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几人偷偷摸摸从烟馆的后墙翻入,直接进入内院,后直奔仓库就去了,院里有几条黑毛大狼狗,极其凶狠,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它,不过他们几个是谁,出了名的混子,歪点子多得是,几人带了几个馒头,馒头里下了药,等看到大狼狗就躲起来,然后把下了药的馒头丢给它们吃,吃完走不了几步就得归西。
用这个法子,杀了三只黑毛大狼狗之后,让他们其中一个做过毛贼的人去开锁,剩下的人放风。
开锁的那小子叫田不亮,个不高,人精瘦,眼睛细小,曾经蹲过苦窑,进过局子,局子里的牛人多的是,他就跟其中几个人混的不错,学了几手把式,不管多难的锁,就算是弹子锁,八宝转心锁,四象拱柱锁,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给打开,神乎其神,是这个城里所有毛贼的头头。
“耗子,你他娘的行不行,快点啊倒是。”王德朗看都快一盏茶的功夫了,锁还没打开就急了。
“别吵吵,你丫的小点声,这锁是他娘的十二个簧的,你行你来。”耗子,也就是田不亮,听到王德朗吵吵也是急了眼,心想十二个簧的锁是最少见的一种锁,这锁是西洋人带过来的,其中的技艺跟民国有很大的不同,就算自己这种老把式,要解开也至少要一顿饭的功夫,难得很。
就在这时,望风的人里,有个人就叫了一声“我靠,弟兄们,快颠,踩着雷了!”快颠,踩雷子是道上的黑话,意思就是快跑,被人发现了,有警察。
话毕,还没等耗子有所反应,只见王德朗双眼一红,酒劲冲头,狠劲就上来了,大骂一声,“他娘的,管他什么雷子,咱四个人,凭咱的手子,直接灭了他们跑路。”说完,抄起后腰上的砍刀就冲了上去。
剩余三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虽然平时里打架打的多了,可是动不动就杀人是谁也不敢,敢这么干的就只有落过草的王德朗,但是现在事情紧急,而且之前喝了酒,酒劲一冲头,也是不管不顾,各自拎了家伙就冲了上去。
......
讲到这,霍老太也是有点吞吐,毕竟是自己上一辈的人干的事,还是自己的父亲,干的也不是好事,心有愧疚,皱了皱眉,霍仙姑继续讲。
话说他们四人虽说冲了上去,但毕竟还是不敢杀人,只是将那些人全打倒了,从他们身上抢了点钱,便连夜逃出城,几天没敢回家。
几人藏在城外东头离城有几十里的一座破土地庙里,这庙荒废了不知多少年了,从没人祭拜,而且土地庙外面的大林子基本没人来,也就城里的猎户偶尔来一趟。
外面天色昏黑,几人就地点上篝火,篝火上还驾着几只山鸡在那烤着,四人围坐在四周喝着酒。
没一会,喝的舌头都大了,几个人就从豪饮变成了慢慢的品,边喝边吹牛,一个说自己杀过几个人,一个说自己偷过哪个大官的东西,一个说自己怎么怎么样的,正吹着爽呢,陡然都静了下来,几人叹了口气。
“唉,我不想在这样混了,我现在就想娶个婆娘,生个娃,老老实实待着,不用为钱发愁。”霍狼感叹了一句。
“谁不想,问题是你不这样你没有钱花,没钱吃啥喝啥,咋养娃。”说话的是他们四人中唯一一个上过私塾的人,名孙成,本来他父母希望他能当个士子,没想到半道上学坏了,加上家道中落,也就成了个出名的大混子。
没想到,两人刚说上两句,王德朗就插了一嘴,“想弄钱还不简单。”
“哼,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钱了直接就抢,我们不行了,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出了事怎么办。”耗子冷笑了一声,顶了王德朗一句。
“欸,别说别的,我这还真有来钱的法子,不用抢,不用偷。”王德朗也不生气,眯着眼大着舌头说了一句。
“那你他娘的倒是别墨迹,快说啊。”几人被他一说,也是想听,便催他继续说。
“哼哼。”王德朗头一抬,咳嗽了两声,说道,“嘿,说了你们别不信,前几年我落草的时候,有一次下山拿货,截到一趟镖,我们一帮人直接把那帮镖爷打跑了,抢了一堆好东西,其中有个阴沉木做的七星盒,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卷子帛书,我一看,霍,好东西啊,就自己藏了起来,没上交,我回来的时候找几个私塾老爷看过,这可是汉朝的东西,上面记载了一件事。”说完顿了顿。
“你他娘的继续说,再装犊子爷几个让你看看谁手黑。”三人骂道。
“行行行,你三都是大爷,我说,我说。”王德朗一看几人也被自己勾的有点火,便一脸得瑟的继续说。“这帛书上,记着的是汉朝一个亲王建墓的事,据说这个墓是当代鬼谷子传人亲手设计的,而那个亲王,有点奇怪,那个亲王,在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只在乡野传说里隐隐有这个人,据说是从大秦便存于世的人,名字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每到改朝换代的时候这人便会建上一座墓,然后进入其中,等朝代更替完毕再出来,辅佐皇室,皇室都称此人为帝师,但其真面目是谁也没见过,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一个鬼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这墓里除了大量的文献资料还有很多皇家赏赐的金银珠宝,玉瓷皇器,这么多墓,咱们只要有一个得手了,那换的钱也够咱大吃大喝十辈子也够了,别说天天抽大烟,咱自己都可以弄个造福寿膏的作坊哩。”说完王德朗也是眯起眼在那做上美梦了。
几人听着王德朗的话,心里直痒痒,这特娘的有这好事,干上一票那就发了。
于是四人便在篝火旁讨论此事的可行性,直到天彻底黑了,乌云挡住了月光,才各自躺下睡去,做那发财的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