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日之期即将到来,二人却是在丛林里迷了路。如果三日之内不出去,那么也就不用回军营,也就不用受责罚,不过就算侥幸逃过一劫,这来时的路也是一片荒芜,人迹罕至,危险重重,没有吃的,没有水源又没有方向,他们无论如何也是走不了多远的,况且就算侥幸得以活命,一旦再次出现,必然会被当做逃兵,自己会被追杀不说,连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这是上官飞羽不想看到的。所以,二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出去和军队汇合的。
上官飞羽一路做着记号,快速前进,可是这茫茫的丛林之中好像哪里都一样,走来走去好像还是在原地绕圈。
“飞羽,照这么下去,我看咱们用不着回去领死就被困死在这里了”陈美丽一脸的哀怨。
“别慌,离三日之期还有些时间,我们还有机会”上官飞羽坚定的说道。
“我看除非是有女神相助,否则是难喽”陈美丽垂头丧气的道。
“二位如果要出去,请跟我来”
上官飞羽猛地抬头望去,在头上的树枝上竟有一个少女对着他微笑,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一样,甚是好看。
“灵儿”飞羽心中闪过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名字。
“哎呀,灵儿姑娘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犹如女神天降啊!这回可是有救了。”陈美丽一脸激动的望着灵儿。
灵儿微微一笑,顺着树枝垂直的跃下。
“好啦,我们走吧”
灵儿一挥手,面前的纵横交错的树藤忽然向四周散去,此刻竟然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上官飞羽心中虽然暗自惊叹灵儿的这一能力,但迫于时间有限而且涉及到灵儿的隐私,上官飞羽也没有开口询问。
有了灵儿的带路,很快便到了这丛林来时的入口。
“这正是我们进来时的入口啊,灵儿你真是太厉害了”陈美丽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二位有所不知,这暗夜森林是建立在一座高山之上,三面全是悬崖,只有这一条出口”灵儿笑到。
“那......灵儿,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上官飞羽支支吾吾的说道,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说这些话到是有些唐突了。
“随时都可以啊,这个给你,到这个森林里来吹响这个口哨就可以了”灵儿很大方的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哨子递到了飞羽手上。
“好,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该走了,那灵儿姑娘,后会有期!”陈美丽还没等上官飞羽把话说完就一把把他抗在肩上飞速的向丛林外跑去。
灵儿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一个动人的微笑浮在脸上,跃上树枝,消失不见了。
暗夜森林外。
上官飞羽和陈美丽走出森林,一股温暖的感觉涌进身体,对于他们这种在这种暗无天日的丛林里待了三天三夜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
远远望去,已经有很多人排列整齐的站好,正在对物资进行最后的清算。
二人快速向着军队所在的方向跑去。
“报告指挥官大人,陈美丽和上官飞羽前来报到”陈美丽大声说道。
“滚回去”指挥官看着二人空空如也的双手怒斥了一声。
看着上官飞羽和陈美丽灰溜溜的回到军队,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准备时刻看他们的笑话。落日倾斜,此刻又到了他们三天前进入森林时的时刻,但是此时还能站在这里的人却少了三分之一。
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士兵们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开始打点起物资。
“上官兄,别来无恙啊”一个白衣男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一把折扇轻轻的搭在上官飞羽肩上。
“少将军,不知叫飞羽所为何事”上官飞羽猛地转身,白衣男子的折扇一下落空,不得不收回去。飞羽平时最讨厌这种娘娘腔了,不男不女的,听着那种声音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这少将军又三番五次的为他解围,这也使飞羽对此人的印象有些改观,不过他总是时刻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却又让飞羽感到此人的城府极深,过于虚伪,飞羽心中猜测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某种自己所不知道的目的。
面对上官飞羽的态度,表面上白衣男子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他心中却是极其不爽的,一个小小的士兵竟然不给他少将军面子,不过为了他的后续计划,这口气他还是要忍下的,毕竟这个计划里可是少不了上官飞羽的,每每想到事情的发展正在离他所设想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就暗自舒爽。
