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彧捉住了金鼠王动作和思绪上的一个迟缓动作,速度骤然飙升,比起一开始交手时还要快上三分。突然的加速,金鼠王竟来不及防御,惊骇的瞪直了眼睛。
嗤!
金鼠王一个不着,身体速度慢了一步,皇甫彧的獠牙一口咬破了他的身体,但是,金鼠王的肉身力量何等强大,饶是皇甫彧的獠牙锐利如匕,也只是蹭破了一点皮,根本没完成多大伤势。
脸上露出阴笑的的表情,皇甫彧的毒囊胀了起来,咻,他用力的挤压嘴里的毒囊,一口毒液喷射而出,射入金鼠王擦破的血肉里,他这才满意的舔着嘴笑了。
金鼠王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堂堂金谷山王者竟然会被一头猛兽伤到了,他顿时就怒了。
妖力翻滚,金鼠王喝的一声怒斥,小小的爪子力量磅礴无比,一道流光飞逝,妖气吞没了皇甫彧,金色的妖气狠狠的对他席卷而来。
“糟糕。”皇甫彧瞳孔一缩,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飞了出去,洞府发出一声惊天的声响,金谷山都颤了三颤,漫天的黄沙朝四周迅速飞溅,扩散开来。
金谷山的妖兽都震惊的看向了金鼠王洞府,动静十分强烈,就连遥远的旋风林边缘都能感觉到一丝震动。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发生如此强烈的震动?”
“那是……金谷洞府,为什么会有这等震撼的感觉,难道是妖兽杀来了吗?”
“是谁在和大王交手,好强大的力量,竟然把金谷山都打的颤抖了。”
金谷山的猛兽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他们都是一阵心惊,皮毛鳞甲竖了起来,身体都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金谷山的每一次颤抖,都是那么惊心动魄,连将领都感觉到了难以喘息的压迫。
贾荀等几位将领都从各自洞穴中出来,一脸震惊的注视着金谷山,喃喃自语道:“今日是金鼠王为皇甫彧封赏之日,应该不会有不开眼的家伙捣乱,莫非是皇甫彧?迟则生变,先去看个究竟。”
几位将领从各个方向一齐向金谷山掠去,他们觉得金谷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金鼠王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
金鼠王随手击飞了皇甫彧,眼睛瞅了瞅肩头的伤口,有些无奈的说道:“呵呵,果然还是一个小屁孩的心智,就凭丁点伤势,即使再让你攻击千百次我伤不了我的身体,临死反扑,徒劳无功罢了。”
“还真是麻烦,死到临头了都不忘吐我一身唾沫,这份胆识不枉我赏识你一场,很有意思。”金鼠王戏谑的摊了摊手,小爪子擦去肩膀上的毒液,皮笑肉不笑的瞪着皇甫彧,好像在欣赏一个囚徒临死的挣扎。
皇甫彧嘿嘿笑着回应,若是五毒·杀戮终曲的是那么随便的话,又怎么会要收集五毒之物,即使只融合了两种毒物,也能把一头妖兽搞得无比狼狈,甚至不知不觉中要了他的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神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金鼠王的伤口,他也只是暗暗盯紧了,这毒液的介绍强悍,但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渗透到前者的血液组织里,必须尽可能的拖延一点时间,让毒液给金鼠王造成一些伤害,若是在金鼠王毒发之前就让他给干掉了,那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
皇甫彧嘿嘿冷笑,眸光闪烁着,随意瞥了一眼身上碎裂的蛇鳞,伤势算不上很严重,仍然有还手的余力,这还多亏了蝎天,要是没有蝎天的尸体,皇甫彧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没有突破之前硬抗金鼠王的妖力一击,恐怕他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还好是肉身强了不少。
他咳了两口血,脸色苍白不止,战力也足足消散了五成不止,凭现在的状态,哪怕是金鼠王的随手一巴掌都足以让他毙命。
皇甫彧突然哈哈大笑,脸色涨红,伤势让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皇甫彧狂笑道:“金鼠王,我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嘿嘿,能在死之前吐你一脸花露水,这辈子值了。我想,我应该是所有猛兽中最了不起的一个,能让你金鼠王也沾沾腥,痛快。”
“无聊的口舌之争。”金鼠王背着双手,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嘴角微微笑,却是一字一顿的道:“今天你会死在这里,一个死人应该没能力向外面传递消息吧,你不说,我不说,谁会注意到我是否受过伤?死人的嘴巴是最紧实的,守口如瓶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皇甫彧那叫一个干着急,鳞片下面都渗出了层微微的汗水,这家伙看来是打算速战速决了,绝不能让他先动手,再拖延一阵,就是死也要看着他痛苦。
金鼠王手一捏,皇甫彧立马皱紧了眉头,这家伙果然不打算按常理出牌,没办法,只能开启必杀技。
“慢着。”皇甫彧身子微抖,这种抖并不是颤抖,倒像是伸懒腰。他轻巧的一笑,对着金鼠王道:“金鼠王,反正我都已经插翅难逃了,要杀我何必急在一时,可有胆子听我讲一个故事?我相信这个故事会让你对我多一些兴趣。”
“拖延时间?”金鼠王嘲讽的摇了摇头,不屑的笑道:“皇甫彧啊皇甫彧,你的这些举动能有什么意义?等待救兵?这里可是我金鼠王的洞府,没有我的指令就算是那群反对我的蠢材我都别想上来,你难道没有发觉吗?我们的打斗想必金谷山的动静不小,但我的侍卫为何没有冲进来?”
