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训练，素质和天赋来看，我其实并不是最好的突击手，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陈照林说道，“无论是你还是极冰，你们的枪法比我都次不了多少，甚至尤其是作为我的搭档的观察手小羽籁，她其实才是枪法最准的，素质也比我好，我最多就是比正常人多了一种毛病而已，这难道就能作为选择的标准吗？”
“但这是事实，而且实际上‘空雀’却在性格方面有缺陷，她并不适合做狙击手。”秦淇俊说道，“抱歉，其实我知道，你父亲的死跟这种病有关。”
陈照林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被提起伤心事所应该有的样子，只是仿佛有些惊叹的道：“你是说小羽籁有心理缺陷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御姐病？”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在咱们特动一组里的人，哪个不是有故事的？”秦淇俊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而又道：“话说你背着“空雀”称呼她为小羽籁这样好吗？这个称呼是组长的专利吧？”
“切，凭什么？她跟老大的关系，难道有很好吗？而且要我称呼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妞儿为前辈，我才不干呢，最多在她面前时奉上几句。”
“是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都告诉她？”秦淇俊冷笑。
陈照林顿时变了脸色，“喂，做人要讲义气，还有你这是什么神转折，我们刚才聊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如果你说的是对极冰的话，我的答案你知道，没什么好说的。”秦淇俊顿了顿，答到。
病房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好吧，国家大义什么的……还真是无聊。”陈照林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生硬。抬头看了看阳台的方向，太阳早已落山，外面已是一片暮色。“那我们就不聊国家大义，谈谈孙寒漠吧，今天见识到了他的战斗历程，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秦淇俊却是默然，这让陈照林有些不舒服，他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是又找不到什么由头。这时候秦淇俊终于发言了，他斟酌着语气说道：“如果是说感觉的话，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察觉了。他的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气息，仿佛，我见过和他一样的人。”
“哈？”陈照林一愣，“能让你秦淇俊感觉熟悉的人，难道孙寒漠真的是个杀人狂魔，他的确只是个高中生啊？”
“你能用‘只是’这个词语来形容他吗？他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秦淇俊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我说的熟悉，不是指杀气，虽然这东西他确实有，但是并不强烈。我指的是战斗方式，或者说在战斗中，他所表现出来的某种气息，我见过一样的。”
“难道你指的是那股子边荒味儿吗？咱们都在那个地方混过，那边的人出手确实总带着一股野蛮的狠劲儿，不论对立双方。我也很奇怪，他这种在大城市里长大的人，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但我指的不是这一点。”秦淇俊说道，“野蛮的战斗风格只是的表层，有些东西是潜藏在背后的，你没有见过，那些死寂而冰冷，仿佛可以灭绝一切生机的存在……”
“我大概想到了。”陈照林的脸色微微变化。“我其实打听过，在进国家秘档局之前，你原本是在参加什么选拔集训的。那个集训，据说严密程度和选拔条件都极高，但你后来却被淘汰了，你所指的人，难道跟那个集训有关？”
“你为什么会打听我的事情？”秦淇俊的脸色顿时黑了半截儿。
“因为我这人比较圆滑嘛，作为初来乍到的新成员，总要把战友们的事情摸透了，才好打成一片。”陈照林无视秦淇俊的眼神，说道：“可是我没想到我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一块铁板。关于你所参加的集训，一切都是最高机密，即便是国家秘档局的绝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我想能让你觉得可怕的，只有那一次失败了吧？”
“我可没说过我失败了，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可怕。”秦淇俊的声音仿佛是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是那场集训中实力最强的参选士兵，只不过通过最后一场试炼的晚上，我放火烧了新兵宿舍，然后逃出了集训基地。”
“哇嚓嘞，这么嚣张？”陈照林惊叹。
秦淇俊却是垂下了眼帘。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更嚣张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一般的表情来看我？”陈照林抓了抓脑袋，用十分抓狂的语气说道。“火烧新兵宿舍，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以为自己就够能惹事了，没想到你更狠！”
“我的确是军事法庭的待受控诉及审判者，只不过被贺局长压着而已。”秦淇俊说道。
“好吧，我服了。”陈照林拍着脑门说道，“我说呢，像贺老头儿那样的人，怎么也不应该花大代价买一个弃子回来，话说人人都说你是被买回来的，贺老头儿到底花了多么大的代价，让你这么给他卖命？”
“没必要打听的事情就别打听。”秦淇俊却生硬的说道。
陈照林别了别嘴，又道：“那么集训的事情可以透露一些吗？你说的，和孙寒漠相似的人看样子就是那个集训的成果，这么说你也差点变得和孙寒漠差不多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制造出像孙寒漠那样的怪物呢？”
“不知道。”秦淇俊丢出了三个字，“我也只是说他们气质比较像而已。事实上，虽然头前的训练就已经让我感觉到不太对劲了，但也还是直到最后的那一场考核，我才真正第一次见到那些所谓的受训前辈。因为那个考核的内容是和一个前辈决斗，以丛林为范围，支撑到身体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血为止。”
“够残忍，你是怎么通过的？”陈照林问到，眼中带着好奇。
“很简单，正面决斗，我把他制服了。”秦淇俊说道，“就是因为这次决斗，我才见到那些前辈战士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眼睛里有的只是一片空洞，是最冷漠的杀戮气息，仿佛他们就是些只会战斗的机器。”
“但你不一样。”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