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众人听了马剑儒的诉说,意见也不一致。几位掌门人和太虚门的前辈觉得马剑儒有嫌疑,但掌门人对他视从己出,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
这时,一个人蹦将出来,扑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说:“各位师叔伯,各位前辈!我太虚门堂堂武林正派,今日竟出此孽徒,杀师夺位!今日如不惩此恶贼,我师父怎能瞑目?杀了这恶贼,为师父报仇!”此人正是徐荣。
“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太虚门众弟子一起喊。
太虚门的弟子们群情激奋,呼喊之声愈来愈大,有的朝马剑儒扔石块。人群中也有人跟着起哄:“杀了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众怒难犯。马剑儒杀师父的物证、人证俱在,而且弑师这种事情要不及时处理,太虚门的声誉也会一败涂地。于是,那帮坐着的前辈们一致认为,马剑儒就是杀害他师父的凶手,应就地正法。
徐荣是太虚门大弟子,他要手刃凶手,为师父报仇。他持刀来到马剑儒身前,贴在他耳边说:“师弟,对不住了,你一路走好!”
“不是我杀的师父!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谁会相信呢?你省省吧!”说着,举起大刀,“力劈华山”朝马剑儒的脖颈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着“镫倰”一声响,徐荣的大刀掉在了地上。徐荣的手腕上像被大马蜂蛰了一样,生生作疼。
“什么人在此捣乱,有种的站出来,与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徐荣声嘶竭力,气急败坏。
话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位如马剑儒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背一褡裢,衣着简朴,身材略显文弱,但神清气爽,眸子放光。来人正是孙禄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通过人们的议论和马剑儒的供述,孙禄堂断定,此人经常帮助别人,心地善良,绝不是凶手。是有人嫁祸陷害,而陷害他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大师兄徐荣。看到徐荣要刀劈马剑儒,孙禄堂忍不住用弹弓打掉了他的大刀,救下了马剑儒。
孙禄堂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不卑不亢,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前辈,在下是直隶的孙禄堂,前往武当寻师访友路过贵处。今日,看到这位马兄弟痛哭流涕,悲痛欲绝,不像是演戏,而且掌门之位师父已在武林中公开传给他,大家想一想,他怎么能在即将当掌门时杀人呢?而且是杀死对自己像父亲一样的师父呢?我觉得应该是另有隐情。有些人不愿意马兄弟当掌门,故此设计陷害!”
“你说得轻巧!谁会设计陷害马师弟?证据呢?”人们纷纷质疑。
“其实,很简单,是谁传话让马兄弟进师父房间的?他的嫌疑最大!说不定他是弑杀师父后有伪造了现场。”孙禄堂分析道。
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扫向大师兄徐荣,徐荣两眼一瞪,脸变得像猪肝一样:“你是哪里来的龟儿子?!竟敢管我们太虚门的家事,也太不把太虚门放在眼里了吧……”
徐荣的话激起了太虚门众弟子的愤怒,纷纷指责孙禄堂多管闲事,没把太虚门放在眼里。有的手持兵器对着孙禄堂,准备发起攻击。
“太虚门众弟子听着,这位小兄弟虽做事鲁莽,但也是为了敝派查找真凶,你们暂且退下!将马剑儒先押入牢房,我一定想法查出真凶!给我师弟一个交代,给众弟子一个交代!”说话的正是那位师伯。他虽不是掌门,但其威风、煞气,丝毫不逊于掌门人。
众弟子按照师伯的旨意,各自忙活去了。那位师伯转向孙禄堂,双手抱拳:“小兄弟,可否到聚义厅一叙?”
孙禄堂急忙还礼:“前辈客气了!请——”
来到聚义厅坐定,前辈询问孙禄堂为何来到此地,孙禄堂就简要的说了自己的情况。那位前辈猛然站起:“小兄弟是郭云深、程廷华二位大师的弟子,幸会!幸会!我曾经在京师目睹过程廷华大师的风采,按武当内家拳传承辈分,程大师我得喊师叔,你论起来算是师弟了!”
孙禄堂感觉不好意思,脸一红,也急忙站起来:“前辈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后学者,不敢高攀!只是今日之事,我怎么看那马剑儒也不像凶手,情急之下就鲁莽出手,望前辈见谅!”
那位前辈扶着孙禄堂的胳膊,将他按下:“我也觉得这事蹊跷,我听师弟说过,马剑儒这孩子心地善良,天赋极高,是最理想的掌门人选。谁会想到,关键时刻会出现此种景况!唉,师门不幸啊!”
沉思一会,孙禄堂低声说:“前辈,不如这样……”孙禄堂在那位前辈耳边低语了一会,只见前辈脸上乌云散去,两眼骤亮,阳光噼里啪啦的从脸上掉下来。
“好!就按你说的办!”接着,那位前辈马上吩咐下去:“今晚子时,清虚门所有弟子都在演武大厅等候,届时将查出杀师父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