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虚空中,无端有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缝,且还在飞速的往四周蔓延。不多久,眼前的一切,如猛烈撞击后的车窗玻璃,四处都是细密的白色脉纹,然后,轰……如万片碎镜般的坍塌了来。
眨眼的功夫,星移斗转,戏法般的,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没了……没了……又没了,可、可我……
啪……
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
手电,不知何时已脱了手,正躺在地上斜射于一角,透过壁面折返的漫反射光,我才知晓自己依旧是站立的。
在陵墓,光可值半条命的,赶紧的,一个大迈步,我就捡了去。
扑咚……
突的,心像被谁扯了下,一阵剧痛从左手传了来,疼的我一下栽倒在了地上。可左侧处一片深黑,什么都瞧之不清,赶忙的,顺势右手我就抓上了手电,等我一打量……
只见左手的中指处,插了根米黄的柔软细物。
我吓一大跳,下意识的将手往回缩,可除了增加了几分疼痛,却不见那细物移动分毫。更让我心惊的是,身体中有明显的异物蠕动,具体的说……左臂的千万条血管里,好似有千万条小虫攀爬般难受。
我暗叫不好,怕是有东西进入了身体,立马的,我向手臂处照了去……
只见小半个手臂布满如蜘蛛网般的翠绿线纹,且线纹所过之处如迷你波涛般的起伏不已。
差点,我没被吓死,怎会可能的……人的表皮怎会可能伸缩如斯的。
生怕皮肤被撑了破,情急之下,我将右手捂了上去,但傻子都知晓,怎会有半分作用的。
我急的,从背包取了把短刀,然后,嗖…...挥手就是一刀。
大出意外……像个橡皮绳一般,它一下被拉的老长,劲儿根本没沾上多少,竟失手的没他娘斩断。反而,我又扯到了手指,疼的我,紧咬着腮帮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轻重我是知晓的,这事万万拖不得啊!
稍歇了下,等那股痛劲儿稍解,我瞧了下依旧在胀缩的左臂……忍着疼的,把刀我又举了起……若现在不就地斩断,等它什么时候蔓延了全身,那真是不会有半分的活路了。
……
一秒……
刀没落下。
两秒……
刀没落下。
三秒……
刀仍然没落下。
我杵那,简直摸不着头脑……
他爷爷的,哪些翠绿线纹竟在不断回缩,疼痛感也在可察觉的减轻之中。
赶紧,我去打量左手的中指……只见中指尽头处,连着根如毛线般粗细的绿物。仔细看去,接口处竟见不着一丝的切口,好似这东西本就从我身体长出一般,且透过亮光能清楚的看清对方的撤离。更奇怪的是,对方身上没沾上哪怕一丝的鲜红。
顺着那绿线,我看往了它的尽头……
那是株三片弧叶的小草,如立体栽培的,倾斜在右侧的壁面。还远不止一株,而是成片成片的不见尽头,像是瞧见了三九天时节的麦田。
这倒让人意外,看似如此柔弱,可却这般致命,真是温柔刀,刀刀割人命。
……
不多久的功夫,左手突然轻松了许多。等我打量去时,那条碧绿的细线,已彻底从身体退了出,并快速往壁面处回缩了去,只在指尖处留了颗不小的血滴。
想都没想,我挥手就是一刀,有仇不报非君……啊,呸。
诡异的是,似是能预感的活物,它竟往一旁躲了过,然后,嗖的一下,没进了草丛里。
当场的,我人都傻了……
这~,这是个什么说法…….躲,它竟然能躲……大爷的,不就一杂草吗,不就一草本植物吗,干嘛非得如此人模狗样的,此陵墓的活物不会牛叉的都如此有仙气儿吧。
一个不留意,晃动间,那血滴从手中跌落了下。
本来没在意的,可血滴一触到地面,转瞬之间,附近的小草突如猛兽般的狂涨了起,眨眼功夫已是一米有余了,并闪电般的往地上扑了去,甚至,有些还往我左手一扑了而来。
我傻那,还不及做何反应,情况又陡的一转……在离血液还有一尺来远时,它们又仿若见鬼般的一退了而去,只有几株稍粗的靠的近些,但最终,仍退却的毫不犹豫。几个呼吸的功夫,它们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诡异,太他娘诡异了。
满脑子,我想的都是逃离,同时心里诽谤不已,这都他娘什么鬼地方,都一来天了,就没遇到点正常的东西。
抬腿,急速的,我往后退了去。
几步过后,我才觉察到四周已没了小草。
原来,我一直杵在它们的边缘处。可使劲的我捋了捋,那草是如何出现的,我可没半分的印象,还有孙……那份记忆,为何会被触碰的。
难道,从进甬道开始,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
这想法,真是吓到我了。我赶紧往回看,不会……我真在原地踏步了几小时吧!
