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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实非梦五年劳役

古小五在被那个古怪的小旗对着的一瞬间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走去,突然眼前的人消失了,接着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脚下踩在一片由黑色石子铺成的山道上,两边是黑色的山石,很想抬头看看两旁的山有多高,可是身体还是不能控制,消失的人们又出现在眼前,而眼光最远处还能看到那个灰衣少年正漫步在前面。

那个少年难道是个仙人,也只有仙人才能一个人用法术控制住这么多人,那这里是仙人的地方了,仙人要我们这么多人来做什么?仙人应该不会杀了我们吧?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仅只出现在古小五的脑海里,更有些人想着一有机会就求一求仙人看看能不能放过自己,更有甚者在幻想着是否自己是被仙人选中了,准备教习自己仙门道法。

一路前进了半天的时间,人们出现在一片空旷的山谷中。这时人们突然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没有人敢乱动分毫。古小五悄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这个山谷三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唯一的出路也许就是来时的黑石子路了。小谷除了中央有几排木制的房子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那个灰衣少年身边浮现出了四个同样服饰的灰衣人来,但岁数不一,两个年纪大的已经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样子,一个年纪小的才六七岁的童子模样,一个面色红润留着两撮胡子的中年儒生的样子。

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老者面无表情的问道“童师弟,这些就是这次外面进贡进来的人?似乎只有先前几次的一半不到啊。”

“回大师兄,这次听说是因为黄梅岭和碎石崖的插入,俘虏来的奴隶被分走了一大部分去。还好外面的战乱还在继续着,过不多久应该还有一批会送过来的。”童姓少年恭敬回到。

“恩,人是少了点,那就不能随意浪费了,这五百人就全留在这里吧,谁让这里最缺人呢,下次送的人直接送到我那里去吧,下次也许还能送来一些女奴呢。于师弟下面一年可是你和童师弟看守黑石矿,可要照顾好这些人呀。”中年灰衣儒生转头对童子笑着说道。

“不牢李师兄操心”童子皱着眉说道。

“于师弟,童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走吧。”最先开口的老者对其他人说道,然后就在人前消失了。中年男子看了眼后一撇嘴也消失了,另一个从没开口的老者也随之消失了。

童姓灰衣少年看着其他人消失无踪,又看了看童子,见其面无表情的样子,轻轻咳了下对着下面一无所知的五百人说道“这里是黑石矿,你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劳役的准备了吧,首先在这里劳役五年就可以放你们离去,但如果有人想要逃跑捣乱只能说是在找死。”说着伸手向人群后面一指,古小五一回头,就看见两具尸首分离的大汉正躺在远处的路上。原来他们两个发现能动了以后,悄悄挪到最后顺着小路往回跑,却不知道如何死在了路上。人们看到这个景象更是把一些小心思稍微压了下去,先了解下周身环境再说吧。只见那个灰衣少年继续说道“明天你们可以休息一天,得到一天的伙食,在此之后,只有挖掘到这种矿石的人才能得到粮食吃,一袋矿石换一天的粮食。剩下的事情由你们屋子里的人跟你们说。其次在这里闹事的人将被我活活烧死。”灰衣少年手中闪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黑色石头给他们看了看,那是一块散发着黑紫色光泽的石头,如果不仔细分辨很容易和周边的普通黑色石头混淆。还没有等人们看清,少年就收起了石头,出现在手中的是一团火球,散发着让人难忍的灼热。在一闪之后就化作两道流星飘向两具残尸,转眼间将两具尸体烧成了灰烬。面对能够遁形无影,杀人无声无形的仙人,这些人都小心的把心思收了起来,五年也不是很长的,如果运气好,可以在五年后出去也说不定,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没有人敢傻瓜般的在仙人般的人面前起刺,更别说他们在之前也只是听说过神仙,还没有看见过呢。

“童师弟的这一手火球术用的是越发精妙了。”童子眼皮一跳的说到。

“师弟也只是仗着体质特殊才能炼成此法术,修炼上可比不上师兄的,下面师兄就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成了。”

古小五跟着前面的九个人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张木板摆在地上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枯瘦的四十多岁男子盘膝坐在一张木板上看着他们。他手里紧握着一张破烂不堪的薄毯,面色紧张又兴奋的抬头看着他们。见他们盯着自己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张开嘴发出破锣般的嗓音说到“这里剩下的十张木床你们自己选吧,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带你们熟悉这里的一切,警告你们不要妄图逃跑,因为没人能出的了这个山谷,那个小道上全是仙人布置的陷阱,触碰到就必死,没人知道应该怎么走的。”接着他也不等其他人想说点什么的,直接一转身背对他们躺下了。剩下十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无奈的先找个床躺下休息,这时候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一切只能等到明天了。古小五的床是离着古怪男子最远而离马桶却最近的了,他忍受着身体的虚弱躺了下来,身体和周围散发的腐臭味已经打扰不到他了。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胃里痛的难受只能忍了,明天应该可以吃顿饱的了吧?又活着度过了一天,仙人真是厉害呀!

