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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渝昊的爸爸,你家孩子今天又没有完成作业,你现在来学校陪他把作业做完吧~~”不知道这是这个学期的第几次了,这个孩子现在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接到儿子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考虑到什么地方喝点酒,从关律师那里出来后,感到心里一阵阵郁闷。现在好了,直接到学校。

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半了,看到儿子正趴在课桌上写作业,他们老师坐在讲台旁。整间教室除了他,还有另外的两个同学。

“骆老师,又给您添麻烦了。”我十分歉意的看着现在还在盯着他们做作业的老师。

“李渝昊的爸爸,你们家李渝昊现在是经常都不好好的完成作业,前几次我都想,你们做家长的工作也忙,就没有和你们讲,但现在看来不行了,你们家长要在家里好好的监督他完成作业的情况,不然我就让你天天来陪他做。”

“是是是,骆老师,是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监督他,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的检查他的作业。”

我来到儿子的桌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做三遍,现在已经做了两遍了~~”儿子小声的对我说。

“昨晚做一遍不愿意,非要今天来做三遍,你可以啊!看来是不是以后我每天都要来陪你上课了?”我没有骂,而是嘲弄的看着他。

“老爸,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的完成作业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又不是为我学习。”

“~~~”

我没有再说什么,拖了一把凳子坐在他前面,看着他写。

“现在的老师比我们那会厉害多了,光陪做作业这一项就让人头大~~”

走出教室的我,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已经对罗老师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没有再去想接下来会受到学校什么样的处罚。

出了学校的大门,我来到旁边的一家商店,用身上仅有的两毛钱买了8支两头点火的春城烟,那时的香烟是可以零卖的。在学校旁边的树林里,靠在树上,点燃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烟很呛,我弯下腰,不停的咳着。这不是我第一次吸烟了,但原来吸烟只是为了好玩,很少会把烟吸到肺里。这可以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抽烟。虽然呛,但我没有把烟丢掉,继续吸着~~

是回学校呢?还是离开呢?我有些纠结。要说一点不害怕的话是假的,但事情已经做了,我不想去后悔。在这个学校里除了她,没有什么让我留念。这话讲得可能有些绝对,但那时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算了,今天生日,就自己给自己放假吧!我要快快乐乐的过一天。”

有了决定后,我沿着人民路,向城外走去~~

四月的昆明还有着浓浓的春意,环城路边的柳树抽着嫩绿的树叶,田野里的蚕豆花开得十分旺盛,白白的一片。

我跃过一个个小沟,慢步于那窄窄的田埂上,看着眼前飞过的一只只蝴蝶和蜻蜓,沐浴在春日暖暖的阳光下,置身于这一片春意中。

捉一只蜻蜓,将它放在指尖,看着它幻彩般的翅膀在上下的煽动;用手捧起水中的蝌蚪,将它放在地上,看它扭动着尾巴;拿起一块小石头,将它丢向树上的麻雀~~

看着在田埂间小水沟里,自由自在游着的小鱼,我脱下鞋子,卷上裤腿,噗通的跳下水沟~~

好久都没有这样愉快的心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二道铁路,我来到了一棵老柳树下,爬上树干,採下了一大把枝条。然后把它们编成了一个环,戴在头上。靠在树干上,我看着天边那飘过的一朵朵洁白的云,将蔚蓝的天空装扮得异常绚丽~~

此时此刻的我,忘记的学校、忘记了老师、忘记了父母、忘记了朋友,也忘记了她~~

看着天边最后的那一片彩霞,我伸出双手想抓住它。我真想留下它,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顿~~

当天空中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黑夜所带走的时候,肚子里传来的阵阵饥饿感和身上一阵阵的凉意将我唤回到现实中。

“回家吗?”

我将身子紧紧的靠在树上,蜷缩起腿,这样好像就不太饿了。

不想回家,不是怕母亲的眼泪,也不是怕老爸的棍子,而就是单纯的不想回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但也不能被饿死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我沿着铁路向前方走去~~

走了好远,在星光下看到前方隐隐的有间草棚,于是兴奋的跑了过去。

在草棚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发现在木柱的旁边零散的丢弃着几个土豆“呵呵!看来老天还不想饿死我。”

拿出身上的火柴,检了些树枝和地上的稻草,在田埂边挖了个小坑,生起了火。

闻着烤土豆传来的阵阵香味,我不停的咽着口水~~

这是我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顿生日晚餐,在多年后,每当我想起的时候还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看着远处那弯弯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斗,我感到了幸福、感到了满足~~要说有缺憾的话,那就是身边缺少了她~~

