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街道,出租车飞奔而过,一阵落叶随之飞起,又缓缓落下。
“要这么着急吗?”冷枢恒从身上拿开我不安分地手,戏谑道。
“我难受~”我只觉得全身都很热,胸很闷,头很晕。
“可是,有人看着呢!”冷枢恒看了一眼司机,打趣道。
司机摸了一把冷汗,装作没看见,心里还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啊!”
我头脑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只是嚷嚷着。
“不嘛,我要~”
“要什么?”
“要……要~”
“什么?”冷枢恒特地靠近了些,嘴里呼出的气直接打在了我的耳根。
耳边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我轻易地说出了自己最原始的需求。
“回家。”
“?”冷枢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哥哥,我要回家。”
我抬眼,虽然视线模糊,但能感觉到男人完好的容貌,还有一身让人后背发麻的气场。
“回家?”这么热烈地邀请我回家,好像有些不知廉耻啊!
声音也冷冷的,我记得我刚刚明明和,和谁喝酒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不管了,反正金浩然在这,让他带我回家。我错以为这个男人是我的面瘫哥哥金浩然。
“嗯,我要回家!”
“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我觉得莫名其妙,金浩然干嘛问我家在哪,他不是知道吗?
“就是要回家。”
我不管地撒娇,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私密部位,冷枢的脸一冷,抓住我不安分的手。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耳根红了。
“你想死吗?”
“你欺负我!”金浩然这个面瘫,就知道对我凶。
冷枢恒觉得我无理取闹,估计也是宠坏的公主。
“好了,我送你回家,你家的地址。”冷枢恒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惹我,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我家,我家在……”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平时都是司机开车送我的。
“你不会连自己家都不知道了吧!”冷枢恒觉得还没见过我这么不靠谱的女生。
“我,我当然知道了。”
“那就快点。”冷枢恒有些不耐烦。
“嗯,嗯……找全市最大的房子,就是我家了。”
“你是做梦呢吧!到底在哪?”冷枢恒可不相信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生会是金家的人。
“我说了呀,最贵的,最有钱的。”冷枢恒懒得理我,看我自言自语,又没有办法,只好吩咐司机。“你听到了,去最贵的,最有钱的住宅区。你知道吗?”
“我知道,在两条小巷外,大概20公里。”
“好了,先去那!”冷枢恒看了我一眼,说不定真是金家的大小姐。
“先生,到了。”
冷枢恒看了面前的豪华大别墅,摇醒旁边小憩的我。
“干嘛?”打扰我睡觉。
“你的大别墅到了。”
我望过去,确实是金宅,毕竟金宅可是A市独一无二的大别墅,我不会认错。我开门下车,下来发现金浩然还在车上,我扶着车门。
“哥,你怎么不下来?”
“你先回去。”
“好吧!”懒得理他。
“小姐,你回来了!”站在门口的李嫂等人,看见我急忙上前掺着我。
“嗯,我妈呢?”
“在里面呢,早就等小姐了。”
“哦,”我往里走,突然想起来金浩然还在车里,“对了,我哥在后面呢!”
李嫂看了我一眼,大小姐真是喝糊涂了,大少爷早就回来了,和夫人一起在客厅等大小姐呢。
“哼!”冷枢恒见我真的进了金宅,眼睛变得深沉。过了一会儿,嘴角又挂上了邪魅的笑。
“走吧!”
我进了门,柳月娇就责备我。
“不是说10点回来吗?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不是回来了吗?”
柳月娇一连串机关炮似的训话,震的我耳朵疼。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金浩然也担心了我一晚上,见我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唉……”我捏了两把金浩然的脸,虽然硬,但还是有真实感的。
“哥,你刚刚不是还在外面吗?怎么比我还快。”
金浩然闻言,皱起了眉头。
“妈,你先带她回房间。”
柳月娇扶着我爬楼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向金浩然嘱咐道。
“浩然,你明天也要开学,早些睡。”
“我知道了。”
柳月娇专心扶我。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我最喜欢妈妈了!”我搂着柳月娇不松手。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的小祖宗。”
金浩然看我们进房间了,转头问李嫂。
“刚刚谁送诺儿回来的?”
“没看到。”
“好了,下去吧。”
“是。”
金浩然捏了捏太阳穴。他今天9点半就回来了,一直在客厅等我,结果到现在,看到我安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担心?最近真是忙疯了,我居然会担心她。”
出租车又开了30多公里,才在一所有些老旧的普通公寓停下。司机看了一眼公寓,眼底有了不屑。
“多少钱?”冷枢恒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钱。
“34”司机看着冷枢恒手里一十,二十的小钱,很不屑。“原来是个勾搭富家千金的穷小子。”
冷枢桓看多了多种眼神,打心底愤怒,手紧握成拳,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给你。”冷枢恒把手里的钱全部扔给了司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机对着冷枢恒的背影唾了一口,有什么好拽的,臭小子。数了数钱,正好50块,司机笑开了花。
“平白无故多了17块,去喝酒咯!”
楼道里昏暗的灯一闪一闪,外面的风呼啦呼啦地刮在冷枢恒的脸上,墙上的白漆因为岁月的洗礼,变得斑黄斑黄,脱落的不成样子。
冷枢恒见多了,早就习以为常,视若无睹。一步一步地爬着楼梯,脚步很沉重,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家。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深吸一口气,开门,上锁。
“我回来了。”回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声,就只有无尽的黑暗。
“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冷枢恒自嘲着,脱掉上衣,进入狭小的浴室。没有开灯,冷枢恒略微冲洗就进入卧室。卧室也只是一个7平方米的房间,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还有一个半开的窗户。
月光透过白色的纱窗,照在冷枢恒的脸上。
冷枢恒无端地有些伤感,转身背对着窗户,搂着被子睡着了。
“我生来,就是属于黑暗的。也只有月亮为伴,又怎能渴望太阳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