无论宿舍里发生什么或有人说什么,她都保持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