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事,李若菡把我扶了起。我心里一乐,正中下怀啊!
一个转身,李若菡被我逼的贴在了墙上。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你长的好丑。”
我咬了咬牙,闭了闭眼,道:“不是这句。”
“……那是那句?”
“此时此刻,你最该跟我说的那句?”
李若菡哦了声,低头瞅着什么,道:“你是想让我告诉你……这个吗!”
我往下一打量……
靠,李若菡不知什么时候,将枪放到了我肚子前。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真是没有一点可爱。
“刚才是你绊我的吧,别不承认,除了你就没别人。”
我这人吧,度量不好,狗咬我一口,我都想咬回来。刚才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我寻思着要将它碎尸万段的,结果寻了一圈毛都没发现。我细细想了下,那东西有点软还带点硬,那八成是李若菡的那条胳膊或腿了。
“我那是救你,都让你趴下了,还没命的往前跑,我若不绊你一下,看到没……”李若菡指着林叔的腋下。“…….说不定,丢了命的就是你了。”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般高大上的理由,肯定立马磕头谢恩了,但我是谁啊,叶家二少啊!
“放你娘……“,李若菡眼一瞪,我吓一哆嗦。”少、少扯,明明是你扑倒后,不小心把我绊倒的,你顶多算是无心办好事。”
“那、那有。”支吾了这么一句,这丫头一溜烟就走了。
哎,一试就试了出来,这妮子一说谎就不自在,看来自己摔的还真她娘的冤。
林叔问我们,是否有动过棺椁。
叶子奇摇头说没有,也没敢隐瞒什么,把尸变的事说了下。
林叔未有什么责备,脸上一如既往的是漠然,可意外的,左脚一提,快速走往了墓室。
我们仨看的,心头一阵发紧,赶紧的都跟了上。
万幸,墓室中还是一片沉寂,扫视了一圈也无担忧的东西冒出,只是氧化的程度已更进了一步,二十八星宿图已是了漆墨的一片,八个巨大的烈鬼图案也在交融着色彩。
林叔打量了下棺椁,又看向了四壁处,而且带着思量的来回看了好多遍。
我心头顿时有了不解,难道林叔…….先前没瞧过这些。
大约半泡尿的功夫,林叔道:“此墓主不简单,随时都有可能起尸,大家抓紧时间去甬道,那有通往地宫的暗门。”
我心里一咯噔,起尸……又起尸,他爷爷的,一个陪葬品都厉害如斯,若正主也来个尸变,岂不是……我瞧他们仨一个遍……林叔我就不说了,就他俩刚才的表现看,也是强我千百倍的,怎么算,我挂的概率都最高。
“呃,那个……既然墓主不好惹,要不……咱就回去吧!”厚着脸皮,我弱弱的问了句。
其实,我早就想走了,虽然只下了一次墓,虽然只待了小半天,但冥器、粽子、墓室、棺椁,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了个遍,已够我出去后的四处臭显摆了。连毒誓我都立了下,以后若再下墓,我他妈就是孙子,娘的,简直是刀口舔血的危险。你看人家武松,就打了一次虎,不也吹了一辈子吗,什么时候听他想来第二次的,估计从哪以后看到景阳岗都绕道走。
“啪……”
无防备的,棺盖被顶了起,然后带着声沉重闷响,再轰然的落了下。从声音判断,这棺椁该很有分量,可它现在正咚、咚、咚……,像个马力全开的打桩机,在地砖上无规则的蹦哒着,还咯吱、咯吱……从里头传出了些异响,那架势,指不定下一刻就蹦出个什么来。
我人,早已呆了,若不是大家都在,一抹油的,我都能跑路了。心也拔凉拔凉的,都有痛哭一场的冲动,林叔说的随时……咋他娘这快了。
“快去甬道。”
突的,林叔大喊了一声,然后我手就被抓了住,接着就有了一股排斥力,将我整个人都甩了走,那方向不是别处,正是甬道。
等我稳了住,甬道,已离我很近了,几步就可跨进去。‘快做慢想’,先前我已然经历,道理也不是不懂,可没来由的就进去,这我实在做不到啊。
没着急走,猛然的,我回了个头。
‘啪、啪、啪……’像一串炮仗,一瞬间,整个墓室都是回响。
我心一沉,这绝对不是枪响,可他娘的到处都是,一时也找不出源头。
