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的山城不太平,连街头巷尾的小老百姓都看出了,要有大事发生。
一直以诚信为本的宝康医药出问题了,各家医院连连出事,药品也被查出有违禁现象。搞得全市人民人心惶惶,连最值得相信的宝康都出事了,还能好好的看病吃药吗?
不过,好在柳氏集团的医药渐渐发展,也已经成了人们乐于接受的品牌。
柳圣美很满意,傲龙帮的能力不是吹的,她想让宝康难过,他们就能找到它的漏洞抓住不放,把事情扩大。
柳圣美坐在西南别墅的书房里,看着宝康成为新闻媒体的新宠,她点燃一根烟,拿起电话。
“做的很好。”
“帮主,还有什么吩咐?”
“先等等吧。”
通话结束,柳圣美吐了个烟圈,眯着眼轻笑,陈家现在一定乱套了吧。
陈家现在确实乱成了一锅粥,别墅里,陈天龙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谢恬,脸色铁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天的工夫,怎么出了这么多事?你是怎么打理公司的?我信任你才把公司交给你,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指望不上,我想指望孙子,可你倒好,他说要去当兵你就让他去当兵,我让他留下进公司帮忙,你还瞒着我们偷偷的把他送去了部队。幻哲执意去当兵,我想去就去吧,早晚会回来,还有你能替我分忧,现在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你的信任的吗?”
谢恬面色非常难看,她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些事,她跟媒体一向交好,经常打点,下面的事就算有些纰漏,也都是些小事,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可突然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谢恬心里也在犯嘀咕。
“爸,媒体一向都很偏向我们的,这次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跟宝康作对,想拉我们下水。”
陈天龙瞥了谢恬一眼,没好气的说,“废话!”
谢恬尴尬的低下头,她接手宝康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她不知道是自己得罪了人,还是陈天龙得罪了什么人,她也不敢问。
陈天龙恢复了以往的镇静,“去好好打点一下媒体,赶快把舆论压下来,还有药监局的那几个领导,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维护?快去沟通一下,我们不能一直停着工。医院那边,赶紧拿钱打发了那些患者家属,要多少给多少,让他们别再继续闹了。”
谢恬欲言又止,不敢抬头。
陈天龙挑起眉毛,厉声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难道要我亲自去吗?”
“爸,媒体和药监局我都已经去过了,一直打点的几家媒体现在都不接我的电话,药监局的那几个领导这两天相继下马了。那些患者家属,根本就不听我说的话,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是要钱,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谢恬低声说道,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咳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咳咳咳。”陈天龙猛的站起身,血直往喉咙上冲,咳嗽的再也说不出话。
谢恬急忙上前扶住陈天龙,“爸,爸,你没事吧?张姐,张姐,快叫医生来!”
“不用了。”陈天龙手扶前胸,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次怕是碰上硬茬子了。
刚刚下班回来的陈丰一进门刚巧看到这一幕。
陈丰三两步奔到陈天龙面前,扶着他的后背也帮他顺气,“爸,你这是怎么了?”
谢恬为难的看了陈丰一眼,“公司出事了。”
这时,陈幻哲也从楼上下来,他径直走到陈丰身边,低声说:“爸,柳圣美回来了。”
陈丰扶着陈天龙后背的手猛然一抖,陈天龙也察觉出了儿子的异样,斜眼看向他。
陈丰连忙收起所有表情,“爸,您先别生气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咱们慢慢想。”
陈天龙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是在想些什么。
陈丰拉着陈幻哲上楼,来到书房,关起门。
“你说柳家那丫头回来了?她消失了五年,去了哪里?”
陈幻哲想起柳圣美,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现在却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听说她这几年都在美国,具体做些什么不知道,这两天我也在查,可是都没有结果,她这些年的经历都是空白。只是听她说,她在帮她外公做事,我想应该也是在她外公的公司工作吧。但是,她这次回来,完全变了一个人,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陈幻哲皱起眉头。
陈丰微微思索了一下,“那你是觉得,咱们家这次的事,跟她有关。”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证据,但是凭我的直觉,一定跟她有关。”
陈丰点点头,“听说最近寥氏也不太平。”
陈幻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几根烟过后,陈丰看向陈幻哲,“她是回来报仇的。当年你妈联合廖宏城、尹天利和滕世豪打压柳氏,使得柳氏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低迷,近两年才缓过来一些,看来,她这几年本事没少长。”
陈幻哲深深地看着陈丰,“爸,当年我们害死柳成林,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丰突然提高声调,冲陈幻哲吼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陈丰恢复过来继续说:“当年柳成林贩毒,我作为缉毒大队长,当然是要抓他的。”
陈幻哲叹了一口气,“爸,你别说了,你为什么想要他死,姚慧又是怎么死的,我都知道。我从小就视你为榜样,把你当成我的大英雄,我尊重你,敬仰你,所以我去帮你找证据,我利用圣美对我的信任一次次的欺骗她,我很难过,圣美变成今天这样,我是最大的推动者。”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过去的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柳圣美的笑脸,她的歌声,她的身影,她的倔强,她的坚强。
因为实在受不了内心的自责,才选择去部队服役,他想通过每天的魔鬼训练来麻痹自己,可惜五年过去了,他的愧疚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陈丰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难过自责,心里也有些许的内疚感,“幻哲,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是爸爸不好,你不要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柳圣美回来报仇,也只是冲着公司,她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呢?你也回来了,可以好好帮帮你妈。”
陈幻哲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到现在他还只想着自己和公司,哪有一点对柳成林的死愧疚的意思。
他苦笑的摇着头,开门走出书房。
陈丰看着陈幻哲的背影,面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