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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有时候就像在过深渊中的独木桥,只能看着一个目标。认真、坚定、并且小心翼翼。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过这个桥,一开始就已经稍微偏离了方向,现在还能回到正确的路上吗?还来得及吗?我不知道~~

在离开建水的时候,我把售楼部的照片发给了“香”

李:“验收完了。我现在出发回家。到了联系你!”

香:“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李:“好”

一种被人关怀的幸福感在心里蔓延~~

夜很快降临了。我打开车窗,让风吹着我的脸。夜很静,只有车胎擦地的声音。我打开收音机,调到FM97。

“Hey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

我还来不及吗?也许吧!一切看天意了~~

快到通海的时候,却碰上了堵车。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了。妈妈知道我还没有吃饭,忙着去给我炒饭。儿子在房间里做作业。

李:“我到家了。路上堵了下车。在建水到通海的路上。”

香:“辛苦辛苦!我估计都堵了下车,那你吃饭了没有?”

李:“还没有。妈妈给我炒饭去了。”

李:“我一个人一般不在路上吃饭。”

香:“那你赶紧先吃饭吧!(饭)都这么晚了。一个人出去就是这点不方便,路上都不得吃饭”

李:“没关系,我耐饿。呵呵!”

香:“就是胃受不了。还好你回家还有你妈妈可以帮你热饭,所以有老人在还是好”

香:“你吃饭吧,吃了再聊”

李:“好”

妈妈刚好把饭炒好。问我要不要汤,我告诉她不用了,让她早点去休息。

真的饿了,我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一碗炒饭吃完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吃个饭,喝酒的时候三、五小时可以,不喝酒的时候三、五分钟也行。

“李渝昊,作业快做好了吗?”我推开儿子的房门。

“快了,就剩下英语了。一会我拿来给你签字。”

“嗯,做认真点。”我关上门。

躺在沙发上,浑身有些酸疼。

李:“已经吃好了。你在做什么呢”

香:“这么快!你别着急,慢慢吃,小心噎着”

香:“我在洗脸”

李:“呵呵!一个人吃饭很快的。”

李:“有时候在家里,做饭40分钟,吃饭20分钟。”

香:“是,经常做的时间更长”

香:“你们今天验收很简单?”

李:“嗯,应该还比较顺利,客户和我们的关系也好,所以没有多挑剔。”

我不想把工作中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她,也不想让她为我担心什么。

李:“也就是大体看了看,电路、水路检验了下。就签字了。”

香:“售楼部应该算公装里比较简单的哈”

李:“是的,本来建筑也就是钢结构的,以后可能要拆掉的。”

香:“不过还是挺漂亮的,是你设计的吗?”

李:“是,以后慢慢的你就光看照片就知道是不是我设计的了。呵呵!”

香:‘“意思你的作品风格还是比较鲜明的”

香:“你们是谁设计的就谁去验收?”

李:“是的,可以通过风格、用材去判断。”

李:“是的,谁的工程谁去”

香:“那你是基本上一直都有项目在做着?”

我考虑了一下,现在告诉她真相还不是时候,现在说的话,也许她再也不会联系我了,还是等到见面的时候再讲吧。就算要死,也要见了她的人再死。想通了这一点,我瞬间轻松了不少。我知道她这是在进一步了解我的情况。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啊,只能再次把自己装做还在金阁装饰工作。

李:“我现在大多数客户都是老客户,或老客户介绍的。小一点的都让其他设计师去做了。”

李:“每年做1000多万的产值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像原来什么都做。”

香:“你们这个部门人多吗?”

李:“如果加上项目经理有17人”

李:“设计9人”

香:“那人也不算太多,这个产值是指你们设计部?”

李:“是我自己每年完成的。”

香:“那你还是基本上都在忙着哦,你们公司会下任务指标吗?”

李:“下的,高级主任设计师500万,主任设计师300万。设计师150万。”

香:“那你超额完成了哦。”

李:“我每年都是全集团产值第一。”

这一点我可没有说假话,连续5年我的确都是集团的第一。最高的一年完成了4600多万。

香:“你们这9个设计人员中有几个高级。几个主任、几个一般的嘛?”

李:“高级一个,主任两个,设计师两个,助理四个。”

香:“哦,那你是明星设计师哦,那你应该能够去上海总部开年会吧?”

李:“每年的年会都去,有时候在上海,有时候在昆明。”

李:“公司所有的奖已经拿完了。”

香:“(鼓掌)”

香:“你们这个公装公司有多少人呢?”

李:“加上上海的,有60多人。”

香:“设计加施工?”

李:“只加项目经理。”

李:“不包括工程队长”

香:“项目经理就基本在现场督促?”

香:“那你先前说的加上项目经理17人就基本上是昆明公司的主要人员了吧?”

李:“在现场和甲方对接。我们公司施工队长权利大,项目经理基本管不了。”

香:“哦”

李:“昆明公司就17人,财务是由昆明家装公司代管。”

香:“哦!那上海公司人多”

李:“是啊,他们人员配备得相当齐全。”

李:“但产值却没有多高”

香:“他们是总部的嘛!”

李:“呵呵。底工资比我们高多了,还请了国外的设计师。”

香:“一线城市讲“排场”些(你知道我说的排场的意思吧?好像这是四川话)”

李:“知道,哈哈”

香:“你们应该是底薪加提成的薪酬结构,一线城市的平均工资和消费水平都更高,所以肯定比昆明高”

香:“你今天几点从昆明出发的嘛?”

李:“是的,我们按百分之二的提成”

李:“7点30分出发,11点到的”

香:“哦,那你今天奔波了十几个小时了,应该有些累了吧,你早点休息吧!”

