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久秀靠在墙角,听到斐翠带来的消息,若有所悟道,“慧戒的心……乱了……在他的心里,他始终都在被某件事或事物所鞭笞着,使他不能有丝毫停滞。我能感受到,深藏在他心灵深处的焦虑……”
“对不起,”斐翠面色略带落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坚守着这腐朽的帝国,不肯向紫辰陛下低头……”
松永久秀笑了,“你的父亲不过是为了尽最大的努力保存利益而已,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利益?”
“现在的你不用知道……”久秀抚着斐翠的头,这一切要等他再回到紫辰麾下才会被揭开。
时间再一次流淌,一个星期过去,斐翠出现在松永久秀的牢房外,不过这一次她穿着华贵的锦袍,“久秀,今天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她的目光闪烁着,那是逃离此地的兴奋,是脱离魔爪的欢愉,是对与松永久秀浪迹天涯的期待。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放弃一切来追寻自己的爱情。
松永久秀吃力的站起身,左腿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绷带还未解除。一瘸一拐的走出牢房,斐翠连忙上前搀扶,在三个家丁的护送下,二人走出监狱。“不好!有人越狱!!!”随着一声惊呼,一把把火炬亮起,使得本就快要到来的晨曦早一刻来临……
“小姐,快走!!!”家丁们转身抽出长剑,借此机会,斐翠与松永久秀钻入早已备好的马车。颠簸的车厢内,松永久秀换上之前的盔甲将短戟别回腰间,手执镰枪,一股慑人的气魄扩散开来。他好像复苏了一般,一头苏醒的狼,一头饥饿的狼!虽然多日没有梳洗显得蓬头垢面,但却依旧令人感到雄姿英发,那肆意挥洒的气势提醒着人们,他!松永久秀,又回来了!!!
掀开车帘,久秀纵身跃上正在奔腾的龙驹,向斐翠伸出手,“走,让本将军带你杀出去!”
斐翠兴奋的两颊绯红,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嗯!”斐翠重重点头,伸出手下一刻便感到身体一轻,飘落到他的身后。
镰枪一挥将车辕斩断,两腿一夹马腹,“驾!”没有了车厢的束缚,龙驹如蹄踏清风般迅速接近分水堡的第一层围墙。因为担心伤害到马背上的斐翠,城门上的重弩废置了,家丁们只得徒步持剑冲来拦截,但他们又岂是松永久秀的对手?镰枪不断刺出,单骑如摧枯拉朽般迅速冲破重围,突破三层防线,‘斐宁,本将军就让你知道,何为城墙垒得再高也敌不过本将军的勇猛!’后背上斐翠亦是兴奋的鼻翼轻颤,双目从一开始就不曾离开松永久秀的侧脸,看着一颗颗汗珠沁出额角,心中小鹿来回乱撞,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一直都是!
“嘭!”最后一道城门被‘镰鼬’斩的粉碎,“驾!驾!!驾!!!”龙驹越跑越快,飞越过鹿角,镰枪斩断绊马索,一骑绝尘!距离祁水越来越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船只映入眼帘。
“陛下!陛下!”斥候兴奋的跑向大营,“陛下!松永将军逃出分水堡了!”
“什么?!”紫辰兴奋的站起身,“快!去迎接久秀!”
身后分水堡的家丁紧随,松永久秀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驾!”马蹄踏在铁蒺藜上,这是拦截他们的最后一道屏障。感觉向前栽去,久秀伸手将斐翠拦腰抱起,单脚在马背上一踏,二人落在船只上如离弦之箭迅速驶过祁水,向对岸而来。傲月帝国军营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分水堡家丁在岸边止住脚步,分出道路,斐宁拄杖而立默默的望着离自己而去的二人不知在想着什么。松永久秀抱斐翠上岸,紫辰看出了二人关系的不同寻常,亦看出了他脚步的蹒跚,“你的腿……”
松永久秀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再过几日便可以痊愈。还请陛下允臣率一万精兵前往安土城援助司空将军。”在昨日便传来消息,司空寻终是被围困在安土城内,所幸安土城易守难攻,敌方至今还未破城而入。而紫辰却夹在中间不知所措,若是去救司空寻,那么松永久秀与他们来时一路攻陷的城池都将岌岌可危。若是不前往搭救,这每一时每一刻对她来说都心如刀绞,度日如年或许更能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松永久秀再一次翻身上马,斐翠却是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我也要去!”
“你未曾习过武艺,这战场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今日之战由我一人去,你留下来照顾女皇陛下。不出我所料,一会儿岳父大人就会前来交涉,你在一旁辅佐,莫要让女皇陛下再失言……”听到松永久秀唤自己父亲为岳父,斐翠面色不禁有些羞红,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久秀的话。
松永久秀率军赶到时,安土城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城墙半塌,里面的房屋也倒塌大半,前后共三台投石车不间断的向安土城内投掷巨石。策马立于山顶之上,松永久秀当然知道安土城的重要性。它是皓东帝国的巅峰之作,是皓东帝国历代国君的安身之所。若是强行攻下这座城池对于敌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但是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司空寻会变得如此焦躁,忙于现在就不顾敌方包围强取安土城……
镰枪高举,“众将士听令!”安土城坐落于盆地正中央,历代国君之所以把它作为安身之所,就是因为它在此犹如立在聚宝盆当中,利于聚集天子之气……他们将安土城打造成最为坚固的军事堡垒,人工挖掘出宽阔的护城河围绕在它的四周,五层厚实的防御壁垒,壁垒之上配置着重弩。就连司空寻当初也是依靠自己冲入其中斩杀主将才得以勉强攻破这被一层又一层土石沙砾所保护的安息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