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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题

“啊啊啊!谁啊?”云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问道。

“云老师,我啊,老黄啊!你要的凳子啊桌子啊我都叫人给你整得粑粑时时的了,你看我们这就开学,该要得?”老黄在门外扯着嗓子问道。云看了看表,吓了一跳,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怪不得老黄会来催了,人家万事具备就只差自己这尊懒佛爷了,云有些不大好意思,在农村村民们基本上天不亮就要起床来煮猪食,六点多大家都到地里干农活去了,一时间云的脸颊有些微红,实在不好意思,起床都还要人叫,脸都丢尽了。

“哦,老黄啊!哎哟进来坐,我洗漱洗漱就下来!”云打开了门,对着站在门口的老黄说道。云留意了一下,只见老黄此刻穿着一身青色的旧衣服,许多地方已经破烂了,很多灰尘布满了他的衣服,不过老黄一点都不介意,脚下是一双老式解放鞋,许多城里的娃儿基本上是没有见过,这种鞋既方便又便宜,在高寒山区、偏远地区很受欢迎。看老黄一身的泥巴,云知道他们肯定一大早就过来搬东西了,云歉意的向着老黄笑了笑,洗漱去了。

九点十五,云和老黄走下了阁楼,入目是三排整齐的桌子、凳子,每一排九张,一共是二十七个位置,云记得老黄昨天说过只有二十来个小孩子,云不解的看着老黄,那意思很简单你得给我个解释怎么多了些位置。

“咳!咳!这个,这个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多加几个座位全村想学的人都可以来学习,村中的小伙子些啊那些年根本就没有条件学习,所以娃儿些找到我要我多加几个座位,希望云老师不要在意哈!”老黄解释道。

“唉!我那会在意,只要大家愿意来学,我就愿意讲!”云笑着说道。

不久所有的孩子都来了,还来了一些十七八岁的大小伙,最让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来了个大姑娘,一身鹅黄色的涤纶衣服,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神,脸白皙而干净,头发很长简单的扎了马尾抛在脑后,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黄衣女孩害羞的看了云一眼。就这模样简直就是女神范儿啊。云有些痴迷的看着她,不过瞬间他就转移了视线,这要让老黄等人看到那得多没有面子。

“娃儿些!今天我们回头湾村迎来了一位新老师,就是我身旁这位云老师!大家欢迎!”老黄指着云说道,脸上满是喜欢。

“云老师好!”童音夹杂着几声小伙子们低声的声音,云突然觉得颇为有趣,来听课的小伙儿竟然有些害羞,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云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个黄衣女孩,她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显得很自然,特别是她那双白皙的手臂,看到这双手臂,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这使他想起了梦中的那尸首,同样是白皙手臂,一个是活人,那另一个肯定是死人。

早上云和大家相互认识了一番,他认为教学应该是建立在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基础上,作为实习生云不知道怎么去教这些孩子,因为所有人都在一起学,大小不一,所以云渐渐犯难了,到底应该怎么来教育他们,成为了云要思考的问题。乡下的孩子很朴实,叽叽喳喳的簇拥在云周围,询问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一时间云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人存世间,当有作为。

第一节课云简单的跟孩子们聊了聊家常,大山里很是闭塞,对于外边的新鲜世界大家都好奇得很,一个个都瞪圆了眼津津有味的听着。

冬天黄昏来的很早,金色的夕阳照耀着整个回头湾村,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背篓小背篓的从外边儿回来了,偶尔几人手里还牵着耕牛,耕牛哞哞的叫着,似乎是在提醒主人自己饿了。几只老黄鸭笨拙的在院子里走着,猪圈里的猪双腿搭在了圈上,等着主人来喂了。

云随意的闲逛着,偶尔和路过的村民打打招呼。”黄大婶,收工了啊!”“二狗叔,背这么多啊!您老慢点,别伤着!”云笑着和大家一一打招呼,问长问短,这是他的习惯,一向都是这样,二十几年了从未有过改变,以后也不会变。

山里的小孩儿都忙得很,平时上完课就回家帮着家里打猪草,做做饭,喂喂猪什么的。只有黄昏的时候才会有时间玩,云看着这些孩子们不仅叹了口气,和城里孩子相比这农村的娃儿就是累点。

“那不是云老师满,二狗,顺子,大牙!走!我们过去瞧瞧。”云听到几个小孩儿的声音,瞬间听了出来竟然是村里的几个小孩儿。

“云老师,您也出来逛啊!我们村子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有时间我们带你好好耍去!”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在云背后说道,云转过身来只见几个孩子正在看着他,个个脸上满是笑容,很甜很真。

“哎!我没什么事情就出来转转,你们这里空气很好,比城里好的太多了!”云笑着说道。乡下的空气由于没有受到污染,所以呼吸起来格外的舒服,云就像个饥饿的逃犯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云老师,城里的空气是不是有大便啊?”二狗听云说城里的空气不好,有些奇怪的问道。云看着这个还不及自己腰板的孩子,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二狗啊!城里的汽车,工厂很多,所以空气中啊总是有股汽油味,有些刺鼻。”云蹲下来,笑着对二狗说道。

“汽车啊,有一次我跟我妈妈上街,我见到过那东西,臭得很!”旁边的大牙插嘴道,大概是因为自己见过汽车大牙感觉自己就是比其他人厉害,说话很有底气。

“接着吹牛吧!我记得那次你没有和你妈去赶集,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就知道吹牛,真羞!”二狗和顺子在一旁嘿嘿嘲笑道,大牙不得了,追着二狗和顺子的屁股就是一顿乱打,二狗和顺子边跑边回过头来挑逗着大牙,来啊!来啊!云看到孩子们相互打趣戏耍,顿时就觉得好像回到了童年。

云跟在孩子们后面慢悠悠的逛着,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几个孩子追打着,一溜烟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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