李:“好,你也早点睡。晚安!(再见)”

香:“晚安(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小雨。我在儿子的作业上签完字后,看着他去睡了。

我开门下楼,漫步在小区里的小路上。细细的雨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发间、身上。

记不清楚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在雨中漫步了。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原来骑自行车和电单车的时候,我经常会在雨中骑行,不穿雨衣。那的确是一种享受。当然在暴雨中就不会是享受了。

一片落叶飘到我的头上,我轻轻的把它拿下,又轻轻的将它放在小区的水池里。

“丹青,你还好吗?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你不会责备我吧~~”

雨水落到在我的嘴角,我伸出舌头舔了舔。

“香,你睡了吗?你会在这样的夜晚想到我吗?请你不要责备我对你的欺骗~~”

在雨里,我的心很安静。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深处。

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藏着如此沉重的自卑。

为什么不愿意去见以前的同事,是怕他们看不起,怕被笑话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一切~~

为什么要对“香”撒谎,其实是为了怕自己配不上她~~

不要再找借口,我现在就是这样的自卑~~

雨渐渐大了,我的心渐渐凉了~~

有时候幸福会忽然降临。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可以这样牵着她的手。幸福有时候也很简单,就象现在,只要她在身边,我感到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幸福的时光从来都过得很快,老天对幸福的人们总是很吝啬的。

当我们从圆通山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但我们都觉得仿佛才过了几分钟一样,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说。

我把画夹和挎包系在自行车的龙头上,打算骑车带她回家。

“我们走回去吧!”

“这里离你家可是有些远啊,你走得动吗?”其实路并不算太远,应该也就是4公里的样子。但我心疼她,怕她累着。

“嗯!我就怕路太近。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有你在,以后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有苦和累。”她用手紧紧的扣着我手,从她的手掌里我能感受到她的温柔。路灯下的她格外美丽,深邃的目光在诉说着她的情、她的意~~

听完她的话,我的鼻子酸酸的。我想哭,但更想感谢老天、感谢我所有认识人、感谢生我的父母、感谢一切能感谢的~~我前世一定是做了无数的好事,才能在今生拥有这样完美的她。

我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和她紧紧相扣。顺着路灯照亮的街道,我们慢慢的走着,听着对方的呼吸,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享受着彼此的温度。

“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走了一段,我才想起我们都没有吃晚饭。我身上还有5块多钱,应该够我们吃饭了。

“不饿,我可不想把这么美好的时光浪费在吃饭上。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真多啊!”她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你知道最亮的是什么星吗?”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夜空。

“应该是北极星吧?”

“不是,是天狼星。那是我们所能看到的最亮的星星。”

“在那里,你快指给我看啊。”她的表情就像个孩子。

我们停下脚步,我把目光望向了东南方~~

“你看,那就是猎户座的三星。那颗最亮的就是天狼星。它只有在冬季和初春的日子才能看到。”

“真的好亮啊!”那是一颗散发着青白光芒的星星,在此时的夜空里格外的明亮、璀璨。

“天狼星是除太阳之外,我们肉眼所见最亮的恒星,它的拉丁原名Sirius,是从希腊文「璀璨者」而來。天狼星的亮度达-1.6等,几乎为普通所谓的一等星的十倍亮,对最亮等的织女星而言,亮度也仅为天狼星的四分之一而已,由此可知天狼星是多么的亮丽了。”

“哇。你懂得真多!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她没有等我回答,又接着说。

“它真的很亮很亮。就是名字不好听,怎么会叫个天狼星。嗯~~我们就把它叫做青辉星吧!它的光芒也带着青色,那么耀眼。你说好吗?”她眨着她那双大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

“呵呵!叫丹青不是更好听。”我笑了。有这样给星星取名字的吗?

“不,就叫青辉星,我们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它今天晚上见证了我们的爱情,希望它能陪伴我们一辈子。”她的话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嗯,它一定会陪伴我们一辈子的。”

“丹青,你这样子真可爱!”我总会在不经意间,看她看得发呆。

“呵呵!我可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以后慢慢的就会知道了。”她扬起头,笑得很俏皮。

“丹青、丹青、丹青~~”

“什么?”

“没事,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你不知道,以前我都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着你的名字。今天我终于可以叫出声了。嘿嘿!真是太开心了。我觉得就像在做梦一样。”

“你要愿意,就叫一辈子吧!”

“丹青,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从一开始就喜欢吗?”

“才不是呢。一开始的时候你就是个小流氓。呵呵!”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告诉你。其实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终于能在一起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用力的握了下我的手。

她就是我的天使、我的生命、我的世界、我的一切~~

再远的路也会有尽头。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快走到她家了。

看着远处那一颗高大的银桦树,我笑了。以前我就经常待在那里等她上学、放学。那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而今天她已经在我的身边了。

她顺着我的目光,也看着那棵银桦树,忽然也开心的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沁人心肺。

“就到这里吧,我怕妈妈在门口等我。要是她看见就完蛋了。”这里离她家大院还有100多米。

“嗯,时间过得真快,我真舍不得你离开。”我把自行车停下,紧紧抓住她的手。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就怕到时候你会厌烦的。”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将头紧紧的贴在我的心上。

“不会的,永远不会。哪怕我们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我都不会厌烦。”我将她紧紧的搂住,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

“李珲,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下我、离开我。”

“我答应。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看着远方的青辉星,真诚的立下了誓言。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不顾路人诧异的眼光~~

“我要进去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我没动,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她。

“明天我们5点下课,你来接我,好吗?”

“好!~~”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流泪了~~

第一次觉得幸福的泪水也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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