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没理会阿胖,很淡定的走回了座位。阿胖不依不饶,“哎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如今男人也是,离不开别人还硬装很潇洒的样子。”
“......”
靳文仍是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阿胖是个结过婚的聒噪男人,他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哎呀!这是来秀恩爱的!好,你不说,我都懂。”
靳文终于回话了,不是和阿胖,是和悠华。
悠华打开扣扣对话框。
靳文:[我们昨天晚上到底算什么?]
既然他们都有男女朋友,能算什么,悠华回了过去:[一夜糊涂。]
中午时分,悠华、与非和逸风一起去吃午饭。
逸风问道:“你们俩想去哪里吃?”
悠华想了想,“与非,你想去哪里吃?”她是蹭饭的,可不想喧宾夺主。
“过桥米线。”除却感情,与非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一行人晃悠悠去了过桥米线,与非点了酸菜鱼米线。她说,鱼肉是零脂肪,吃了不长肉,悠华没那么讲究,盯着菜单,毫不含糊的说道:“我要吃牛肉米线,还有一串丸子。”
逸风没看菜单,和与非点了一样的酸菜鱼米线。
米线端上来的时候,逸风吃的很慢。
悠华吃了一块牛肉,抬头对他说道:“不想吃香菜就把它挑出来呗!不要勉强自己。其实当时老板做的时候你就可以让他不要放香菜......”
逸风尴尬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有些事,本就不能强求。
悠华在心里摇了摇头,他这个表白可真笨拙的,这样可不能打动与非哦!
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要处处迎合。将自己性格磨平的爱情,不是爱情,只是附庸。
午饭过后,悠华和与非去消食,逸风跟在身旁。与非笑着对他说:“我们姐妹谈点知心话,正好你在,帮我们出出主意。”
逸风很识趣的连忙摇头,表示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逸风刚走,与非就过来挽住悠华的手臂,“悠华,我和逸风不合适。”
“啊?原来逸风喜欢你啊?”悠华装作才知道的样子,很厚脸皮的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逸风想请我吃饭,因为不好意思才把你拉上当调剂品呢!”
“别装了。”与非毫不留情的拆穿悠华的谎言,“你不看好我和景夜,所以才想撮合我和逸风?”
不在公司,与非终于可以大方的叫景夜的名字了。
“没有,小女子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看好你和经理的这桩姻缘啊!”说完这句话以后,悠华知道逸风这招棋算是成了死棋。
强扭的瓜抱不来,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合适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句话我爱听。”与非拿出镜子补了妆,“我们回公司吧!”
下午,景夜仍是没有过来。
[我们休息日去千岛湖,他去买需要的东西。]与非发来扣扣信息时,悠华正寻思着怎么写下一句的策划稿。
悠华的观念里,网站是做给人看的,她不倾向太花哨的界面,如今流行的扁平化趋势是她的最爱。
可是,扁平化一旦设计的不好,从图片上的直接表现是土,从文字上的直接表现是啰嗦。此时,她正思考着如何将网站想要突出的重点用最精炼的文字表现出来。
与非见悠华迟迟没有回信息,又瞟了一眼正在眉头深锁的悠华,很体贴的关掉了对话窗口。
等悠华苦战结束看到与非信息时,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她接着与非的话回了过去,[怎么?想好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给我了吗?]
人,没有权利干涉任何人的人生。与非与景夜,悠华只能做一个靠边的旁观者。她能做的,唯有祝福。
不知不觉间,悠华和与非的关系越走越近,先前与非说美香的那些话萦上心头。公司主要进行实体经营,网站需求是个顺带,美香身兼平面与程序两个职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说是强大。
因为美香是前辈,悠华对她敬重有加,所以相处还算平和。
五点半时间到,悠华挎包打卡下班。经过靳文的位置,她瞟到了他屏幕上存在的对话窗口。
一个很好看的扣扣头像,是个女人吧!
悠华下了电梯思索着要去哪里?她不想回去看锦诚和其他女人的狂欢,但脚步仍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公交站台。就算分开,她也要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悠华知道这只是自己不想离开锦诚的借口。她,果真不是一个好女人。
原以为开了房门又会是一阵清冷,没想到刚打开房门,鼻子中闻到的尽是扑鼻的饭香。
“回来啦?”