古小五做了一夜的怪梦,梦到自己像那个灰衣男孩一样成为了可以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仙人,可以吃饱饭,可以睡好觉,可以……,到最后竟然还梦到了自己结婚生子,快活一生。

谷中第一天古小五就在更加强大的饥饿感中醒来,并不是自己第一个醒来,也不是最后一个醒来,有一个一直再睡着,也不知道饿。那个古怪的枯瘦男子起身走过去推了两下那个还在睡得男子,见一直没反应,试探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对剩下的几个坐在床上愣神的人说:“他死了”,然后毫无表情的的在死人身上摸了摸,没有搜到什么东西,然后失望的走到屋前又说道:“走,先去领饭。回来再处理。”

其他人听说可以吃饭再也不管这些了,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窜起来看着枯瘦男子。古小五也在其中,他看了看那个还在“睡”的男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会向他一样死去,那样也好,没有痛苦。跟着“领头的”出去后,走在后面的他感受了下自己怀里的金链子和玉佩,这个是他从那个大胖子身上拽下来的,被抓回来时候,看守瞧他一个骨瘦如柴,全身哆嗦跟个傻子似的被扔到他面前,搜都懒得搜了,直接一脚揣进队伍里,如此才留下了这笔财富。古小五感到玉佩上的丝丝温热,决定如果死之前就先把它们吃进肚子里去,死后也能有个金玉傍身。

今天无疑是自从当兵以后吃过最好最饱的一天了,一个人分到了两个大馍馍吃,还有一碗肉汤。开始到外面时,看到前面一片人站在前面,还以为又吃不到的了。没想到前面鸦雀无声,无人大声说话,无人捣乱,无人哄抢。看到枯瘦古怪男子一副见怪不怪的表现,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安安静静的排在那里。好奇的人一打听,刚知道并不是没人闹事,都饿成这个样子了,见到吃食能没反应吗?可在有两个为了吃食大打出手的人被活生生烧死在人们面前的时候没人敢造次了。反正分到的都一样多,忍一下总比烧死好不是吗。

吃完早饭在开始等午饭的古小五和其他的八个人在屋里听着名叫刘海的枯瘦男子述说着黑石矿的详细情况和规则。那个死人早被抬出去了,被放在矿场的一角,会有人来给烧掉。

黑石矿的规则很简单,如前面所说一样,一块黑紫矿石可以换一顿饭,一屋子的人一组进一条矿洞去开采。地上的规则是不许有任何挑事捣乱的事情发生,一切都必须谨慎小心,如果嗓门大了惹哪个仙士烦了都可能被灭杀。可在底下,人们就要互相戒备了,那里没有规则。虽然死人的情况很少出现,可为了一顿饭抢矿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因为一直管理松懈,所以死在矿下的人比地面上的人多多了。尤其现在矿里是的矿少了很多,必须去最里面的坑道里往下开采了。这就导致每进来一批人,最后不到两年能剩下的一些人就只有不到两百了。听到这些,古小五彻底无语了,再弱肉强食面前,他自认自己就只有被吃了的分了。另外矿石还能换一些生活用品和药物。这些也会发生的,但一般都看是否能发现新矿了。

这一天就在古小五忐忑的等待中慢慢的过去了,三顿饱饭成了古小五最满足的事情了,不用拍被抢走,平平静静的从两个聋哑老妇手中接过吃食,坐在床上慢慢吃掉,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不用管其他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介绍了自己,又认识了屋里的同伴,其中最小的就是他了,才不到十五岁,他们中最大的是一个姓范的老翁,有五十多岁了,但看起来还很健壮。其他都是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的人,都是家里有了老婆孩子需要养,服了兵役抵赋税的朴实农民,现在倒好,回家的希望已经破灭,只能在黑夜里默默的流泪了。当听说有一些人熬了五年离开的这里,他们就只好努力在这里活下去了,他们心里不是非常相信刘海的话,也不是相信仙人的承诺,,而是他们就仅存了这么一个可以获得自由,与家人见面的希望,不敢反抗,没有出路,剩下的就只有卑微的服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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