皇甫彧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思索,忽的恍然大悟点头道:“这的确是有点蹊跷,但不难解释。想来你的侍卫是相信你金鼠王的实力,洞府之中只有你我,如果你连我都制服不了,那又何德何能管理金谷山,你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金鼠王如沐春风,拍手叫好:“皇甫彧,你的才能白白浪费的确可惜了,如果能为我所用,你定是我金谷山的将帅,唉,可惜了。”
“多谢金鼠王的夸奖,皇甫彧受宠若惊。”
金鼠王哼了一声,爪子一摆,面色不悦道:“我曾调查过你的底细,虽然和那只母刺猬的孩子有过接触,不过,你应该还不算是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我为了能够顺利抹杀你,防患于未然,把侍卫都安排在了山下,也就是说,你等不到援兵,如此,你还要继续说故事吗?”
皇甫彧嘴角一咧:“那就要看你金鼠王愿不愿意听咯。”
金鼠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本王正好也无聊的慌,既然你想说,那便说来听听,如若说得好,兴许本王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但倘若本王勾不起兴致,嘿嘿……你的下场会很凄凉,懂?”
皇甫彧转过头,望着洞府外金谷山的天空,慢慢的说:“一个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蛇冻僵了,觉得它很可怜,就把它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用暖热的身体温暖着它。那条蛇受到了暖气,渐渐复苏了,又恢复了生机。等到它彻底苏醒过来,便立即恢复了本性,
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恩人一口,使他受到了致命的创伤。
农夫临死的时候痛悔地说:“我可怜恶人,不辨好坏,结果害了自己,遭到这样的报应。
如果有来世,我绝不怜惜像毒蛇一样的恶人。””
这个故事叫《农夫与蛇》,在地球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它出自《伊索寓言》,用来告诫人们对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这就结束了?”金鼠王大概是没听懂其中的意思,听的稀里糊涂的愣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皇甫彧点点头,表示这个故事就这么多。
金鼠王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笑道:“抱歉,这故事的确不怎么样,同时你也很愚蠢,就是拖延时间也编一个长些的故事,这短短的几句话可不能为你争取多少时间。”
闻言,皇甫彧轻笑道:“诶,金鼠王莫要着急,请听我解释一番。”
没等金鼠王开口,皇甫彧就继续说:“这个故事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分析,先从农夫说起吧。”
“农夫本是勤勤恳恳的角色,但心底太过善良,对恶徒也想用自己的温暖感化,最后由于自己的心慈手软害了自己性命。”
“而毒蛇不懂得知恩图报,农夫救他性命反遭其害,此为忘恩负义。”
金鼠王听完皇甫彧的解释,仔细思考了一下,后者所说的故事的确有这两种说法,但,皇甫彧还是聪明,很快就通晓了皇甫彧话里有话,当下笑道:“原来你说这个故事是讽刺我我不懂得知恩图报。说起来你对我还有金谷山的手下确实有恩,要说我忘恩负义但也合情合理。可惜你和农夫一样的愚蠢透顶,以为用什么怀抱就能感化我,实在是天真。我和毒蛇一样,都不懂感恩,只会排除身边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你的计谋失策了。”
皇甫彧望着金鼠王,摇头轻笑:“错了,我要告诉你的并不是你所说的。这个故事里,我即是农夫又是毒蛇。”
此时,皇甫彧才露出了他的狰狞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