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我来吧。”叶子奇道。
如若未闻,仅是一晃,林叔就在了我眼前,并抢在了李若菡之前,强拽着我到了棺椁旁,道:“还有不到十分钟。”
愣在那,我不知干什么。
我看了下林叔,又看了他俩,又看了看自己……
一切众生类,有命终归死,
各随业所趣,善恶果自受。
恶业堕地狱,为善上升天,
修习胜妙道,漏尽般涅槃。
如来及缘觉,佛声闻弟子,
会当舍身命,何况俗凡夫?
……
是啊……姓叶的,你在执念什么呢。
我长吐了口气,手帖在了藏秘筒上,然后搅动了第一个转筒,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等转筒设置了完,抬头,我瞧着哪些机弩,一时呆立在了那儿,似等待庭审的判决一般。
“……”
“咯、咯、咯……”
突的,墓室有了声响,很是难听,像是……像是谁在不停的打嗝。
等我回过神,寻着源头一打量,才发觉自己已处在了黑暗中。整个墓室,仅在某个墙角处,才有一个亮的光团。
那里,一个人,正扶扑在壁面上,一只手任意垂摆着,握着个朝下的手电,将地面射出了个巴掌大小的圆,灯光的漫反射映出了个抽搐的背影。
那人,突然回了头,一脸的褶皱子,朝我打量了来,身体依旧在发抖,类似的打嗝声也依旧不停。
笑……在笑……林叔在发笑。
从小到大,今天以前,我未见林叔笑过,也从未见笑出声过。没想到,难听到如斯。林向喜,林、向、喜,他名字中的意思……呵呵,当真是叫什么缺什么!
可他笑什么了,一个从未笑过的人,突然放肆的大笑……
笑声,突然的停了,身子也没了抖动,仅是直勾勾的盯在了某处。
不知是否错觉,我总感觉林叔一直打量的是我。
接着,有灯光射了来,连带着光影的几个晃动,就有了个一连串的黑影。等我看了清,林叔已到了棺椁旁。
贴着藏秘筒,林叔打量了几眼,然后弯身拨弄了起转筒。我还未瞧个清楚,林叔就已停止了拨弄,双手还贴在了转筒的中间处,下一刻,狠狠的往下就是一压……
只见,藏秘筒往下一沉,咯吱咯吱一阵后,竟往左侧凹陷了去。不多久,就消失无踪影了。
我看的一呆……
再一琢磨,也就释然了。输入密码后,该是要按确认键的,刚才竟未想到这层,当真蠢的可以。
“轰、轰、轰……”
不多久,整个墓室就地动山摇了,我脚下又开始了站立不稳。不过甚是奇怪,移动不是上下的,而是一直朝身后移,跟坐了旋转木马似的。
约莫三分钟的样子,等四周恢复了平静,林叔又开始了快速旋转式的扫视壁面。也亏得这样,我才瞧清了李若菡和叶子奇,俩人正狗皮膏药式的贴在壁面上。
几个呼吸功夫,灯光就定在了某处,那里有个几人宽度的暗道。
艹,逃出升天了!
岂不是说,刚才的密码是对的!
这……
没可能啊,这种概率的事情,都小于火星撞地球,怎会……林叔……原来一早他就知道密码。
可bug是,为何让我们输密码,这不扯犊子吗!
一晃,林叔就进了暗道,快的跟王八蛋似的,我只瞧见了一连串的灯光残影。
追or不追乎,一时,我不知作何反应。理论上,林叔是我的战友,可战友也是有区别的,从种种迹象看,他和我不是一个队的,顶多,破了天也就算盟友。
盟友,这就尴尬了,拉你出鬼门关的是盟友,往你头顶扔炸弹的也能是盟友。殊不知,伊拉克战场上,英军的头顶没少被美军扔东西。
哒、哒、哒……前后有了两窜脚步声,他俩已快速追了上去。麻溜的,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暗道我也钻了去。
出乎预料,林叔没走远,正站立在不远处,全神贯注打量着某处,好像……是他娘的一扇门。
等我们四人一聚齐,顺着左侧的边角线,林叔往里那么一推。咯吱一声……门就开了。林叔率先进去,这次步速较正常,跟常人的一模样,我们都小心的跟了上。
下一刻,我就瞧见了个灯奴,一米上下半蹲式的人形。林叔手一抬,扔了个什么出去,叶子奇一下接了住,然后就往灯奴走了去。
不多久,周围一下亮堂了起,随即……
突的,跟见了鬼一样,叶子奇往后几个大退,把我和李若菡都撞了倒。
几次的经历,把我磨的已很敏感了,虽不懂这是为个什么,啪……朝暗处我就来了一枪。我还要继续,眼前却有黑影一晃,接着嗖、嗖、嗖,我们仨的家伙都被林叔缴了。
这速度,这身手……
一时,大家都忘了暗处的危险,把惊恐都转嫁到了林叔身上,都惊惧的盯着林叔,好似等待他的审判一样。
