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门被大力的关上,司空寻一把将紫辰按在椅子上,直盯着她略有躲闪的双目,“你……想好了?现在你才登基几天?便要离开都城御驾亲征,你走了,这宫中怎么办?这帝国中的事务由谁来管?”
紫辰的双目中倒映出司空寻的模样,“这里还有母后,言儿啊。而且木玄跟随了父皇这么多年,他也会帮助母后的!”说着紫辰望向司空寻的眼睛,“你不会是不放心母后和言儿吧?”不等司空寻反驳,紫辰便自顾自的道,“也对,毕竟犯过错误的人并不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但是,我相信他们,因为我们可是家人啊……”
这个理由让司空寻难以反驳,松开手,司空寻搬个椅子坐在她的面前,“你决定了?”紫辰坐正身子,郑重的点头。“那你准备征讨哪个国家?”
紫辰一怔,“哪一个?”她的眼神开始有些游离。
“你不会是还没有决定吧?”司空寻难以置信道。
紫辰的脸颊有些羞红,“那,慧戒,你感觉先讨伐哪一个好呢?”
司空寻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让紫辰做国君,真的好吗?“讨伐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依我看来,那就防狄文,伐皓东!狄文国有信陵君和他的门客,实力太过于强大。对于刚刚更替国君的傲月帝国来说显得有些勉强。不如与纳兰帝国联手在交界多置人手,严加防范。借此机会动用重兵讨伐稍显弱势的皓东帝国。”
不出一个星期,紫辰便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御驾亲征,徐介率军加强了对狄文国沿线的防守。浓烈的歌同样做出了回应,白尚率军在临近徐介的城池驻扎,大量身着淡蓝色甲胄的士兵出现在狄文国沿线的城头。趁此机会傲月帝国近乎倾巢而出,大举讨伐皓东帝国。司空寻坚信魏无忌再怎么自负也不可能同时抵挡两个帝国的怒火,而且他还有另一个打算,还有不到十个月了,必须要速战速决!他的那些劲敌使得他无法在任何地方长时间滞留。
见司空寻面色凝重,紫辰甩开守在她身边的骑士。一夹马腹追上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闻言,司空寻收回目光,“这是第一战,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要打得漂亮!”
紫辰不以为然,“汴唐关没有什么艰险来做屏障,只有关前不算太宽的汴唐江将两岸隔开。守军亦不足三万,守将好像是叫做松永久秀的家伙。”
听到这个名字司空寻一怔,“大和国大名吗?没想到皓东帝国也有复苏之人,也怪不得他们会让松永久秀持这么少的兵力坚守边关,想来也没有哪个人敢让这头狼留在自己身边……”距离汴唐关越来越近,司空寻扭头道,“耿军,你带三万兵力停留在汴唐江上游,待到我们下游战事打响,你们便自上游渡江里应外合!”
司空寻来到汴唐关前,隔着汴唐江遥遥相望。这是一座不算多大的小城,城头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甲兵。看了看略窄但却出奇的平缓的江面,司空寻右手缓缓抬起。有一件事情司空寻始终十分在意,汴唐关所建距离汴唐关太远了,这乃是兵家大忌,即使亦设置了吊桥。这个松永久秀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对面一排又一排弓箭手立在盾兵后,一支支利箭搭在弓上,只要司空寻有所异动,那要迎接的便是漫天箭雨!司空寻身后同样站着大量手持弓箭的甲兵,不过他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双目犹如一柄利刃扫视过一张张略显惊慌的脸。他在找,找出松永久秀的位置,那个危险到极致的男人。他是一条蛇,能吞掉敌人,同样也可以吞掉主人。终于他找到了松永久秀的存在,他与弓兵之间还隔着大片大片的步卒。司空寻眉头紧皱,他不相信这个历史上狠厉无比的男人会如此贪生怕死,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呼!”右手用力挥下,“填!!!”应声,一支支利箭脱离出弓兵的手,如雨般落向汴唐江的对岸,对面也同样将更多的箭回射过来。“叮叮当当”利箭落在塔盾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盾甲兵后弓箭手双腿在打着颤,双臂在打着颤,但长弓依旧被拉成满月状,利箭离手,这就是战争啊……
“杀!!!”一个盾甲兵当先冲出身后两个步卒猫着腰,手中吃力的拖着装满碎石沙砾的麻袋亦步亦趋。不幸被射中了,会有他人接过继续前行,直到麻袋被推进江里,这就是战争啊……
江岸上堆满了尸体,沙袋堆起便被敌方推到,再堆起,再推倒。河水变成了血红色,汴唐江被尸体堆满,用生命堆砌了两岸连通的道路,这就是战争啊……这就是战争!司空寻身体打着颤,几日前还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家伙,如今都躺倒在自己面前,被友军踩在脚下成为了攻城的桥梁。一滴滴眼泪划过脸颊,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咔!咔!轰——!”两条铁链被斩断,吊桥猛地坠落砸在岸上。身后传来欢呼声,伴随着兴奋的嘶吼,撞槌车被推出。投石车正在组装中,因为投石车太大而且难以移动,为了避免对方干扰和破坏在战斗开始时才组装。优势正缓缓转移到他们手中!
突然,“吱呀——”城门自行打开,这让众人始料未及,“杀!!!”一声怒吼,松永久秀单骑率先冲出,其后近五千铁骑手持弓弩紧随着鱼贯而出。“嗖!嗖!嗖!……”满是弓弩机器的弹射声,冲在最前的步卒一层又一层的倒下,很快铁骑便接近于十步之内,弓弩被抛弃,松永久秀当先持起横在马背上的镰枪。千骑如虎入羊群,如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入大军中。