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漆黑如墨的夜空下,突兀的女声划破长空响彻整个地面,只一瞬,便蔓延至整个溶洞。凄厉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幽暗潮湿的地下溶洞内,半妖狐身的妇人气息奄奄被迫悬在冰冷的铁链上,身后,穿透琵琶骨的倒勾还在横冲直撞,每动一下,都能引来妇人一阵惨叫。
本就苍白的面颊上,更加羸弱,没有一丝血色,火红的倒影上,浓稠的液体顺着腿部湍湍流下,溅落在潮湿的涯壁上激起几抹血滞。
“说,楠相思的投胎究竟在何地”?
正对面的悬崖上,一绝美女子凌空而落,随着下落的动作,身后的五彩尾翼来回抖动,只一瞬,便收了回去。
处在痛苦中的妇人听到这一响动,蓦地收紧双眸,面上现出一抹讽刺,“呵,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不说是吗?你以为,你不说,本妃就找不到那贱人的下落?让你说,不过是给你个机会,现在看来,是全然不必了……”。
像是早知妇人不会轻易告诉自己,女子也不恼,娉婷一落,缓步从远处走来。
随着勾唇的动作,置于铁链上掌心的力道蓦然收紧,只一瞬,倒勾在妇人身上的铁链便如活了一般,疯狂缠绕而上。
“哈哈”,只一瞬,混合着女子狂笑的凄厉女声划破整个长空。
“不要”,一个惊呼,原本沉睡在床上的少女蓦地翻身而起,沁满额头的汗珠不断往下落。
想起梦中的场景,宁相思下意识转身朝身侧望去,空荡的大厅内,四周陈设景然,除了因风熄灭的几株红烛外,景象没有半分变动。
她依然还在自己的闺阁中,可是,梦中的景象,实在太过真实,还有……那个女人,是谁?
笠日,一大早,宁相思才接过架上的古筝,就见青玉满脸不悦从外跑了进来。
下意识转眸朝身后望去,就见她那从一住下就再没来看过她几次的婶母走了进来。
保养得宜的面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扫过她门前每一尊陈设,最后在触及到她面前放置的几尊玉佛后,当即双眼一亮,眸底划过几抹贪婪。
“婶母今日怎么有空而来?青玉,去沏茶”,淡然出声将妇人眸底的贪婪尽收眼底。
从她这婶母刚一进门,宁相思就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当下也不掩饰,大方让出身后的珊瑚玉树让她瞅个干净。
秦容见她坐在榻前,当下敛回眸底的贪婪,笑着走了过来,“哎呦相思啊,这大白天的,关着个门干什么?婶母还以为,你不在呢?呵呵,既然你在啊,婶母就不瞒着了”。
说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动作粗鲁不堪,看进青玉眼底,却是在度股起眼睛,面上划过一抹嫌弃。相对于青玉的不悦,宁相思到也没太多表示。
她本就是噩梦缠身的人,现下能容这一心‘潜心修佛’的婶母跨进门来,还真是难得了。宁相思从小便被噩梦缠身,易忍不干净的东西,这是全府上下众所周知的事。
之所以没人敢说,不过是因为她是这宁府的小姐罢了。若不是有爹爹手段凌厉,这等丑事,怕是早就传出去了。
“婶母想说什么但说无妨,相思听着便是”,秦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唇角一勾,眸底划过几抹欣喜。
“相思啊,你也知道,你平时在这宁府里,也都多亏了有我和老爷照料,否则,断然是不会像现在这么舒坦的,呵呵,虽说,这宁府是你爹的。
但是,你爹不在,你这么年轻,往后的,便都要听你大伯的不是?”
宁相思知道秦容什么意思,只是她懒得使手段,当下也不出声,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秦容本来还以为,要让宁相思完全听从自己的,还要用点儿手段。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当下面色一喜,直接站了起来。
“呵呵,就知道相思是个识大体了。三日后,便是两年一度的赏花节了,到时候,所有王公贵族都会前后赏花,相思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人了”,不然,你不出门,还怎让我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