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那么多的信仰,都被你们扎的支离破碎,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们了,却又在忽然之间对我一拥而上。可知,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就足够我悲伤...”
北风呼呼的吹,秋天,似乎一切都很安静。北风宣告着它的权威,却又被这沉闷的季节打破喧嚣,只能看到枫叶一片片旋落;听到恋人间恩爱的吵闹声;和那被窝里本该是情意绵绵,现在却是冰冷生硬的闷哼声。
楠路小区外会馆中的一个宾室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本是寂静的季节,又是这样沉闷的气息,让宾室里更显得压抑。
男人一身休闲装,看起来英气十足,但却因为胡须未剃,显得沧桑不少,女人脸色苍白,或许是因为跟着男人受了不少苦,身上竟没有一点肉,就像只剩了一躯骨干。
男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女人看着男人写的东西,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什么,像是争辩,又像是恳求。
不过,男人还是耐烦不了她的念叨,对着女人吼道:“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若你执意如此也行,但是,说清楚,抚养费我不会给的,要养,你就自己养,再者不行,我们就打官司,反正我们是无证结婚,到时候法官判个什么结果,可由不得你我!”
男人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她头上浇下来。此刻的狼狈,又加重了女人苍白无血色的脸,她知道,她输了,不仅是输掉了孩子的抚养权,更是输掉了她的孩子,输在了她的懦弱。
一场谈判就这样草草了结,拿着那份刚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女人不堪的走了,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着她的女儿,就这样被他带走。
我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争吵不休,就是没有去劝解,不是我胆小,只是我知道,也许他们分开了,对彼此都会好一点,也可以给我一个解脱,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没日没夜的争吵了。真的很累。
北风又刮起来了,我渐渐落在这个男人身后,他就是我的爸爸,那个我痛恨了一生,却又爱了一生的男人。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就是这个男人,把我最爱的妈妈变得那么颓废。可是我却无可奈何。
北风刮在我的身上,更刺在了我的心里。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伤了妈妈的心,当妈妈以恳求的目光望向站在一旁漠不关心的我的时候,我拒绝了。
不是因为我嫌弃她,那是我的母亲,我连爱她都还没来得及。
可是天知道我有多想跟着自己的妈妈,但我不能自私啊。妈妈没有钱再抚养我了,我明白自己不能只是一味的想跟着妈妈,也更想让妈妈过得好,即使是那个世界没有我,我也不会在乎。
因为他们离婚了,妈妈什么都没拿走,她只是很简单的想要我,却被拒绝了,她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我不能拖累妈妈。
可是爸爸,为何你要争过我的抚养权,却又把我丢在一旁不管。难道就为了比过那个你从未看在眼里的女人,我的妈妈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我终究还是和爸爸住在了一起,当外婆把我所有行李丢在了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宛如一个三岁孩童似的红了眼眶。可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哭,我虽舍不得他们,可这里却不值得我留恋。
S市是最大的一个城市,爸爸正是在此上班,而我也随之和爸爸住在了一起。楠路小区,它处于最繁荣的一个十字交叉路口地带;我还记得那个会馆,正是让妈妈伤碎了心的地方。
这一年我读大一,是开始放纵的一个阶段,却要受这样一个不大不少的打击,幸好我也在庆幸他们分开,也许那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只晓得还要半年我便该上大二了,但我偏偏一直是那种好死不死上课不听讲却每次都能考及格的学生,也许我还能幸运一阵子。
叶洛一直都是长期不在家,叶洛是我的爸爸,但我始终对他都只有畏惧。可能是因为妈妈,也可能是记得小时候被他打的淤青的皮肤,我从来都是恨他。
叶洛不在家,我缩在沙发一角盖着被子看起了电视,看着时下最新的电视,我打起了瞌睡,也许我对电视并没有兴趣。
我正想拿起手机翻翻微博,却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是闺蜜白木染发过来的,她是我从高一就很好的朋友,朋友、死党、闺蜜、损友;她样样都是占齐了的。
她说有人要请我们去参加同学聚会,是高中同学。她问我去不去,又说不去,你一定会遗憾的;去,你也一定会后悔。
我立马翻出号码就拨了过去,她一开口就是问我去不去,到底是我的闺蜜,怎么都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不晓得怎么说。
我问她:“是谁要请的,我认识吗,”她知道我的性子,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是顾萧。”
听到这个我闭着眼都能认出他的人的名字,我顿时耳朵像被炸了似的愣着。只知道岁月如流,时光茬苒,走着走着,心就累了。原来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情,终究逃不过曲终人散的宿命;曾经执着的一切一切,也都会随尘世烟火而湮灭。
原来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