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儿也泄气道:“难不成还从南边下去,要是遇上黑衣人,咱们赤手空拳的,可打不过他们。”
周潮道:“那些黑衣人对付的是我,你们从那儿下去,也许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孙可儿道:“你是想让我们丢下你吗?那可不行,咱们可是战友,抛弃战友可不是我们的所作所为。”
周潮想起此前孙可儿几次出其不意的制服自己,于是调侃地道:“孙警官,你在我的背后放冷枪还少吗?何况这一次是我要求你们离开。再则说,你们安全下去之后,再带人来救我也不迟啊。”
郝嘉怡和孙可儿相互看了看,她们也在盘算着何去何从,忽然孙可儿道:“不行,咱三人还是要在一起比较安全,男人一个人在这山里根本无法存活,而我和郝姐贸然下山,也不会逃过那些黑衣人的眼睛。与其分开被消灭,还不如在一起闯一闯,也许还有生的希望。”
郝嘉怡很赞成孙可儿的想法,于是道:“找找看,我就不相信这块岩石过不去。”
她说着,自己向一边走去,看看那沟壑边有没有路过去。周潮和孙可儿也随着她走过去。他们看那沟壑深不见底,陡上陡下,绝壁之上生长着一些藤萝植物和几颗斜长出来的杵树,可是对于攀过岩石根本起不了作用。
孙可儿道:“这里一点儿路径都没有,根本走不过去。”
但是郝嘉怡没有灰心,继续在沟壑边来回寻找,顺手将沟壑边的几根藤萝扯断,现出凹凸不平的石壁来,这石壁一直通往沟壑的底部。
郝嘉怡道:“这石壁上有很多石头凸出来,可以攀爬到下面去。”
周潮和孙可儿向沟壑里一看,里面烟雾缭绕,不知道有多深,何况这石壁上虽然有石头凸出来,可以攀爬,可是凸出来的石头之间距离很大,攀爬起来很危险。况且爬到沟壑底部,又有什么用,还是出不了旻山。
周潮和孙可儿都说了自己的想法,觉得爬到沟壑底部实在没什么必要。郝嘉怡也觉得没必要爬到底部去。于是三人又向另一边的沟壑走去。
另一边的沟壑情形和这一边的差不多,只是沟壑向下的石壁比较平坦,凸出的岩石较多,可以攀爬。但是他们不是要到沟壑的底部,而是要越过上面的岩石。
他们在沟壑边呆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什么路径能越过上面的这块大岩石。郝嘉怡还是不死心的道:“不如,我顺着石壁爬下去看看,说不定下面有路通往岩石的后面呢!”
周潮道:“看石壁上的苔藓这么厚,看来没有人从这儿下去过,下面很危险,我们还是另找出路。”
但是郝嘉怡坚持要下去,其实除了这条路能走之外,已没有别的路了。所以周潮和孙可儿相互看了看,也决定和她一道下去。
于是三个人鱼贯而下,郝嘉怡在最下面,孙可儿在最上面,沿着石壁上的凸起,一步步地向沟壑底部走来。
虽然石壁上的苔藓很厚,但是可以用手脚将它们抹去。石壁上的湿气并不重,所以下行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又石壁上长着许多的藤萝,这些藤萝完全是山间的植物,和食人藤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把藤萝当成绳子,在上面使力。
三人沿着石壁向下走了十几米了,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沟壑的烟雾之中,向上已经看不到岩石了,大凡山间深谷、沟壑之中,由于常年湿气不散,就会形成常年的烟雾,况且这里空气不流畅,烟雾就静止不动。常年不散的烟雾里面包含着湿气和谷底腐烂的动植物之气,一般情况下里面是有毒性的。所以走到半途,郝嘉怡用鼻子嗅了嗅烟雾,感觉身体没什么不适,这说明这里的烟雾还是良性的。
三人继续向下攀爬,大约向下走了六十多米,方听到下面“哗哗”的流水声,声音清越,听起来醉人心田。周潮心想,这里烟雾没有毒,看来与沟壑底部流水有关,因为水流带走了沟壑底部腐烂的东西,才使得沟壑里围绕的烟雾保持干净、纯洁。
三人听到流水声,心下很是愉悦。不一会儿,郝嘉怡就到了底部,便叫道:“天啊,下面居然有一个村落!”
周潮和孙可儿还在往下爬,忽然听说下面有一个村落,二人都觉得好奇,向下爬行的速度就快了,当周潮下来的时候,郝嘉怡指着前面的几间房屋道:“你看,这是不是一个村落?”