这时,两个身影靠了近,是叶子奇与李若菡,林叔话音刚落,他俩就开始了狂奔,自始至终都未回过头。
“啪”
不远处又响了声,这次我听的真切,好着奇的,我一个灯光打了去……
结果,腿吓的都软了。
哪些仙佛图案已消解殆尽,先前极尽艳丽的彩绘也成了一片深黑,一条条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墙面往下滑,像晨初时玻璃窗上的凝落露滴。消失的图案处,隐约显出了个紫红色的木板,跟棺椁的颜色极尽相像,指不定就是同一种木质。最让人心底一沉的是,几只雪白的毛绒手指,从木板的边角处露了出,正死死的扣着木板,晃动的咯吱作响。
终于,我明了白什么,忙去看其它仙佛图。可惜,距离太远都未看清,但我料想……
娘的,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我不就开你一个棺吗,还他娘的是未遂,凭什么九个都起尸,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他俩肯定也看了到,但除了速度快了几分外,就没见到有其它反应了。
我杵那,还未回神,他俩‘嗖嗖‘两声,已跑进了通道。立马的,我抬脚也跟了上。
刚临近了入口,就听林叔喊了句什么,能听清楚有个han字,好像……好像还有个什么字。可等我脚步一停,又听到了快跑两字,但这时我已回了头,正好瞧见东南方的墙面上,伸出了个硕大的白毛脑袋,木头的碎屑还正从其头顶往下坠。
让人无语的是,那白毛正寻着灯光往这打量,一个不小心的,我俩还来了个四目相对。
我心那个悔啊......回头你大爷,这不是作死吗,我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赶忙的,我回过身,心想着观音姐姐,默念着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我们仨,一路的狂奔,不多久,突的,右前侧有了个不小的凹槽,几个墙面还都是暗紫色的,还光滑的像打了蜡的地板。
这时的身后,‘啪啪‘声还在响,其中还有枪声的夹杂,但我再也没敢回头,除了玩命跑外就不干别的。
跑的最欢的,当属叶子奇,已经是了排头,都甩开了我几米,李若菡排在了中间,而我,是自然的老末。这到不是我谦虚,实在他娘的跑不过啊!只恨爹娘没给条大长腿!
突的,一个减速,叶子奇拐了进凹槽,接着是李若菡,接着是我。
没几步,他俩却突然又慢了,只听叶子奇骂了句去你姥姥,就赶忙折返的往回跑了,李若菡的反应也是一鸟样,转眼间,二者就扑面而来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往前一打量……大骂一声操你大爷,也赶忙的折返了。
真是拉屎没坑加没纸啊,这他娘的是天要坑我吗!
凹槽的尽头处,是块巨大的汉白玉塞石,将整个墓道都撑了满,面上浮雕的,好像是十二生肖。若是平常,大家肯定高兴死,后面是明摆的墓室,但现在,没个火箭筒,谁愿意招惹它的。
出了凹槽,我成了自然的排头,一个转身就跑向了右。
这甬道看着不宽,却他娘的贼长,跑半天都未见到底。四壁也奇怪,都是暗红色的,说石头不是石头,说木头不像木头的,还光滑的像打了蜡,也没铭文雕刻的痕迹,让人找不到半点参照物,时间一久,像是站在船头看水,有种没有尽头的感觉。
可不多久,我发现,不是没有雕刻,而是……连缝隙都没有,甚至,各面的结合处也未发现。这就有些骇人了,老祖宗的技术再巧夺天工,也不可能做到无缝对接吧。
唯一的解释……
我一阵心惊,难道,这里是让人凿出来的。换句话说,若这还有墓室的话,那它极可能是建在一个巨大的石头内。
这个发现,不能说大,却也不小,对摸清陵墓的构造,可是极有益处的。
着急的,想跟他俩分享,等我一个回头……
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一丝的光亮都没有。
我心一寒,赶紧的,用手电打量,可等看了清,一下的,好似冷水从天而来,我从头发丝凉到了脚指头根。四处空空,除了那条血红的甬道,已没了任何可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