厨房中忙碌的锦诚回过头来,他身穿黑色短袖,外套她的一件粉色格子围裙,幼稚又可爱。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他们相识时的美好。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悠华希望就时间在此刻停留,这样,他们可以一直甜蜜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锦诚在厨房忙前忙后,悠华上去想洗一下菜,都被他轰了出来,“你这雪白细嫩的手不适合在这里做饭,快点出去吧!有我在一天,少不了你一顿饭。”
女人期待的幸福是什么样?还不是男人一句暖心的话。
悠华坐在餐桌旁幸福的等待锦诚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她双手撑着下巴,甜蜜的说:“今天怎么这么舍得破费?”
锦诚替悠华盛好一碗粥端到面前,“为我的女人就算刀山火海也要下,区区几碟小菜算什么。”
悠华很爱听这样的话,他们这顿饭吃的很甜蜜,谁也不曾主动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饭吃完了,气氛诡异的甜蜜。
“我去刷碗。”
悠华心疼锦诚,主动收拾碗碟去厨房刷碗。她哼着欢快的调子,挤上一些洗涤剂,仔细的刷起碗来。
原来,心情好时,连碗碟都是带着笑容的。
悠华冲完最后一个碟子从厨房出来时,锦诚原本柔和的脸色被铁青取而代之,他举着她的手机,质问她道:“他是谁?”
该来的会来,想躲都躲不过。
为什么每次她向他多跨一步,他总会一巴掌甩过来让她看不清方向。昨晚,他若不是与其他女人沉沦,她亦不会自暴自弃。
悠华无话可说,她不想辩解什么。
锦诚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床、上功夫怎么样?你他妈今天怎么能下床。”
悠华走过来从锦诚手中夺过手机,冷漠的说道:“锦诚,我搬去公司住,我们双方都需要静一静。”
悠华拿包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锦诚在她身后的辱骂:“你他妈就是脏,有本事走,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悠华拿着手机拨通了景夜的电话,锦诚有什么资格说她,他在床、上与其他女人颠鸾倒凤时,怎不觉得自己脏?
“喂!”景夜接起电话的声音很好听,一个字也能说出一种淡淡的温馨。
“经理,请问我的房间安排好了吗?”说实话,悠华这句话问的有些忐忑,昨天才提出要房间,晚上就准备好床铺大约是不可能的事情,后勤做事好像都有几天周期。
“后勤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准备好床。”景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过来和与非住一晚上,明天我就让后勤准备好。”
悠华其实很不想这样做,景夜和与非正在热恋,她现在过去,就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大灯泡,亮的有点显眼,有点碍事。
虽然悠华也知道自己是个灯泡,可她真的没有地方去,坐在与非的床上,她很歉意的说:“对不起,与非,我应该打扰到你们了吧!”
与非把纸巾递给悠华,“没事,你就放心住吧!”说完,又替她洗了一些草莓端到面前:“喏!吃草莓。”
悠华擦着永远流不完的眼泪,“我真丢人,为爱情要死要活。”
“有什么好丢人的,女人,就是要有爱才美丽。”与非从盘子里拿出一个草莓放进嘴里,“我和景夜的恋情还处于保密时期,靳文在这里,我们也不会住在一起,所以不要良心谴责了。”
“这个套间里不是只有你和经理吗?”悠华抬头看到窗户里红肿着眼睛的自己,真的好丑陋,她下决定不要再哭泣。
“这个房间一共有三间,怎么可能只住我们两个。不过,靳文经常不过来,前段时间一直和女朋友住在一起,最近这段时间,回来的倒挺频繁。”与非指了指门外,“要不要出去和他打个招呼?”
悠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这个样子,适合出去吗?”
与非一本正经的看着悠华,然后又一本正经的抡起拳头:“这个样子怎么了,听过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吗?有谁敢说我们悠华哭的不凄美动人、倾城倾国的,就等着我有力的铁拳一顿胖揍吧!”
悠华突然破涕为笑:“就你会贫嘴。”
吃着草莓的悠华突然想到,如果那晚她就知道靳文有女朋友,她还把他留下来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与蓝桐,她该是个第三者。
与她恨得锦诚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分别。
原来,这么多年,她终于长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爱,来的太晚,她已经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