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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阶

新年前夕,整座血魔城堡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所有的血族都将手头的事情放下,加入了庆祝之中。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到处都是端着酒杯互相庆贺的身影,孩子们不断在桌子间乱跑,时不时偷吃一些桌子上的美味点心。屡屡,角落里传出的一点歌声,最后汇集成为了整座大厅的大合唱。笑容洋溢在每个血族的脸上。

吴洵自己也是盛装出席,剪裁得体的西服与他略显单薄的身形完美搭配,为吴洵削瘦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英气。虽然吴洵脸上也挂着由衷的微笑,但他仅仅站在二楼的环形走廊上,静静地俯视着欢乐的人群,胳膊肘搭在扶手上,酒杯中的酒液随着打着音乐拍子的右手而轻轻晃动,泛出诱人的红宝石色。令人沉浸其中的欢乐,似乎与吴洵隔了一层壁障。

虽然心里确实很开心,但无论是前世的路西法还是这一世的吴洵,都对狂欢敬而远之。吴洵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认为原因有二。其一是不想被过度的欢乐冲昏了头脑,从而失去冷静理智的大脑,其二则是害怕狂欢之后空虚,这可真比宿醉之后的头痛还要命。

吴洵环视着楼下大厅里的人群,发现番尼和玛伊也在人群中玩的很开心。吴洵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至少现在,自己的亲人们还是快乐的。

不经意间,二姐希拉已经出现在了吴洵身边,脸上的红晕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性感。希拉从吴洵手里接过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酒,笑着问道:“怎么,不下去玩玩?”

吴洵站起身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了,你懂我的。”

“还是害怕狂欢之后的空虚?”希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这就好比喜欢一个玻璃杯,因为太喜欢了就不去用它,把它放在最安全的柜子里。你说,是不是傻瓜才会这么做?”

吴洵微微扬起了眉毛,看了楼下的人群一眼,又重新看了看姐姐:“这两件事有相似性吗?”

“没有吗?我的傻弟弟。无非是害怕失去而不去得到而已。”希拉有轻轻喝了一小口酒,似乎陶醉在了酒香之中。

吴洵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重新倚在了栏杆上。

没过多久,一声浑厚的钟声在大厅响起。人们的眼光纷纷集中到了高悬在大厅上方的挂钟上。这一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人们纷纷开始倒数,倒计时的声音慢慢变得整齐划一。希拉瞟了吴洵一眼,随即也跟着大声倒数起来,同时一把将吴洵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示意让吴洵和自己倒数。

欢乐,确实是能够传染的。终于,吴洵也放下了最后一丝对于狂欢的防备,一口喝干酒杯里剩下的酒,扯着嗓子和大家一起倒数起来。希拉看见弟弟也融入了欢乐的海洋,叫喊得声音更大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的钟声再次充斥着整座大厅。吴洵也跟着人群大吵大闹了起来。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吴洵才感到那种纯粹的快乐慢慢从心头褪去,而姐姐希拉则满意的冲着自己微笑,一边慢慢的喝掉杯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了。

等希拉将酒喝完,左手轻扶着栏杆,走到了吴洵身旁,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地心情,平静的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当作新年祝词?”

吴洵迟疑了一下:“我吗?不应该是你来吗?”

“你到底还是这血魔城堡的主人,不管带没带戒指。”说着,希拉从吴洵手里拿过酒杯,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声音并不大,轻而高,但竟穿过了整座大厅,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每位血族都暂时停下了交谈与欢笑,看向二楼走廊上的姐弟俩,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

希拉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向吴洵点了点头,示意开始。吴洵回头看了看姐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

“我相信,大家,所有人,也包括我在内,今天晚上玩的都很开心,这算是我们一年来努力工作的回报。来,我们一起举起酒杯,向我们自己,致敬!”

吴洵率先举起酒杯,大厅里的血族们也纷纷举起酒杯回应,希拉也赞许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吴洵停顿了一会,等大家喝完酒,将酒杯重新放下。

“但欢乐终究是短暂的,尤其是现在,战争将至。每一次的狂欢,聚会都是一次宝贵的放松的机会。不错,欢乐之后等待我们的是更大的压力,但我们决不能让未来的压力与过去的烦恼,阻碍我们现在欢乐的享受。今天晚上,我们尽情的玩吧!音乐!”

随着吴洵最后的高呼,轻快的音乐注入到了大厅里的每个角落。人群再次沸腾了,新年的欢乐再次成为了这座总是充斥着严肃紧张气氛的古堡的主旋律。

但这一次,吴洵没有享受欢乐,毫无征兆的,吴洵隐隐感到来自于自然的能量灌注于自己体内,而初阶的平静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吴洵快步回到了卧室中,希拉也感觉出了端倪,守在了吴洵卧室门外。

吴洵盘膝坐在了床上,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右臂的血色纹路大亮,在吴洵的指引下,身体从自然中所吸收的能量,不断从全身的各个角落汇聚到了右臂。中阶相比于初阶最大的提升便是异能的出现。这是一种能量的实体化,说白了,就是可以将身体里的能量,在身体外部以光的形式外显。这样的好处便是能够纯粹的使用能量进行攻击或者防御,而不仅仅是利用自己的拳头了。

当吴洵感到右臂已经有了想要涨裂的感觉的时候,开始引导能量沿血色纹路流动,即按照《血魔九章》的修炼方法。能量在一次次流转中不断积累、净化,只有最纯粹的能量留在了体内,大量的杂质被过滤之后随着呼吸排出了体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吴洵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由于浑身超负荷的贮存了大量能量,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吴洵咬紧牙关,缓缓伸出右手,五指放松,手心朝上——他要将身体存放不下的能量集中在右臂上,然后让它从皮肤中喷涌而出,成为自己护体血光。此时,吴洵右臂的伤疤早已经通红,伴随着心跳一次次鼓动,随时可能破裂。吴洵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吴洵疼的大吼了起来——前世也从未如此痛苦过。

终于,月牙形伤疤裂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瞬间,就被撕裂的更大。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随之一起流淌出来的还有几缕血红色的光芒。光芒随着血液的流出愈加闪耀,吴洵能感受到自己前世在右臂乾坤锁封印的部分能量也随之打开,也从伤口中溢出,成为自己的护体血光——下一次开启,便是自己突破中阶的时候了。疲惫裹挟住了吴洵,吴洵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沉睡。

等到吴洵扶着痛的仿佛要炸裂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新年已经过去三天了。吴洵尝试着活动活动四肢,感觉元气已经恢复。于是,吴洵缓缓将自己的能量外放,一圈红晕在体外升起,终于,吴洵跨入了中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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