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变了,才蜕。
是蜕了,才变。
蜕变,是从内在向外在突破,不是等待力量打破外在才拯救内在。
又不是不知道,但还是懵了那么久,仍然重蹈覆辙。
天空飞也飞过了,翼断也断过了,深渊沉也沉过了,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了。
虽然重新开始的开始并不是当初那最初的开始,但我还是不喜欢重新开始。就像,我玩游戏,一百关打爆机,可当我打到九十关的时候,却因为游戏机坏了而不得不重新从第一关开始。这种感觉,我以前一点都不喜欢。
然而,当自己感受过那如海浪般的起起伏伏之后,开始反思,重新开始就真的那么糟糕吗?
当重新开始后遇到了以前没必要遇到的麻烦之后,内心就会有埋怨的味道,埋怨自己当初为何做了那个选择。好像,只要自己当初没有做出那个选择,就不会有现在所遇到的麻烦。
这就是重新开始的后遗症。容易与过去比较,一旦在比较里出现了劣势,那么各种负能量就会如空气般充斥在自己的身边。一呼一吸,都是厌恶的存在。
有比较,自然就有好与坏。既然如此,为何总把眼光停在坏的那一面,而不把笑容留给好的那一面?
世界万事万物都是有相对性的。不是每个重新开始都是好的,也不是每个重新开始都是坏的。好与坏,始终都是自己的心说了算。
重新开始,那就意味着要放弃一些东西。当然,也会得到一些东西。失去的东西和得到的东西相比,哪样比较得自己心,也就意味着这个重新开始在自己心中的好坏程度如何。
其实,何必要那么在意重新开始呢?
要知道,重新开始的那个主角才是重点。
再用玩游戏的例子,如果那个主角玩游戏真的很差劲,且没有思考如何突破过关,就算其打游戏打到九十关没有遇到游戏机坏了,也不代表其可以打到一百关。而又如果那个主角是实力派的,就算其打游戏打到九十九关遇到游戏机坏了的状况,其也一样可以淡定地从第一关重新开始并且打爆机。
重新开始,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主角主导环境。另一种是主角被环境主导。
要成为主导环境的主角,那么内心肯定要强大!
望望我自己,感觉要成为内心强大的主角,还需要走好长好长的路。
然而那又怎样?至少我不逃避重新开始了,已经慢慢看开。自己,还是在做自己。
重新洗脱自己内心深处的“罪”,重新蜕化自己心灵的“外壳”,重新拯救自己心灵的“灵魂”。
重新蜕变,重新遇到我。
可是……
为什么要做自己?
做自己真的可以找回快乐吗?
为什么每做一个自己想做的决定,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做自己真的可以真正地做自己吗?
如果答案从来都没有,那我该怎么欺骗自己是在做自己?
真正的自己又是怎样的?是最初的模样,还是经过一番打磨后所重新生成的模样?
如果连真正的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那我到底在做什么自己?
做了一个自己心里想做的决定,自己觉得是在做自己。但那个决定,在具有说话权的人心中,是错误的。并且,表示我是在不听话,即我不是在做自己。
若我按照具有说话权的人所表达的看法而改变本来心里想做的决定,那么在具有说话权的人心中,我是听话的,即我是在做自己。可是,我的心却不快乐,感觉不由己,不像是在做自己。
既然这样,哪个才是我真正的自己?
按照心中所想的去做,无论别人怎么看?还是,一直活在规规矩矩的听话里?
如果没有一个标准,我该怎么衡量哪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自己觉得是,那就是吗?
别人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吗?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做自己?其实,简单点,活得像行尸走肉或机器般不是很好吗?没有快乐,没有痛苦,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还是能活着。又何必每天想太多,想不完,想不透?
我曾以为小时候的自己,是最真最真的自己。坐在门口,看着雨水从屋顶流下来,静静地看,可以看一个下午都不无聊。或许,可以看烧柴的火,静静地看,看到出神,看到水开了反而觉得是水开打扰到我看火了。再或许,可以看着自己种下的菜或花儿,静静地看,同样看一两个小时,都不会觉得闷。我觉得,这个就是最自然且喜欢自然的自己,在那安静里,我的内心会有一种好特别的愉悦,还有,特别安心。
然而,在家人眼里,原来我的这个静,像是傻子的行为。还把它当成笑话,让我不要跟别人说,以免被别人笑。其实,那样的我真的好傻吗?好好笑吗?
看着她们的大笑,我觉得我的心都被掏空了……尽管我也附和着大笑……
如果在她们心中,那样安静的我不是真正的自己,那么怎样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听她们的话,做她们认同的事,应该就是她们所觉得的,我是在做真正的自己。
是啊,为何要那么执着于做自己呢?况且,连真正的自己是怎样的都不知道,还做什么自己?
忘了自己,或许活得还快乐一点……
我不是我,我是一阵风,我是一场雨,我是一抹阳光,我是看得见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