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龟的一番话让太皇树都衍生出了自己早已格格不入,未来终将腐朽作古,淹没在时间的横流里的情绪,仿佛看见了那一天的到来。
皇甫彧可以说是无功而返,蜉神的本事的确了得,以一化千千万万,哪怕太皇树玄龟这样的绝世强者都没拦下,他只是灭掉了少数的蜉蝣就眼睁睁地看着蜉神离去。
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明明蜉神的实力已经分散的形同虚设,只要他再强大几分,定能追赶上蜉神的速度,铲除后患,如今功败垂成,当真可惜。
回到灵宝岛,看见魔三美杜莎还在闭目,他不禁咬牙,这两个家伙倒是真逍遥自在,脏活累活都让他一个人干了,感情自己还成了他们俩的专职保姆。
玄龟探出脑袋,一派和气地道:“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哪个又能确保事事都一帆风顺?蜉神的逃脱不是天意,但他确实有保命的手段,这点无可奈何。虽然他逃出了封印,成功释放,但这遍地的蜉蝣却是他的血和道行,这一下恐怕没有百年的工夫他是恢复不到巅峰。”
皇甫彧微微惊愕,没想到这龟兽居然这么好说话,刚才还是翻江倒海的手段,现在慈祥的像隔壁老爷爷,没有一点大人物的脾气。
玄龟的话让皇甫彧没办法应对,只得嘿嘿地点了几下头。然而玄龟却有话要问:“先前你见我二头时,曾惊呼我为玄武,莫非你认得先祖?”
皇甫彧脸皮子扯了扯,原来玄武是他的祖先啊,难怪生的一副天生王霸之气的模样。但想一想,这龟兽乃是同蜉神一代人,或者还更古老一些,他的先祖还不定是多少年前的老怪物呢,他怎么可能认识。
“不曾认得。”皇甫彧老实回答:“我曾听祖辈说过一些,误以为唯有玄武才有如此身躯,混沌之下才认错。”
有关玄武的事情他的确是听祖辈说的,不过不是黑玄蛇的祖辈,而是地球上的老人。
玄龟哈哈笑道:“应该是以为只有玄武祖先才有如此龟壳吧?”
皇甫彧尴尬,这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但没敢说出来,这龟兽的确是好说话,没有一点派头,居然和他一个晚辈后生有说有笑。
蛇头轻轻地点了点,感慨道:“正宗的玄武唯有先祖一人,先祖龟蛇同体,乃是掌控海洋的神,那时候三大神祖都还未出世呢。可惜子孙中未能有返祖之能,却是一大憾事。”
太皇树打趣道:“十万年前你可不是这般落寞的模样,那时候心比天高,你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超越祖先,将玄龟一族发扬光大呢。”
“都是过去的事儿,提它作甚?”玄龟没好气地说:“当初自视甚高,以为传承了先祖的海神以及家母的玄鸟,便能青出于蓝,回首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两人随意地唠嗑,皇甫彧不禁笑了笑,在他看来,现在只是两个老人的闲聊。
太皇树又说:“老乌龟,这小子好歹是蛇身,又是同你一样玩火的人物,说不准几十万年前你们还是一家,他助你灭了许多苍蝇,你难道不该奖励一点好处?”
玄龟无语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言罢,玄龟的蛇头眉心处一滴嫣红的鲜血溢出来,仿佛一条血色的彩带,不由分说地冲进了皇甫彧的身体里,令后者的躯体发出一阵血红的光芒。
玄龟说道:“不必如此,你的血脉集百家之长,海纳百川,能有此境界乃是你的福祉,我不过是锦上添花。赠你一滴海神之血,日后或还有求与你的地方。如今你的身躯朝着龙族的方向蜕变,说实话,我不太希望你顺着那个种族靠拢,龙族已是腐烂到骨子里的种族,不值得你期望。”
皇甫彧很是不理解,龙族乃是三大神族之一,其血脉天生高人一等,战斗力强横,以龙族为目标确实是没有错,同时也是他的理想,但玄龟的话让他很费解。
太皇树问皇甫彧:“你可知龙族如何而来?”
皇甫彧摇摇头,莫非不是龙神从另一个世界带来,同这方天地的妖兽结合诞生?
太皇树笑道:“天地之初本来是没有龙族的,凤凰执掌苍穹,麒麟纵横陆地,而海洋的主宰则是玄武。后,玄武和麒麟结合而生龙,才有了后来的龙神。”
错愕地眨巴眼睛,皇甫彧不可思议地看着玄龟,这个世界的传说居然是编撰的,原来龙神并不是从外界而来,而是玄武和麒麟生下来的。
玄龟瓮声瓮气地道:“龙神的确是先祖的后裔,他的天赋极其强大,血脉非常恐怖,短短千年追上先祖,成为后人口口相传的龙神。可惜后人愚蠢之极,把已经稀薄的不到万分之一的血脉当成稀世珍宝,而今的龙族中恐怕是没有几个传承了先祖的傲骨。”
见皇甫彧还是不理解,玄龟摆头说道:“罢了,日后你会看到龙族的愚昧,现在说的太多只会让你困惑,你该去龙族一趟。”
玄龟并不是第一个贬低龙族的人,凤凰族的凤清苑和凰太玄都曾说过此类的话,再听到这话,龙族的好感立马降了一个层次。苍蝇不叮无缝蛋,龙族或许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太皇树枝叶摇摆,笑道:“原本我只打算赠你一道太皇之气,助你成就得天独厚的气势,可我观你并不需要太皇之气已有上位者的气势。你的身体里有一丁点迷魂花的气息,算是与我同宗同源,我便赠你一束嫩枝,算是我们的缘分。”
听这话,皇甫彧冷汗淳淳,他可没忘记那点迷魂花的气息怎么来的,太皇树的神通广大没理由会看不出这点,既然他不追究,皇甫彧权当太皇树眼瞎吧。
太皇树和迷魂花沾亲带故是他料不到的,二者相去甚远,唯一的共同点只有草木妖兽这一项,其余的他就想不到了。
太皇树呵呵笑道:“迷魂花、太皇树,以后要是有机会,你见到赤血常青藤,问它索取一些好处,对你有莫大的裨益。至于什么好处,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龙神之所以能成为三神之一,和我所说的好处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