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李若菡,通常的提示长啥样。李若菡说这不比‘引路标’,会有约定俗成的方法,而是依照各自的喜好,什么都有可能的。
这说辞……
我听着,感觉就是抓瞎啊!
我俩围着墓室,前后转悠了十来圈,就差没把地给凿了,可啥玩意都没发现。我很是怀疑,是不是被李若涵晃点了。所以,鼓足了勇气我就去问了。可到了嘴边,吐出的却是,是不是已被叶子奇抹掉了。李若菡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也可能是我们没发现。
我心里苦笑,说了等于没说。但也算提醒了我,我又重新打量了四周,这次没再局限于文字或符号。棺盖所指的方向、粽子四肢、脑袋、眼睛所指的方向,粽子的姿势、手指所包含的意义,我挨个思量了个遍。我寻思着,若林叔真留了东西,估计也就在棺盖与粽子上。还好,先前嫌它们恶心,就没好意思挪动,也算无意保护了现场。
……
一来小时后,但凡是有可疑的,我都去打量、按压了数遍,但效果吗……呵呵。甚至,我都深究了粽子的各种姿势,可脑容量实在有限,折腾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比如,某个四仰八叉的,很明显是个“大”字,而墓室里最大的就是棺椁了,所以,我将棺椁摸了个遍。再比如那个没头的,呃,这该不是个字吧……反正我是不认识。我把它理解成了“一”和“八”,还把它们进行了加减,想出了“七”与“九”。所以,四处找与这四个数相关的地儿。实在没找到,我脑袋一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大而无头”吗,提示肯定在脑袋上。所以,墓室里,凡是够得着,又有脑袋的,我摸了个遍。再到后来,我都开始了联想。看粽子是个男的,我就想,会不会是个“太”字。呃,我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个与其有关的。我又联想,会不会点放错了,若放中间,再换个角度看,那不是个“长”字吗……哎,反正折腾了半天,提示我是没找到,却发现自己的想象力丰富的厉害,这要不去当作家真是他娘的屈了才。
“天亡我啊!”哀嚎了声,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若菡也过了来,就站在了不远处,半天,她也什么都未发现。
“难道真没提示,那叶子奇够狠的,连你都算计。”
我没敢搭话,但深表赞同的点了头,叶子奇简直就是一王八羔子。
累了,懒得再去多想,我走到一旁的灯奴,去摸了李若菡的衣服……别误会,不是我变态,实在是这衣服不干,我只有打赤膊的份。
可惜,他奶奶的,半干。我无语透顶,朝老天爷吐了口唾沫,然后坐在了某块棺材板上。
对李若涵我说,不要再费冤枉劲了,直接老实等着就好,办好了事他俩定会回来的。
李若菡没搭理我,继续认真的四处打量,我没她这么好的雅兴,所幸,仰躺在了棺盖上,傻盯着那墓顶任思绪胡乱的飘。
想起了我的切饼,想起了叶婷,想起了谢依,想起了四叔,想起了几个稀烂的室友,还想起了……那座山、那棵树、那个人……孙家小幺,安否?饭否?
“叶寒,过来看看……”
“叶寒,快过来看看……”
哎,李若菡已叫唤几次了,怕是再不过去都该发飙了。
我看过去时,一个灯奴已在了她身旁,而她正一脸沉思的死盯着暗壁。
等我走了去,她道:“从这个角度,你看到了什么。”
我举目一望,右侧处是条断崖的瀑布,但出水不大,勉强撑满了河面。下方是个一般大小的野池,四周错落的布满了枯木野草,这池水装的倒是极满,断续间溢出到了一旁的细长小沟。池面也算平静,唯有落水击起的涟漪,才使其偶然有了些褶皱。左侧处是座头顶白云的巨峰,断壁、突石、巨树将其装饰了满,峰顶下的山涧不算宽却长,细细一看,却能见到些细小白浪。原来,那就是瀑布的源头。山涧的两侧处,插满了细小草林,可隐约处,却半显出一只酣睡的野虎。
“虎、水、山。”我道。
“眯着眼睛,虚着看下。”
虚着看……
我心里嘀咕了下,虚着看的话。咦,那瀑布,白而长。那水池,扁而圆。那山石,重叠与池间的话,却像是个……人脸。
“有人在洗澡,还是在浴缸里,八成,还是个女的。”
李若菡的眼睛,一下横扫了来,嘴里碎念了句二百五后,道:“这暗壁,我看了多遍,倒也没发现不妥,但是吗……”
突的,李若菡笑了,还很期待的看着我。弄的我,心头一冷,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从下往上还没试过,要不,你躺着试试……”
哎,吓我一跳,多大个事儿啊。我还以为,以为要抢我鸡蛋了。
不说二话,我立马躺在了地上,我这才发现那灯奴不知何时移了位置,都一个顺条的放在了暗壁的下面。这么看的话,整个暗壁到也看得清了。
我躺在地上侧着脑袋,将那暗壁看的格外仔细,可惜,无果。
我再换位置,再看,可惜,还是无果。
我继续换位置,继续看,可惜,继续无果。
折腾了十来分钟,可她娘的仍然没个发现。最后我一着急,一脚将一旁的粽子给踹了走,然后占了它的位置来打量。
几次过后……
我去,右侧墓壁上,好像,好像真有东西。
我指着墓壁某处,激动道:“将灯奴移到那……”
李若菡先是一呆,然后赶忙跑了过去,将灯奴屁颠屁颠的放了那。这次效果果然好些,隐约间可看到个影子,但具体的轮廓还是没出来。
“往左侧移一点,不要太靠近墓壁。”
当灯奴移开的刹那,我吓的一下坐了起。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清楚的厉害……
墓壁中间偏下的某处,好似有个一平米上下的黑布,上面五颜六色的描绘着……是蛇。不,该是蛇头,还是两个,两个互相对视的蛇头。都龇着獠牙、咧着大嘴,还伸着极长的蛇信子。关键是,那个红啊,看的让人想作呕。俩眼也绿幽幽的,有些明显的外凸,都互相仇视着。总之,一眼望去,相当狰狞,好似马上就要厮杀,看得人心里慎的慌。
李若菡跑了来,还未等她开口我就起了身。我挥手示意她看一下,李若菡再也顾不得脏,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躺了下。
没再理会李若菡,自顾自的我去到了暗壁旁。盯着那深浅壁画,一时思绪竟陷了去。
一群群身着黑衣的女子,一块块朱红点缀的砂石,一座座连绵凹凸的群山,三者的横面距离不下五米,表面上看不出丝毫的相干。但若站在刚才的角度观察,三者层层叠映下,竟会是一条鲜红的蛇信。而刚才看到的画面,大多都是这样叠映而来的。
我心里不由的佩服至极,老祖宗的智慧,还是那句话……脸红的都能撒泡尿把自己溺死。
过了来,在我肩头重拍了下,李若菡道:“少感慨了,快点走吧,也不知叶子奇找着林叔没,若还是他一人的话,说不定就有什么危险了。“
我嘴,差点没歪了:“毛线的危险,这会说不定快活的,正捧个宝贝发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