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轰的一声巨响,整片大地震颤起来,大量的碎石像下饺子一样呼啦啦滚落下来,剧情转换的太过突然,我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轰隆隆——
慌乱之中,我惊恐的发现,小山下的石洞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闭合,于此同时整座小山竟然开始下沉了。
这个变化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毫不犹豫的亮出了手中的石刀,砍向一块落下的石头,试图重新进入古洞中,只要进入古洞中,哪怕是死,我也了无遗憾。
但我没想到的是,石刀根本就不是实体,不过是个残存的灵而已,它只作用于器物的灵,对一块石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噗——
尽管没有所谓的‘灵’,但这块石头还是毫不客气的将我砸翻在地,滚落出数米之远,这一击无疑也击碎了我心中最后的期望。
“小玉!老大!”
若是古洞被埋没在大地之下,小玉还有可能出来么?如果老大就这么死了……
我的心沉入谷底。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我无法想象我们刚刚建立起革命友谊就要阴阳永隔的场面,尤其刚刚经历过一次失去,我不想再次体会这种痛苦。
与此同时我又非常的愤怒,我打心眼里痛恨这种命运不能自主的感觉。
这种恶劣的情绪很快帮了我一个大忙,继消灭老六之后,我第三次破入最强境界:第二阶段。全身的细胞开始颤动,恐惧与愤怒的情感交织,每个器官、每个细胞都仿佛成为了暗能的源泉,每片血肉都与灵魂达成了某种默契,将可支配的暗能毫无保留的贡献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秘纹若星空般深邃,右手中指宛若光剑、势如破竹,将即将关闭的石门瞬间打穿。
轰——
顷刻间,千万碎石飞向高空,幽深黑暗的古洞也再次出现在了视野中,我心中一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我完全低估了强行装逼的后果,释放终极大招之后,力量若潮水般迅速退去,身体瞬间虚弱像一滩烂泥,连眨一眨眼、动动手指都没了力气。
这并不是做运动之后的疲累,而是一种根本上的衰落。望着渐渐下沉的洞口,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招了。
朦胧中,一个飞快的影子从我眼前略过,这是一个看背影神话片、猛回头灾难片的猥琐老头,他看了看我,面露惊诧之色,而后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古洞之中。
后来,我便真的昏了过去。
……
对我来说,那是一个极为悠长的噩梦,事实上,我的确又做起了噩梦。
在梦中我发现自己被人放在实验室里研究,将我的脑袋分成好几块,而厉害的是脑袋的每一块竟然会自己补充完整,长成一个又一个我……
当然,这一次,我再也没有闻到那种由老四和老乞丐联合加工的氨水味了。实验室里只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是一个绝色女子的体香。
“记忆剥离。”
实验室的中央站台上,神秘的女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肤白貌美、曲线玲珑,脸蛋若羊脂白玉,黑发如瀑布长流。如果小玉是个鬼精灵,那她就是圣洁的女神。
当然,我对她并没有任何好感,因为就是她将我的灵魂剖成了许多片。
许多年来,我将这个梦做了一遍又一遍,梦中这个女子将我的脑袋分成一片又一片。
而我恰巧又没有关于过去的记忆。
我没少因此而做出些不好的联想。
我看着自己,又好像被自己看着,难道这就是我的灵魂?