云泥之别,云泥之别啊,这差距……日月之辉与萤火之光乎……何异之有,何异之有啊,在林叔的眼中,吾等与蚂蚁何异之有。
淡然的扫了我们几眼,随意的,林叔仍抢在了墙角处,又几步走远,捡起慌乱时叶子奇丢下的火机,就朝暗处走了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当点到三个灯奴,两个人,真实、鲜活的人,突兀的显现了出。我吓一哆嗦,若不是手中无家伙,我肯定一阵狂突了。
李若菡与我头一遭见,都惊疑的依旧坐于地上。叶子奇较生猛,一个起身,快速朝那两人跑了去。跟会传染似的,李若菡也一个起身,快速的跑了去。而林叔,跟野养一般,都不管我们仨,从头到尾都没一句话,只是一心一意的点灯奴,一连点了八个才终于停了手。
此墓室,本就不大,上千平米的样子,现在不能说如何通明,却也大体瞧清了些东西。
墓室只此一间,布局也极尽简单,除了八个边角处的灯奴外,就只剩了中间处的三个木椅。
奇就奇在这,左侧的木椅上,坐了个人,衣服很简单,除了不能轻易示人的地方,用几片偌大的干燥树叶遮蔽了外,其余的地方都是无束缚的纯天然裸露。外貌也奇异,颧骨稍宽,额骨也稍突,也比常人壮硕,明显的古人模样。中间座椅上的人,外貌比较正常,却一身的汉服打扮,看似也就三十上下模样,却有一尺来长的花白胡子。右侧的座椅……右侧的座椅压根没人,却放了个巴掌大小的瓷碗,瓷碗中还有小半的透明液体,我闻了下……是酒,还烈的厉害。
我们仨,左瞧右瞧个不停,绕着这俩人不断打转,我还用手指试探了是否还有鼻息。
这他妈是死人……眼睛如此明亮有神,一点都不干……啊,呸。此树,不管从何而来,都有违自然,背弃天道,是万不该存之于世的东西。
胡乱一阵打量,没瞧见其它的奇异后,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林叔给下一步的指示。
林叔依旧是林叔,还是那个尿性,都半个来小时了,屁都没放出一个,步子也没挪动一个,仅是傻盯着左侧的壁面,确切的说是壁面上浮雕的腾云巨蟒。
貌似,那浮雕很有玄机的样子。一开始,耐着性子我愣是瞅了好几分钟。可惜,造化有限,实在瞧不出个所以,也就放弃了。他俩好学的很,现在还杵在那打量,还左摸摸右敲敲的,那架势……确实挺像刨别人祖坟的行家。
不知过了多久,林叔转身了来。
我吓一跳,以为有了指示,赶紧站了起。他俩也一样的心思,都瞧着林叔。
可大出意外,冲着椅子上两人,林叔深深的鞠了个躬。
呃……
虽然不明所以,但赶紧我往一旁移了几步,身子也站直了几分。再望向那俩人,不自觉的尊敬了几分。能让林叔行此大礼,怕也绝非常人,不会是他某个远房表亲吧,啊……呸!
其实,很多次,很多问题,我都想问林叔个明白,可次次到嘴边都憋了回去。
强大是罪吗?
不是!
过于强大呢?
是!
伴君如伴虎,还是少问、少说、少聪明的好。虽说,林叔该不至于,可若真触了他的霉头,气儿一个不顺,一巴掌把我扇了死。那时,我觉得含冤极大,找阎王老爷去说理,你说,他老人家能让我还魂吗。
再瞧他俩,也是深谙此道,个个骨子里傲的要死,不夸张的说,平时出门眼睛都不带,可现在,不也跟鹌鹑似的。
又是一个转身,林叔把手贴在了蟒头上,然后缓缓的往前推了去。
开始,大家以为,林叔要推整面墙,意外之下都过去帮忙。可眨眼的功夫,绕着蟒头的偌大一圈,有了个毫米级的纤细裂缝,蟒头也随之不断的往里凹陷。
原来,奥秘在这。
我贴在裂缝处,仔细的一嗅……没有刷漆的味道,又用手狠刮了几下……也没见掉色。
我能肯定,此壁面是镂空成的,裂缝处因撕裂而产生的细小碎屑,也证明此处无人为工艺的掩饰。也就是说,此处壁面本就是个整体……不,起码从表面看,它就是个无割裂的整体。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精巧的机关,几千年前的老祖们是如何设计出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没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林叔如何能发现的。
(不好意思,昨天给忘更新了,等记起的时候,我已躺床上快睡着了。也不好意思,这章没名字,实在不知怎么起。其实章节名,我以前都没想过,这都是后来发表的时候随意加上的,所以大多都是两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