……
不知的远处,有了个不大的光团,被黑暗衬托的似是天际处悬着的孤星。
开始,我吓一哆嗦,以为瞧见的是个独牟的生物,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心里又陡的一个大喜。
那该是荧光棒,也就是说……虚幻,并不是开始就存在的。且还只有一根,那就是说……实验奏效了,这地方果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笔直。
若所料不错,此处很可能是个圆周,且从距离看,周长大的都吓人,比鸟巢不知要粗壮多少。若不借助外物,只靠视力去观测,那怕是大白天的正午,也极难发现此中的蹊跷。
我不禁感慨,也就机智如我,才能破了此玄机,若换个神经大条的,怕都能一直打转的走死在这。
可也就高兴了一瞬,因为转念再想……知道了是圆,知道是圆有个鸟用啊!
下墓前,大家只是嘱咐小心,可从未有人教过我,如何辨识机关和死里逃生。而且,四处都是光溜溜一片,都没个稍微的凸起和连接的缝隙,估计我挂的时候都还未摸到机关的门。
墓主也是,花这么大心思,整这么个幺蛾子,意义何在了……难道,仅是单纯的变态,就想折腾的别人绝望而死。还有,到现在我都还未搞清,自己是如何进入此处的,大家又是如何走散的……哎,真是没有一丝头绪的蛋疼。
我又转身,看往了那一片无尽头的杂草……
从刚才的接触看,那植物明显的噬血,还他娘的能迷幻人,也不知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听过食人花、食人树,但赤裸裸光吸血的,植物界,我还未听过有这种奇葩。
……
将匕首,触在了墓壁上,随着我的逐渐折返,壁面上也就有了微小的划痕。这算是我的标记了,我还就不信那个邪,找不着一丝机关的痕迹。
百来米后……
我发现自己错了,先前的做法,完全他娘的多余。
荧光棒的左侧处,竟有了个不小的敞口……
这真是张口来饭,拉屎来纸啊!看来,我是误会墓主了,他没我想的污。
可明明,我从这走过,荧光棒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为何从来都未曾发现呢?
最好的解释,是我走后机关又有了变动,若是如此……
赶紧,我去细瞅了下……
结果,一圈过后……完全是一个整体,没见着半点粘结的痕迹,连个蚂蚁的缝隙都未见着,实在他娘的说不通啊!难道,从一开始,我就处于了迷糊的状态,还是说……大家一开始都已处于了迷糊的状态。
此念头一出,像抓了真理的屁股,我心头一阵喜,这个推测,算是最靠谱的了。
可真假的界限在哪……下墓那刻?进甬道的那刻?
哎,又是没一丝头绪的蛋疼。
……
在入口处,我稍杵了一阵,取了些东西吃。这可是大半天来,我进的头一次食,量都不够平常的四分之一,还生怕浪费了一星半点,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的,跟装逼人士的品酒似的。现在,真他娘怀恋前两天随手扔下的那口馒头!
等进去一打量……
里面是一片开阔地,简直像个小型的希腊殿宇,只是四处光秃的……是如墓壁般的极度简洁,但中间处对立了俩巨大的木雕,浑身布满细小的饕餮脉纹,披散的白发遮蔽大半张褶皱巨脸,露出的獠牙上半赤红下半乳白,似是生嚼血肉时蘸上了的血。口中还横咬了把血红的短刀,正微低着头满眼噬血的盯着某处。
“死神!”
这是脑海中的第一闪念!
“失魂封印!”
这是脑海中的第二闪念!
“四代、九尾、鸣人。。。”
这是脑海中的第三、四、五。。。N的闪念!
此工匠……不会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吧!不然,这木雕的形象怎会如此相像火影中的人物。
俩木雕的中间处,还杵了个一米来高的四方木桌,怪异的是……木桌的正中间,有了个手掌大小的半圆凸起,看上去像极传闻中的墓道机关。
木桌的一侧,还立着个不小的木牌,上面雕刻了些文字,整的圆圆叉叉的,跟跳舞似的。瞅了他娘老半天,硬是没认出一个,但肯定不是禁止大便、小心扒手的警示语,八成是些……全家狗带、生儿子没**之类的。
仔细,我又打量了一阵,没其它发现后,我又盯在了半圆的凸起上……
天上真掉林妹妹了,还他娘的真砸我怀里了……
可我又不缺脑,这架势,明摆着要阴我啊!
五分钟后……
我走了开,没好意思按。
十分钟后……
我摸了下,立马触电般的远离。幸好、幸好,它没张嘴咬我。
二十分钟后……
不知是好奇心还是求生欲,我狠戳了下……
咦,竟没个动静,这到让人意外,这东西……不会是恶作剧吧,还是说机关是声控的,要喊芝麻开门或般若波罗蜜……啊,呸。
不多久,我又按了上,顺时针那么一扭……
咕噜一声,那机关动了。
我心一紧,撒腿就跑了,但马上墓道就有了异响,是一阵阵的轰隆声,有点像被窝中听到的打雷,还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我跑了老远也没停的意思,也足见这机关的块头不小了。
可做机关跟打仗一般,若是诚心的要害人,就贵在一个奇字,这般的慢条条,黄花菜都……
突然,一脚踩了个空,我还未来得及喊声救命,身子一沉的就往下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