周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十几米外的沟壑底部有前后错落的几座房屋,这些房屋都是青砖碧瓦,老式的玻璃窗,大门上都贴着对联,对联是红纸黑字,一派乡村房屋的风光。周潮实在想不到在这样沟壑的底部居然会有这样的房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样的房子也只有在他很小的时候才能见到,现在社会发展很快,即使在乡下也见不到这样的房子了。
这些房子的四周都有不同的细小河流,河流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溪水里面偶尔还可以见到几尾小鱼。
周潮正感到好奇的时候,孙可儿也下来了,也看到了这些房屋,也是奇道:“这沟壑的底部怎么会有房子呢?看这房子还很新,一定有人在里面居住。”
郝嘉怡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周潮忙拦住道:“不对,这里四周都是绝壁,忽然这里有几栋房子,一定有蹊跷,咱们不能贸然进入。我们到房子边上,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再做打算。”
郝嘉怡想想道:“也有道理,这座山有地道通往玄音公司大楼地下的实验室,说明这儿是玄风会的老巢,也许这些房子就是玄风会造的,说不定戴广孟就藏身在里面呢。”
孙可儿道:“如果他们真的在这屋子里,那咱们到这儿可就危险了。”
周潮道:“所以咱们要小心一点,如今咱们手上没有称手的兵器,手枪也短缺,万一遇到玄风会里面的那些怪兽,咱们逃也逃不掉。依我看,还是先找找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逃生,万一出了意外,心里也不必着慌。”
周潮不愧是做过老大的人,凡事考虑周到,不论在什么地方,先把后路找好,这是他几年老大生涯中最大的收获了。
郝嘉怡和孙可儿想想也是,于是三人一道围着这些房屋四面转了转。他们发现这些房子的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这空间有条路斜着向上、向北,这条路光滑、平整,像是人工修建的,但看这些石头的颜色又像是许多年前就有了的,以周潮的估计,即使这条路是人工修建的,也在一百多年以上了。
他们沿着房子后面的这条路向北走去,走了不知多远,周潮忽然感到四周的景色不真实起来,头顶的烟雾逐渐地散开,阳光洒了下来,地下一片金黄色,地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都在路的两边,发出好闻的香气,一些蝴蝶和蜻蜓飞来飞去,远处一个小树林,树林边几条野牛在悠闲的吃草,还有一个牧童不时的甩动着牛鞭,牧童的头左右摇晃,似乎在唱歌。但是隔得很远,歌声没有传过来。
周潮感到这些画面极不真实,按说这时候是秋冬季节,哪有这么多的野花,阳光也是这么柔和,树木这么碧绿,小草嫩绿,就像是经过春雨过后,蓬勃生长的样子,这个画面太不真实了。可是这不真实的画面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但周潮感觉这里的环境古怪,连郝嘉怡和孙可儿也都觉得不可思议,三人相互看了看,都张大了嘴巴,
郝嘉怡不禁道:“难道这下面的环境四季如春,上面寒意肃杀,下面却是春意融融?”
孙可儿道:“上下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差距不会这么大,何况这儿里我们来时的地面相差也不远了,而且这是在山上,按水平距离比我们所处的w市要高,为什么这儿春意融融,而w市却已是秋天呢?”
郝嘉怡道:“这是山间的小气候,因为四面绝壁,寒气无法进来,才造成了这儿四季如春的环境。”
周潮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哪里看到什么绝壁啊,我们从一处绝壁下来,以为这四周都是绝壁,你们看看前面和左右,哪能看到什么绝壁。”
孙、郝二人自然也早感到这里环境有异,只是不相信为什么会是这样,只好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出来,现在经周潮的点拨,发现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了。
周潮又道:“这里怎么这么诡异呢。我们下来的时候,感到这里就是一处沟壑而已,面积也不是很大,可是你们看这里的面积大的没有边际,还有我们看见的那几处房屋,好像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郝嘉怡忽然道:“不管怎样,咱们走到前面抓住那个牧童问一问,什么都会明白的。”
周潮看了看牧童摇摇头道:“咱们永远也抓不住他的,我看还是由原路退回去吧!”
郝嘉怡不理解道:“为什么?那牧童就在眼前,走几步路就到,干嘛要退回去?”
周潮指着那牧童道:“你看他摇头晃脑的一定是在唱歌,这么远的距离虽然对听话来说有点远,但是一定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是我仔细听了什么也听不到。还有,这样的环境,莺歌燕舞,鸟鸣虫语,应该是非常热闹啊,可是我们听不到一丝的春天的声音,这不是很奇怪吗?”
听周潮这么一说,孙可儿不禁打起了冷战道:“是啊,虽然看这环境像是春天里的,可是我的感觉还是秋天的那般寒冷,而且……而且……确实听不到一点自然的声音。”
郝嘉怡也听了听,当然听不出什么声音,但是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道:“这里只有蝴蝶和蜻蜓,没有什么鸟,当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了,那个牧童像是在唱歌,天知道他在干什么。这些花草都能够用手触摸到,我就不相信抓不到那个牧童。你们在这儿呆着,我走过去把牧童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