“老爸,做完了。”儿子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了看骆老师。

“李渝昊,以后不要再不完成作业了啊!你看看,你爸爸这么辛苦,还要来陪你做作业,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骆老师,我再也不会了。”儿子低着头。

“骆老师,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回去了。以后要是他还有不做作业的情况,您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回到家,我没有过多的批评他,只是告诉他作为一个学生,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完成作业,你可以有其他的爱好,爸爸也不会阻止你看看小说,看看电视。但要是你不完成作业的话,一切都免谈。要是再发生一次我去学校监督做作业的事情,我就会不再准他看电视、不准他看小说。

吃饭的时候,妈妈老是唠叨我对孩子的管理太松。我只是笑笑。我也是在这个年龄过来的,我不想把他管成一个只会学习而不会生活的人。在他们这个年纪应该是开始做梦的年纪,我希望他有个好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很多家长在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往往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孩子去自己的屋子里做作业了,我没有去盯着他,虽然他今天犯了错,但我还是想给他一个自己的空间。

洗完碗筷,我来到小区的花园里,看着乘凉的老人、看着嬉闹的孩子,不禁有些惆怅。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想到“香”。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做好了再一次去投入一份感情的准备,冥冥之中我能感到她就是我寻找了半辈子的那个人。但我现在的处境,使我在迈出脚步前不由得踌躇。

有时候感情来得就是那么奇妙,在不经意间,一个人已经住进了你的心里,尽管这个人你还没有见过,但就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无数年,但在许多地方你还是会感到陌生。而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却让你这样的牵挂,这真的是说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你有什么?你可以给她什么?就一个空空的爱字吗~~”我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

我早就已经过了青春幻想的时期,知道在现实的面前,爱是一个多么苍白的字眼。没有牢固的经济基础,你不能给对方一个幸福的家,那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清楚自己不会在现在的公司待太久,那里不是我应该留住脚步的地方。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份能让我重新来过的动力,有了这份动力我就能够再次站在巅峰。

“她会是那个人吗~~”我不能给出答案,但我相信自己的心,我的心一直带着我向她走去。

李:“回到家了吗?吃饭了没有?”回到家里我给她发了微信。

香:“吃了,刚到家。”

李:“你每天都在外面吃饭吗?”

香:“好像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哦(呲牙)”

李:“呵呵,怎么口水话越来越多(害羞、害羞)”

李:“我刚从学校回来”

香:“(偷笑)”

李:“孩子有没有完成语文作业。”

李:“被叫去陪做。”

香:“被老师约谈了?”

李:“陪他把作业完成”

香:“儿子比较调皮?”

“老爸。我的语文做完了,你来看一下。”儿子打开房门,把作业拿到我的面前。我看了一遍,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其他的也快点去做。”我看着他说道。

李:“调皮到不是,就是不太爱学习”我又接着写。

香:“他是不是比较喜欢体育还不大热衷学习的那个类型的孩子”

李:“爱唱歌,爱歌星!”

香:“男孩子嘛,醒事是要晚些。”

香:“倒也正常,现在的孩子接触的东西不一样,确实让人更操心”

李:“嗯,也只有耐心些,慢慢的教育。”

香:“是,毕竟还小”

香:“你耐心好吗?”

李:“还算比较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算不算好,但我对客户的时候的确很有耐心。

香:“养儿育女确实是个大工程,不容易啊!”

李:“从三年级后就没有打过他,都是和他讲道理。还有我对客户也耐心好。”

香:“你儿子上哪个中学?”

李:“高新二中。”

李:“离家就走路五分钟”

香:“二中?在那里呀?我只知道高新一中呢”

香:“离家近倒是挺好的。”

李:“在假日城市小区那个路口附近”

李:“明天我妈妈过79岁的生日”

李:“除了吃饭,我不知道再送点什么好。”我的确想了很久,但一直都不知道要送她点什么。

李:“能给点建议吗?”

香:“哦,现在好多老人都做近“十”,那是大寿哦!提前祝老人家生日快乐,健康长寿(蛋糕)”

李:“谢谢你!原来母亲从来不过生日的,但去年父亲过世后,她的心情一直不是太好,所以就打算今年给她过下,让她开心点。”

香:“你们几十年母子了,你妈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好些。比如我妈就喜欢钱,她过生我就是给钱,她就高兴,曾经买过东西给她,她还不乐意。”

李:“嗯,一会我想想”

李:“欧洲杯开始了,你爱看足球吗?”