在梦的最后,我发现其中一个自己脱离了实验室,或许我的身世由此而来。
我穿越了。
如果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如过去那般确信了。[守山门的老者]
……
“二狗子,你们小点声,别在这大喊大叫的。”
朦胧中,我听到边上有人一股一股的哄笑,而另一个说话跟放炮一样的声音则制止了他们。于是,我就被这位不想打扰我休息的好心人给‘叫’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魁梧高大、全身精壮的大汉。当我睁开眼,他的目光也回过神来,
“咦,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中,铁锨、大锤、镐钎、背筐、木头、渔叉、渔网、木箱……各式各样的工具,应有尽有,很难想象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仍有人使用这样原始的工具。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又穿越了,至少往回穿越了一百年。
然后,我就被一阵强烈的眩晕给击溃了,“饿……”
几个小时之后,茅屋外面一块大石面子上,一群袒胸露乳的大汉围着我嘿嘿直笑。
二狗子用他那洗了好几遍仍然黄里透黑的大手递给我一根油油嫩嫩的鸡大腿,脸上满是耿直憨厚之色。
“东娃子,吃了它,别说二哥不照顾你。”
我望着二狗子黑的发亮的茁壮身躯,面露感激之情,强忍住想要扁他的冲动,道,“二哥,你正处于长身体的关键阶段,我怎能抢你的食物,你还是自己吃吧。”
据牛三爷,也就是那个说话跟放炮一样的大汉说,我昏睡至今已经五天多了,不能直接吃粗粮,因为胃壁太薄了,容易把自己给吃漏了。所以,尽管我已经流了一地口水,还是非常坚决的拒绝了二狗子的鸡腿。
“东娃子,你都饿了五六天了,还忘不了关心二哥,你这个情二哥记下了。”二狗子以迅雷掩耳不及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将鸡腿塞进了嘴里,转过头又拿抓过来两盘水饺,在我面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
“咦,小聂是不是喉咙不舒服啊,怎么不停的咽口水呢?眼儿~肚子也叫了,是不是饿坏了啊?”二叔拉着我的手,一脸忧愁,几个老混蛋趁机添油加醋,送来几个大地瓜。我眉毛当时立起来了,这几个东西要是吃下去,不仅肚子不会叫了,估计连心脏估计也不跳了。
“没,二叔,你肯定看错了,我喉咙上有一百零八块肌肉,怎么可能会做出咽口水这样不雅的动作……”
“小东啊,这年头像你这么耿直的人不多了,要不虎哥这几个煎饼你吃了吧,煎饼卷大葱,这可是俺那里的名吃啊。”
“虎哥,大家的救命之恩我已无以为报,怎能再抢你们救命的口粮呢,你们不要再劝了,我是有底线的。”我义正言辞道。
……
“都给老子滚蛋,干活去!”
牛三爷端着一碗咕扎汤,几声呵斥,将以二叔为首的罪恶实力赶到了别处,绷着脸道,
“这碗咕扎汤有点凉了,要不我让三娘给你重新做一碗……”说着就要将那碗咕扎汤倒掉。
此时的我两只眼睛已经完全被这碗咕扎给勾住了,还哪有心思听别的,忙把碗接过来道,
“三爷,哪能劳烦您大驾,我给你倒,保证给你倒的一点儿都不剩。”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已经三天过去了。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经过了解,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昏睡中糊里糊涂的到了一座距离华夏大陆极远的偏僻小岛上。
然而欣慰的是,我并没有穿越。我是被一个叫刘半仙的人背来的,他只让牛三爷带给我一句话:
不必担心。
想来刘半仙知道我想问什么,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而另一方面,无聊之余我也敏锐的觉察到牛三爷等人很不简单,尤其是牛三爷和二叔等几人,绝对是暗客,能够操控暗能。
更奇怪的是,在一个轮船盛行的时代,牛三爷等人划着几条木制帆船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用最原始的镐钎和渔叉,进行挖山和捕鱼作业,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同时,刘半仙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将我扔在这座岛上,我对牛三爷等人愈发好奇了,可惜无论是牛三爷还是海二叔,一个个只会打哈哈。根本不打算和我透露半个字。
这天夜里他们又要出海,我悄悄出了帐篷,爬上了船。刚爬上船我就后悔了,这天的风出奇的大,我躲在船舱里,胃里直接炸锅了,晚上吃的饭一点儿没剩,全吐了。
好在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天对暗能的探索也没闲着,我急忙调整心绪,将身体内的力量调集出来用力握住船舱内的一根黑木,但是我毕竟初窥门径,对力量的把握还不纯熟,稍不留神就用了大力。
咝——
船舱内本来漆黑一片,但在这一瞬间朴实无华的黑木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我轰的一下震了出去。
噗——
我肚子里仅存的一点儿酸水儿也流了出来。
“我怎么听到咚的一声?”船上二狗子大声喊道。
“估计是沾上什么东西了,大家用力加速,甩了它。”牛三爷果断下令道。
几秒后,船晃动的更厉害了,这哪里是加速,根本就是在晃船。
“妈的,被这群老棒子给发现了么?”我暗骂不止,心中后悔不迭,不过我是不会出去的,出去就没脸了。
所以,我只能用尽全力抱住船上的那根黑木,木头上时不时的发出黑色光芒将我震出去,我只能尽全力催发体内的暗能与之对抗。
这样对抗对体内暗能的消耗很大,稍不留神我就会印在船板上,但偏偏我又不能发出声音,只好强撑着让自己优雅的落地,我暗暗崩溃,这是有生以来最失败的一次装逼了。
好在,这也是一个锻炼的过程,我发现体内的暗能虽然消耗的很快,却总是能挤出一点,我有种直觉,这对我来说并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