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事气息沉定,镇得这里无人敢言。一双眼无波无动,看的那个认证器师心底发毛。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说出实情;第二,滚出神铸会!”
哄……
那人听得冷汗直流。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帮助柳家公子顺水人情,竟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那人犹豫再三,终是开口:“这是我神铸会的器师牌!”
听到这儿,林穆轻笑,而柳浩泽急现暴躁,不甘大叫:“神铸会怎么出尔反尔?你之前明明说那是假的!还是说你们忌惮他的身份,同来坑我!”
“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推的一干二净?既然你柳浩泽不仁,我何须有义。”那人甩甩袖子,转身离去。
“柳公子,我神铸会不会出尔反尔,你若心有不服,可让家族长辈来我神铸会交涉。”
那位主事身恃神铸会,并不惧怕乾国任何一势力。柳浩泽本就理亏,企图利用柳家与那个器师的关系强行改变对赌结局。可谁都未能想到竟惹出这么一位主事来,不偏不倚,只是迫得那人说出事实便将他逼到绝路。
“呵呵!柳公子,我怎么听到有人用鸿戒作为赌注了呢?现在你输了,当如何啊!”
说话之人是道师一脉,虽然只是小角色,可速来与柳家不合。虽也觊觎那枚至宝鸿戒,但此时能够对嚣张之极的柳浩泽落井下石也是不错。
“兄台不提我们都忘记了这赌约。柳家是国都大族,不会不认账吧!”
这些人笑的肆意,说的轻松。可柳浩泽此时心中悔恨万分,更是犹豫难抵。鸿戒可是家族至宝,虽说只是一枚储物戒,但柳家视作珍宝,平日间放在宝库不曾随意视人。
整个乾国只有四枚,除却皇族有两枚之外,只有道师一脉拥有一枚。
戒指他本就是偷偷带出,想要在这里显摆,谁料却输了这枚戒指,若是真的交了出去,回到家里恐怕都得被扒了皮。
“还有这事?”那主事眉头一皱,心道不好。他虽然无惧柳家,但毕竟他的无意之举让一个世家失去一件至宝。
柳家的鸿戒在国都盛名,若真的就这么轻易给赢走,只怕柳家会沦为整个国都的笑柄。到时迁怒,神铸会无惧,但他不行。
“主事大人有所不知,柳浩泽蛮横无理,强拉着这位小兄弟赌命,而他输了只付出一枚鸿戒,却性命无忧。这对赌,他本就占了便宜。不过现在看来,柳家人也不是一言九鼎,打算食言了。”
道师门人扔在挑拨离间。不过此时此景,大家就算知道他刻意也无奈,毕竟这是事实。
“张道师誉享乾国,怎么门下之人竟是这些挑拨离间的鼠辈?”忽而一声传出,响彻此间。
众人转身望去,却见一人着华服而入,双目有神。国字脸刚毅有型,看向众人泰若自然。
“是柳城,柳家二代最杰出的天才之一!”有国都之人低声为身畔的外人介绍。
“我们说的是事实!你柳家公子强行拉着别人赌命,自己输了鸿戒,难道你柳家想要赖账吗?”那人好不容易带到机会,如何会放弃这个打压柳家的机会。
“事实又如何?鸿戒于我柳家来说意义非凡,不可能送出。这位小兄弟,你赢了赌局这是事实。我柳家愿意用同等价值的材料替代鸿戒,还望答应!”
那人转头看向林穆,询问出口。
一旁的道师门人则冷笑:“同等价值?谁不知道储物戒指最难祭炼。乾国只有四枚,除却我师祖的那一枚之外,其余三枚皆是古传。就是我师祖的那一枚,也是耗尽无数天材地宝方才祭炼而成。你一句同等价值,不知这价值几何?”
那人听后眉头一皱,道:“储物戒虽是稀世珍宝,却在个人眼中不同。小兄弟,今日是我柳家对不住你,这戒指绝不可能交到你的手里。你开出个价,无论多少,我柳家都将兑现。”
“恩!这些小兄弟,鸿戒于柳家来说的确意义非凡,你也不要强人所难。”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便提一个要求!雍城陈家,我要你柳家护他们周全,直到国器炼制结束!”这样的机会林穆不会放弃。
柳家敢与道师一门对峙,底蕴深厚的可怕。此时想到这一层,也是临时起意。
陈若灵本站在林穆身侧担忧,毕竟大敌未退,再竖强敌,这对陈家来说无疑雪上加霜。现在剧情急转,竟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柳家那位听后点点头,道:“这要求不难,我答应了。若你还有其他要求可一并提出。”
林穆摇摇头:“我本就无心对赌。这结局对我来说等于久旱后的甘露;若真能护得陈家周全,我反倒要谢柳家。”
“无需,此事本就是浩泽的不对;能得小兄弟的谅解是给我柳家面子。今日我还有事,他日请来柳家做客!”
