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随机应变的回复道:“长孙大人,你不必担心此事,我观你面相,福寿绵长,并无大灾,而且寿在花甲之后,后世纷扰与你并不相关,你大可安心休息便是。”
“呵,但愿如此,我知道袁大人也是为我好,才出言相劝,不过我倒真的觉得这武家之人恐怕会对朝纲不利,记得几次梦中所见,那武家女婴竟在龙座之上,那模样不是奸妃便似谋朝篡位之辈,虽然我只是臣下,但也要为当今皇上分忧啊!且我也将自己所遇之事告知了皇上。”
“那皇上的意思是?”袁天罡急切的问道,他对此事格外关心。
“我此次约见你们,就是要转告两位,皇上内心似乎也有些不安,可是他不便于出面直言,而是让我告诉你们,他希望根除后世祸端。最好是.”长孙无忌手拿筷子做出了一个横扫桌面的动作。
袁天罡没有直接回答,思索了一会道:“此事事关重大,虽然大人身有预感,可是如果杀错人恐怕也不好,皇上的本意也不应该是大行杀戮吧?”
“而且,我可以告诉大人的是,皇上也在早些时日安排我与淳风去探访了,我们已经得到结果,如何解决,皇上会再定夺。大人可以安然休息了!不必担忧!”
“哦?看来是老夫杞人忧天了,既是如此,那便好。”
虽然袁天罡在宽慰着长孙无忌,可是李淳风心下却有点忧虑,他知道师傅并非不清楚“李唐三代之后会有武氏代之”,而长孙无忌恐会遭到武氏继位者大打击,但此刻师傅并不讲明或许有他的目的。
...。
朝廷内井井有条,唐太宗也并无过多的政事可以处理,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众得力大臣,自己倒乐的享受后宫的安逸。几日倒也无话。
从东夷岛而来的使者终于到了长安城,他们也算是长途跋涉,一路风尘,大唐的近卫军护送着这支队伍,进入长安城内,见多识广的大唐子民还是有点惊讶的看着这群人,他们并非如西域民族那样一眼便看出来自哪里,但他们的个头明显都比大唐人矮,如果不知道这是来出使大唐的人,那群人的感觉不过就是一群少年人在大街上游行罢了。
为首的遣唐正使叫做波多古麻吕,他手举着一面使者幡旗在礼部尚书李道宗的引导下进入了京城长安。
他举旗子的姿势倒颇像一个玩偶,道路两旁的人群手舞足蹈,驻足观看的老百姓都笑出了声来。
波多这一行有三百多人,除了官方的负责人外,其余有些都是从东夷岛内各行业选出的人,他们带来了礼物要送给大唐朝廷。
大唐为了表示欢迎,皇宫内外也是彩旗飘扬,一派和谐场面。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波多古麻吕,他虽然之前在前朝大隋之时便晓得从东夷岛来的使者与西域人外表大不相同,但那时无缘相见,不知道与高句丽是否有容貌上的相似之处,但据说之前他们也曾经进献东夷女子给隋炀帝,传说那东夷女子体态妖娆,风姿绰约,媚态十足,想象如此的美女生活在一群猥琐的东夷男子之中,可也算是暴殄天物了,李世民也早就对这奇怪现象有所耳闻,他不清楚为什么东夷的女子美丽,而男子却是猥琐丑陋的,此次东夷使者到来,他内心身处居然有点小小的奢求,能不能也带个东夷女子来呢?
波多古麻吕昂着头走进皇宫,只是进入正殿的台阶太高了,他这样的身高每走一步都有点困难,腿太短,看起来走台阶就像是在翻阅障碍,不免有些滑稽可笑。
毫不容易走上台阶,眼前的正殿宫门大开,高大雄伟,还未进入正殿,便被这威严所震慑,波多不觉有些胆怯之意。
他看着雕龙画凤的皇室建筑,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与憧憬,进入大殿,金碧辉煌,群臣侧立两边,他远远的看到了有意英武雄壮之人坐在皇座之上,两侧的宫女太监谦恭的站立,他没有抬头,但隐约感受到了一代帝王的威严,那座上的太宗天可汗确实有雄霸天下的气概,波多不觉想起自家的大王,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波多前行了几步,便被告知要止步行礼,这是朝廷规矩,不可逾越礼节,波多身材匀称,看上去纤细高挑,在那群使者之中他却是最高的了,可是对于唐人来说,他实际上他大约也就是个十岁孩童的身材。波多刚下跪行礼,太宗便说道:“请大使移步近前。”
太宗身旁的太监便示意波多向前再行几步跪拜,因为他的身形太小,在偌大的宫殿中,李世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
波多向太宗的龙座又靠近了几步,李世民仔细看波多的面容与大唐之人有相似之处,并非西域之人,只不过眉宇间多了几分猥琐,波多一撮胡须在人中之处,看上去就像是一剂黑膏药,虽不是多么难看,但是太宗看了却也不是很舒服。
太宗甚至调皮的在想:“这么像一大撮鼻屎啊!这东夷人如此不堪啊!”
波多正使所行的礼节倒蛮让李世民惊奇的,其他的国家来使不过就是单膝跪倒,或者有些就是鞠躬致敬的,而他则是匍匐在地,臀部撅起,头部扭动,看起来像是在舔地上的东西,诸大臣都傻了眼,甚至有人差点笑了出来,虽说大唐开放包容,各类奇事见怪不怪,但这等姿势在大唐却也不是很雅观。
太宗赶紧说道:“波多大使请平身!”
身旁随行的一位通晓岛国语言的翻译立刻翻给波多听,但是波多却很是激动没有做出动作,而是低着头在那里说着什么。
太宗扭头看向翻译,翻译立刻回复道:“他说太宗皇上是万世无一大帝王,他从没见到过如此尊贵的帝王,要多磕几个头。”
“哈哈哈,他国来朝对朕如此推崇,朕甚是高兴,我大唐国威昭示四方啊!好,奖黄金百两。”太宗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这种恭维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此时的太宗已经没有了立国初年的谦虚与沉稳,反而更多的是骄傲自大,甚至目空一切。荣华富贵的生活与统治天下的地位会腐蚀所有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