“上官兄见外了,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这金丝熊皮可猎到了?”白衣男子心情微爽,他所派去的黑衣人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和他仔细的说了一遍,本想以此事来要挟上官飞羽,却因一些意外不得不做出改变,而这个意外偏偏是自己那个当将军的爹。
“飞羽实在有负少将军厚望,并未猎到金丝熊皮,此事因全因飞羽一人而起,任何责罚飞羽愿一人承担”
在回来的路上上官飞羽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一人承担,绝不连累陈美丽。所以此时面对白衣男子的询问上官飞羽到是表现的一点也不紧张。
听到飞羽的话,白衣男子心中更是不爽,本来想以金丝熊皮的事飞羽服软,在众人面前让他出丑,没想到这上官飞羽竟然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而他偏偏现在又奈何不了他。
“上官兄又见外了不是,我怎么会责罚上官兄呢,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想邀请上官兄和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少将军请”飞羽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怕他耍花样,但是心中还是时刻提防着白衣男子。
“上官兄请,哈哈哈”说着白衣男子上前一步,抓起上官飞羽的手腕转身大步走去,在外人看来如同亲密无间一般。
上官飞羽心中对白衣男子多了一丝佩服,如若这种心性用在正途定能成为国之支柱,但相反,则会带来灾难。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只能对他时刻保持着戒备之心。
白衣男子带着上官飞羽一路有说有笑,宛如亲兄弟一般,这让许多人看了不禁的好奇起来,让一些人产生了赶快巴结上官飞羽的想法,而那些想看上官飞羽笑话的人此刻也都避的远远的,生怕哪天上官飞羽不高兴拿他们开刀。
二人一直来到一个雄伟的大殿之前,只见这大殿三层五楹,飞檐翘角,气派非凡。
“上官兄快请”说着白衣男子竟然上前做了一个引荐的动作,这让上官飞羽有些吃惊,堂堂一个少将军竟然能够如此屈尊下贵,着实不简单。二人大步的走上大殿,四周灯火通明,白衣男子拉着上官飞羽直接绕过庞厅进了一间书房。
二人走进大殿,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卷兵书在研读,此人面如刀削,眉如剑锋,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见到二人走进房门,中年男子放下书卷缓缓开口。
“你可叫上官飞羽?”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飞羽,那感觉就像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正是在下”上官飞羽眼睛也看着中年男子眼神不闪不避。
“那不知令尊姓名为何啊?”中年男子又问道。
“家父上官雄”上官飞羽口中“上官雄”三字咬的十分清晰,丝毫不避讳。
“那令尊可曾留有什么遗物?”中年男子站起身眼神闪出激动的神色,看着上官飞羽上下打量着。
“在下并未听说过父亲大人的遗物之事”上官飞羽时刻谨记奶奶临走之前的嘱咐,加上中年男子神色如此激动,上官飞羽便更不可能将此事说出。飞羽有一种感觉,父亲当年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很可能和那块石头有关。
“那你可知我是谁”中年男子看着上官飞羽竟有一丝怜爱之色,十分激动,那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样。
“恕在下不知”飞羽摇摇头道。
“我是你潘叔叔啊!”中年男子走下座椅来到上官飞羽面前。
“你是,潘云国,潘叔叔?”上官飞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不错,我正是潘云国,这是犬子潘安”潘云国看向白衣男子说道。
“原来是潘大哥,刚才飞羽有失礼仪实在抱歉”
上官飞羽心里的疑惑似乎解开了一些,起码他现在已经认定潘云国和潘安不会害他,便对这二人坦诚相待。上官飞羽小时候奶奶就常常给他讲他父亲的故事,这其中就包括潘云国父子,上官家和潘家本是世交,上官雄和潘云国又是战友又是知己,两家情谊深厚,那次灾难发生后,上官家本应被株连九族,但是潘云国力保刚出生不久的上官飞羽,加上他的奶奶年事已高正好能照顾飞羽,这才使得上官飞羽和他的奶奶免遭屠戮,上官家得以存后,而后飞羽和奶奶的生活也时常由潘家接济,上官飞羽这才能够活到今日。
“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父亲当年的影子,真是感慨万千啊”潘云国惆怅的叹息一声。
“潘叔叔,我父亲当年到底是为何获罪,又是如何死的”上官飞羽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都是因为一块石头而起,你的父亲名为国之罪人实则是忍辱负重,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不过你父亲没有选择把它留给你,我想他是不想让你再搅进此事当中,所以我也不便多说,况且你现在还太弱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丝毫用处,却只能给你带来灾祸,若你以后真能有所成就自然是会知道的”潘云国语重心长的说道。
上官飞羽此时心情非常沉重,一切就像一团迷雾把他包裹进去,虽然有一点方向,却总是模模糊糊,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