“有机会定去拜访!”林穆躬身施礼。
谁都未曾料到柳浩泽与林穆二人如此对峙,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林穆心中也是一稳,即便柳家阴奉阳违,至少在国器铸炼期间陈家的安危无忧。
柳家二人出了神铸会,柳浩泽满脸的不情愿。“叔叔,你今日这般置我于何地?”
“唉!你还想恃才傲物到什么时候?那少年的天资太高,若是拉拢到我柳家这一方,定是我们对抗张道师的一大助力。”那人说道。
“就凭那块不知真假的牌子?”柳浩泽问道。
那认再一声叹息:“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神铸会虽然不插手乾国的炼器界,但其在炼器界的威望谁都不可抗衡。剑盾器师牌代表的是一种超越的身份,远高同阶器师。这,更是一种天赋,一种被世人认可的资本!”
一条消息轰然在国都震动。身为年轻器师一辈第一人的柳浩泽,竟被人超越,险些输掉传家至宝鸿戒。最终在家族长辈出面方才保下宝物。
这说法有些模糊,似是传话之人有所指。柳家长辈出面,到底是谈判争取还是威逼利诱,这谁都摸不准,不过听那人的口气,似乎后者的味道更甚。
“一定是!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又是外来人,怎么可能扛得住柳家的威胁。”有人猜到。
“柳家的确过分了!”这是城中一有身份的老器师之话。此人一开口,登时将柳家推到风口。
很快,林穆的身份又被人爆出,竟然是在雍城以凡铁炼制五阶凡器的天才少年。
“竟是侮辱我道师一门的小子,还有生死大仇,该死!”有道师门人出言。
“他竟来了国都,杨师弟被师傅重罚,还在面壁。我等也在千城寻了他这么久,倒是胆子不小。难道不知国都才是我门的地界吗?此次定为孟师弟报仇!”
本应该是得罪柳家,结果转而成为了道师门人的大仇。这样的结果也着实让人有些想不到!
林穆这个事件主角却安静地站在一座大府之前,等着回报。
不多时,却见小公子一脸笑意踏出大门:“恕罪恕罪,我之前在静修,下人不敢打扰。”
林穆笑道:“你可是国都几大妖孽之一,勤奋是应当。”
小公子将二人让进侯府,笑着开口:“只是近来有些感悟,故而静修。这位是……”小公子看着陈若灵把自己围的严实,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陈御凌的姐姐,说来惭愧,因我受伤。一张倾世容颜毁了大半!”林穆提及有些神伤,似有悔意。
“你无需自责,这几****看自己脸上的伤疤似有好转,似乎是你的药起了作用!”陈若灵缓缓将面纱打开,几道伤疤仍旧触目,不过相较之前的确清淡了许多。
“竟有这般功效?是什么药?”小公子惊讶问道。
“是绛姑娘的药!”林穆道。
小公子听后‘嚯’的一声战起,明显带着气氛。却见他在堂中转来转去,走了几个来回这才转身指着林穆说道:“你……你让我说什么好,怎是败家!那是绛姑娘给你压制道伤的药,是无上至宝真灵药液,整个乾国都寻不到一滴!”
陈若灵听后震惊侧首,她万万想不到那滴到现在想起都有些犯呕的药液,竟会这么珍贵。
“真灵药液,那是神药啊!”陈若灵呢喃自语。“值得吗?”
“再好的药也只是药,救了命就不算是浪费!”林穆倒是没放在心上。
“林兄果然豁达,我自叹不如。”小公子道。
“我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上次十宴席咱们没吃到,这次到了你的地界,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吗?”林穆问道。
“山珍海味任你挑选!今日我便带你去尝一尝国都第一楼!”
“菜肴无所谓,主要是酒!”林穆笑眯眯地开口。
陈若灵不满白眼他:“年纪不大,怎么还是个酒鬼!”
“呵呵!若是如此,那咱们就舍了第一楼,去醉仙酿!美酒第一当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