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压马路也行,就是想走走看看待了四年的地方,回家也好显摆显摆。”她说这句话时脸上眼里都有着满满的苦涩。
若文的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她出来留学的时候都是家里借钱供她,她家里的亲戚们和大多数小市民一样,爱占便宜,有些势力眼。当时若文出国留学可是把他们好一阵羡慕,也有些人等着看她的笑话。本来若文也想留在这里继续学习,但是家里债务很重,哥哥又在家里闹着要钱结婚,所以她必须要回国工作减轻家里负担。
突然,不知是谁当然手机响了,两人摸索了一阵,发现是江之苏的,她回过头对若文说:“你先等一会儿,行吗?”
见她点头江之苏走到一边树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那人的声音有些困倦,有些沙哑,但依旧可以听出是一个女生的声音,那声音很明净,还染上了些世俗的嘈杂。“阿苏,我是叶倾卿。”叫出那声阿苏,叶倾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曾经熟悉的面孔被江之苏再次忆起,又再一次听到这声音,那人的相貌好像又渐渐消失,最后再浮现,那时已经面目全非。
江之苏嗯了一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那边先说话,她直奔主题:“阿苏,雨尧找过我了,他希望我可以劝你回国。”她顿了顿:“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留在那,现在我已经大四,大三时候我就和班上另一个同学合作拍了电影,到现在还没有完工,各种各样的问题缠地我头都快要炸了。”
“你是新人嘛,肯定会碰到那样这样的困难万事开头难嘛,以后就会好的。”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叶倾卿,只能说一些是一些。
“不,阿苏,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为了和你诉苦,这几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如果你以后想要进入这个圈子最好还是再进修进修,你应该知道,一个没什么背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想要发展能够选择的有什么。如果你有外国镀金的背景,再有好的IP出版就会更容易。”两人又随便聊了些什么就挂掉了。随后她收到了倾卿的短信内容如下:我知道你和若文在一起,她会毁了你的。是吗?我也知道啊,但是我还是贪恋她带来的关心和温暖,这种在别人身上体会不到的感觉,之苏如此想。
还记得那个冬天,两个女孩子围在暖炉旁,一个说:“我要做最成功的编剧,我要成为拿奥斯卡奖的华人编剧!”后来,这个女孩子的梦想由编剧改成了作家,最后变成了文学家,但是另一个女孩子还记得,多年始终如一,想要和她在一起,成为一生最好的姐妹。
她为了那个女孩子的梦想不遗余力担着重负,到电影学院做了导演,女导演。这两个女孩子便是少时的叶倾卿,江之苏。
江之苏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了什么,又抬头望了望多伦多洁净的天空。
“若文,我们走吧。”在这个枫叶萌发新芽的季节,江之苏终于下定了决心,留在这里,做一只畏寒的乌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记得那日若文与她谈起小时候的梦想,若文说她和她母亲提起她的梦想是多大的时候她妈妈说:“就你还梦想,你连高中都考不上还出国留学!”若文说她至今还能记起她母亲说这句话时那鄙夷的表情,真想不到那是一个母亲对亲生孩子说的话。末了她自己也说也是运气好,当初也没想到能上多大就是试一试,既然成功了,就来了,那时也是在家里求了好久才能来,也只能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家庭环境使然若文的性子里带着几分自卑,平常张牙舞爪的都只不过是一个掩饰内心的假象,这也就是几个知心的朋友才知道。再想想她的母亲,二十几年两人说的话都没有超过百句,没有沟通也就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仅剩那为数不多的血缘,与父亲之间亦是如此,幸好还有爷爷奶奶,叔伯哥哥们也很好,若非如此都不知她该怎样度过这漫长的二十几年。
匆匆一晃春去夏来,前几天若文家里来了好几次电话问什么时候毕业回家,若文也总是说快了快了。我想她也是害怕,那样的哥哥,重的像山一样的外债,还有险恶的社会职场都在等着她。
“沈其啊,你觉得若文回了国情况会好吗?”这天阿苏和沈其在学校的小路上做外国人比较喜欢的事情,闲逛!
沈其是大神的好哥们,二十五岁,医学院的研究生,他会在这里读完博士再回国,据说那样的话待遇会很好。一开始他们也不太熟悉,后来听大神说和江之苏是老乡,两人才在一起吃饭,不过大神总会在,然后呢,饭嘛,吃着吃着就熟了,再后来惊奇地发现,在很多方面两人的想法竟出奇的相似,就熟透了。他们偶尔会单独在这条小道上散散步。
“我觉得应该能行,毕竟是国外名校毕业的,她的专业也很受欢迎,只要跟钱挂钩都比较好就业,但是能不能发展好就得看她自己。”沈其高高瘦瘦的人长得也不错,总是风流地要死,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认起真来倒也像那么回事,这会儿,说这几话也还挺有道理。
“我觉得会好的,她那个专业很抢手的,她要是发展不好我就在这再待几年。”
“合着她就是一炮灰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她先回去了而已。”这话也就两人说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远处两只鸟儿互相依偎,幸福地沐浴着暖阳,近处一对男女坐在一起,愉快地大笑,这也许就是江之苏最开心的时候,往后的几年还不知要怎样的辛苦,能享受一刻就享受一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