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冲我挥了挥手,嘴唇动了动。旁边宽阔的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带起的尾风送过来几个字:“新年快乐!”我笑着冲他也挥了挥手,转过身走了。其实我的家并不在这个方向,按道理讲我应该再陪班长走一段路才会分开,可是不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一个人走走,大约是在车库里这三个小时也把我累的够呛吧。
我沿着人行道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往左一拐倚到墙后,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喂,爸,是我啊……嗯,我想回家了,对,你来接我吧,我在佳愿……”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时间还早呢,不多玩一会儿?”回家的路上,爸爸开着车,反手递给我一瓶水,看了看后视镜问道。我盯着车窗外面,托着腮笑了笑:“哦,没什么。”爸爸说道:“没事,回来了就歇着吧。”我说:“哦,好啊。”
两天之后,是农历的腊月三十号,也就是大年三十儿。这两天a城的年味儿浓重了起来,各大商场也都开始卖起了对联啊福字啊之类的,我跟爸爸把超市转了个遍,买了一些准备晚上看春晚时候磨牙的零嘴,高高兴兴的回家宅着了。晚上的春晚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抢了些班级群里发的红包,最后扛不住还是一头扎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我听见爸爸问我:“你不看春晚了?不吃饺子了?”我嘟囔了一声:“不饿,没事,明天有重播。”接着翻了个身对着沙发背呼呼大睡。
春节过后去邻里拜个年,顺便索要一下压岁钱,然后就是美妙的赶作业时光。之后的半个假期我每天就是在吃完了睡,睡醒了写作业,写完作业吃这三件事之间徘徊游走。期间有许多同学在群里私聊约这约那出去玩,我也没大有兴致,只是在家里努力写作业。等好不容易把作业赶完了也就上学了。
报道那天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互道新年好,这个不成文的习俗我们班延续了一年又一年,也勉强算是个好习惯。我照例一个一个的道过去,突然见着一个陌生的面孔。我一愣,笑着道了声“新年好。”她也冲我笑了笑,不过很腼腆的没说话,低下了头。我面不改色的跟全班同学寒暄完,才转头找上早就来了的陈阳:“喂喂,好久不见啊,又帅了。”他白了我一眼:“刚刚不是说过新年快乐了吗?怎么又来恶心我。”我说道:“切,夸你两句你还不爱听了,诶,那个在班里坐着的新人是被分到咱们班的吗?”往年里也不是没有新同学都坐到班里了还是被分到别的班的事例。为了保险起见,我问了我们班的万事通陈阳。陈阳罕见的摇了摇头,眼睛望着别处跟我咬耳朵:“不知道啊,你别问我,这次搞得很严,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我知道她的名字,你有兴趣吗?”他一扬眉。我乐了,笑出声来:“既然那么严,那我没兴趣了。你跟清静说去吧。”他皱眉推理:“按道理都来班里了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会再变革了吧。”清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凑到我们旁边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清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新同学,嘴里冲我们念叨:“奇了怪了,这开学典礼还没到呢,怎么新同学就出场了?”她这么一说我回过味儿来:“是啊,这确实不大一样,哎,陈阳,别的班的新同学来了吗?”这个陈阳明显知道,只见他摇头晃脑,仿佛洞悉一切似的娓娓道来:“噢,这个嘛。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班有,除了我们班,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跟家长在多媒体教室啊,为什么我们班有这一个?”他说到后来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我和清静皆摇头,表示也对此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