香:“生日还是该过的,特别是老人,过一次少一次,这话难听却是实话。”

李:“对,以后都给她过”

香:“我就挺重视生日的!”

李:“我35岁后就没有给自己过过。”我不由又想起了15岁的那个特殊的生日。

香:“世界杯和奥运会我看的,欧洲杯决赛阶段再看,现在小组赛不是那么精彩,悬念也不大”

香:“可怜的孩子,十多年没过生日了(眼泪)。这可能是各家的习惯不同吧。我们家都要过,至少要吃饭吃蛋糕,我尤为重视”

香:“你看足球吗?”

李:“看,我是30年AC米兰的球迷”我几乎可以说出30年来每一个在球队待过的球员名字。

李:“所以我爱意大利队,你呢?”

香:“我也喜欢意大利、还喜欢巴西、阿根廷这些老牌劲旅。”

李:“没有喜欢的俱乐部吗?”

香:“我还喜欢退役的齐达内、教练勒夫这些老人。还有西班牙。”

香:“巴萨”

李:“我爱巴乔、荷兰三架马车。”

香:“AC米兰比国际米兰要好些”

李:“我有个好朋友是国际米兰的死忠,我们两个不能一起看球”

香:“罗伯特.巴乔和古利特他们确实是我们那个时代喜欢的”

香:“前几天国内是谁收购国米,苏宁?”

李:“好像不是,只记得马云要收购AC米兰。”

香:“我看足球其实是因为当时喜欢马拉多纳开始的,后来又喜欢罗纳尔多”

李:“原来我也看,但是不太迷,是后来荷兰三架马车在AC米兰的时候开始喜欢的”

李:“我还喜欢F1赛车”

李:“我原来是舒马赫的脑残粉”

李:“第一次F1上海站我还去看过。”

香:“那你最近这段时间晚上刚好边熬夜加班边看欧洲杯了哦”

李:“今天晚上有意大利的,准备看。嘿嘿”

香:“F1我倒是很少看,我看球类运动相对多一些,比如羽毛球、乒乓球,但现在中国队优势比较大悬念小,也看得少了。”

香:“预测今天晚上的比赛也是小比分获胜”

李:“是的,现在最大也就两球。”

香:“你喜欢看NBA吗?”

李:“喜欢,但不太着迷”

李:“从姚明去了以后才开始看。”

李:“原来乔丹在的时候也看过些”

香:“我是从梦之队1那个时期开始看的,现在反到是少看了”

香:“那会乔丹还不是太出众”怎么我记得乔丹那时候正如日中天呢?

李:“这是因为它一个赛季比赛太多了,看不完。”

李:“看来我们共同的东西也还蛮多的。(哈哈、哈哈。哈哈)”

香:“你最喜欢的应该还是足球吧?感觉你说起欧洲杯都特别激动?”

香:“是有一些”

李:“那你考虑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

香:“我们从开始聊到现在有多久了?”

李:“我没有数过,应该有10天了吧。”

香:“那再沟通几天,如果觉得合适见面了,到半个月的时候见面好吧?”

李:“好,听你的!”

香:“你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们还算聊得来,不是太有陌生感的原因吗?”

“老爸,作业做完了。你签字吧!”儿子拿着作业本走到我面前。

“你什么时候迷上在微信上聊天了?”看着正在签字的我,儿子好奇的问。

“难道你老爸已经老得不会在微信上聊天了吗?这孩子。快洗洗睡了,你看每天都要做到这个时候,你就不会做快点。”我冲他讲了一句。

看着孩子去洗漱了,我想了一会。

李:“不是,其实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

香:“跟着心走是对的。”

李:“就像我画画一样,我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

香:“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嘛?”

李:“不管多晚回家,都想给你一个问候,说一声晚安!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你的名字;没有听过你的声音;没亲眼见过你的容颜,但好像已经认识你好久好久。其实很简单,喜欢。”

“喜欢”这两个字我应该已经遗忘了好久、好久~~

今天的夜色很黑很黑,深邃无垠~~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我不愿意放弃心中的那份悸动。在我努力的写下“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她不会知道这有多难、多难~~、

这是除了丹青外,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讲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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